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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黎昕心道。刚好已经到了地方,他开门下了车,朝对方挥了挥手。
几日之后,黎昕回皇宫当差。刚过完节,人心都比较懒散,他们这种宫中当差的侍卫,没有太多的油水,不像身居要职的六部官员,炭敬没少收,拜年的应酬也多。黎昕与宫中当差的人见面彼此打个招呼,相互拜年也就算过去了。
宫中当差马虎不得,白指使第一天就将他们召集起来,让他们收心。总结过去遇见的问题,又重点提今年需要改正和加强了地方,勉励了一番,让他们当好差事,这新年过后,皇宫中的第一天,也就正式开始了。
黎昕见到姬昊空,不过和那日上元节时比,对方眉宇间多了一丝凝重。刚过完节,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太后娘娘的生辰,按理说是喜事,不过黎昕一来就听说了,太后娘娘的身体恐怕撑不住了。
朝阳宫中,姜太后倚在枕头上,气色比之前更加差了,她干枯的手往前伸出,被姬昊空的一双大手裹住,她这才张开暗淡无神的双眼,慢悠悠道:&ldo;昨个哀家又梦见先帝了。&rdo;
&ldo;母后!&rdo;姬昊空用自己的手掌,将姜太后冰冷的手焐热,强颜欢笑道,&ldo;太上皇当初没少打朕手心,那时候朕特别顽皮。都是靠着母后说情。&rdo;
姜太后嘴角微微勾起,回忆着那段过往,眼中有了一丝色彩。她或许不是先帝最爱的女人,不过最终能座上皇后的宝座,又为对方孕育三位子女,说明她是对方心中最合适这个位子的人选。
姜太后幽幽道:&ldo;先皇说想哀家了。&rdo;
&ldo;……&rdo;姬昊空的手一紧,又怕伤到姜太后,拼命忍住心中的惊慌,没有表现在脸上。
太医说姜太后恐怕难以熬过这个冬天,年前就身体状况骤降,是他让身怀六甲的谈昭仪经常过来拜见,才让姜太后心中有个盼头,想着抱孙子的事情,病情缓和了过来。
前些日子姜太后已经能下床走动,太医也说她比之前身子恢复了一些。可是刚过完年,一场风寒让姜太后又病了。这次病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重,她已经油尽灯枯,就算心中想要坚持,恐怕也等不到皇子出生了。
&ldo;母后先喝下这人参,朕来喂您。&rdo;姬昊空微笑道,&ldo;母后的生辰,朕打算大办一场,母后有什么想看的节目?朕让他们好好排练。&rdo;
姜太后张嘴喝了一口成帝亲手喂的参汤,看到皇帝这么孝顺,守在床前伺候她,面露满足道:&ldo;又不是整寿,不必大办!在宫里设几桌宴,让你的嫔妃们随哀家一起过便是了,哀家也没这个精力,一切从简吧。&rdo;
姬昊空点点头,这恐怕是姜太后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他有心搞得热热闹闹,但是一想到会累到对方,便一切都听对方的。规模小了,不代表不热闹,皇家的宴会就算小而精致,也绝不会跟简陋联系在一起。
姬昊空引导着对方想着寿宴的事,姜太后果然不再惦记昨晚梦见先帝看。她徐徐开口道:&ldo;哀家前些日子也做梦了,总梦见哀家小时候。那时候被母亲一路牵着,就见穿着宝衣的天女,在离哀家不远的飞桥上舞动,腾空飞升而去。&rdo;
&ldo;飞升&rdo;两字一出,姬昊空心中就一阵绞痛,凝望姜太后。对方嘴角轻勾笑意,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中透着一股不祥。
&ldo;哀家醒来后,还记得那天女动人的舞姿。小时候的记忆隐隐浮现,那是哀家很久很久看过的一支舞,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rdo;
姬昊空轻声问道:&ldo;母后还记得是何人所跳吗?&rdo;
姜太后想了想道:&ldo;是别国来京城巡演的舞姬,哀家只记得那台上有十多人,各自拿着颅器,一人持铃奏乐舞动。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今日和皇帝说到,哀家突然很想再看一遍那一支舞。&rdo;
&ldo;母后会再看到的。&rdo;姬昊空举起羹勺,又喂了对方一口参汤,坚定道。颅器是西藏密宗修法的法器,名叫&ldo;嘎巴拉&rdo;,十多人一起跳的佛事舞曲,寻找范围已经缩小了许多,还怕找不到吗?
教坊司中,主管该司的奉銮张大人,正和掌管乐舞的左、右韶舞齐聚。片刻后左、右司乐两人也都来了,大伙儿将皇上的口谕聆听了一遍,彼此大眼瞪小眼,傻眼了。
&ldo;你们有谁知道这支舞?有谁见过或者听闻过?&rdo;张大人问道。
众人苦思冥想,没有人说话。各国舞曲不同,就算佛事也有专门的舞曲,太后娘娘说是年幼时见外国巡演舞姬跳过,年代已久没有流传下来,或者不出名,亦或是哪支舞姬队伍的专有舞,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张大人见众人不说话,心中就咯噔了一下,提声道:&ldo;你们都不知道吗?&rdo;
&ldo;大人……我等之前未曾见过此舞。&rdo;众人纷纷表示自己孤弱寡闻,不过都愿意努力去打听。
&ldo;微臣去翻阅典籍!&rdo;
&ldo;小人去拜访上一任韶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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