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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曹sir,有特别事情找我吗?&rdo;关振铎站起来,从容地说:&ldo;手足们刚好准备了蛋糕,给我庆祝退休。&rdo;
&ldo;这样啊……我晚点再来?&rdo;曹警司转身指了指后方。
&ldo;不、不!&rdo;蔡督察连忙说:&ldo;我们先离开,请您们慢慢谈。&rdo;
曹警司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点头,第一队的成员们立即抓住机会退出关振铎的办公室,最后一人更谨慎地把门带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下属们离开后,关振铎笑道&ldo;&rdo;曹兄,你吓死他们了。&rdo;
&ldo;只是他们胆小吧。&rdo;曹警司耸耸肩,坐在桌子前。曹坤跟关振铎相识多年,虽然他老挂著冷脸,但在老朋友面前他不会摆架子‐纵使他是对方的上司。
&ldo;你特意过来,有重要事情吗?&rdo;每个星期刑事情报科会举行例会,各组组长向指挥官及副指挥官报告,但都是在会议室进行。曹坤难得一回亲自走进b组的办公室。
&ldo;今天你退休嘛,我当然要走一趟囉。&rdo;曹警司说罢,从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关振铎打开一看,是一支银白色的墨水笔,&ldo;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喜欢用笔吧,虽然现在都用电脑写报告了。&rdo;
&ldo;啊……谢谢。&rdo;关振铎收下礼物,虽然他觉得笔只要能写就好,精致的墨水笔有点浪费,他笑着说:&ldo;其实我退休后也很少有机会再用笔了,你想我用它来撰写回忆录吗?&rdo;
&ldo;除了给你纪念品外,我来是再次确认你的意愿。&rdo;曹警司身子前惯,直视著关振铎双眼说道。
&ldo;曹兄,你知道我去意已决,多说无益。&rdo;关振铎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ldo;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在部门里,论资历、论才能、论人脉,还是你最优秀。我明年一走,cib里就没有够分量的指挥官了。阿铎,你还年轻,&lso;翻阉&rso;五年坐我的位置,一哥?也求之不得啊。&rdo;
香港警务人员在退休领取退休金后,可以申请以合约形式继续在警队工作,俗称&ldo;翻阉&rdo;。合约聘用最多四期,每期两年半,完成合约后更会有合约完成金。即使是&ldo;翻阉&rdo;,警员通常也会在五十五岁后不获续约,但高级警员‐‐例如宪委级的人员‐‐可能会破例,因为他们的经验难以取代。
关振铎很清楚,曹警司在明年就会退休。曹坤的家人已移民英国,他自己亦早获得居英权,只是一直留在香港警队。香港不少人对主权移交后的社会环境存有疑问,于是选择移民外国,虽然英国政府否决了让全香港数百万市民获得英国国籍的提案,但为了防止香港公务员大量流失,削弱政府工作能力,特意推出居英权计画,让合资格的香港公务员申请,要他们安心留在香港工作。所以,这些公务员的家人往往先一步移居英国或其他英联邦国家,他们的子女更往往在外国留学,然后落地生根。
&ldo;不啦,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吧。&rdo;关振铎说:&ldo;小刘也很适合嘛,而且他比我年轻,我,翻阉&lso;五年&rso;结果到时一样要面对青黄不接的问题,倒不如及早处理,让年轻的家伙们边做边学。&rdo;
?一哥:香港譬务直立长的俗称。来由是警务处长的官方座驾车牌为1号。
&ldo;虽然小刘不错,但他太感情用事了。&rdo;小刘是情报科的a组组长。&ldo;阿铎你知道,情报科的头儿要头脑冷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其实小刘比较适合在地区工作……&rdo;
&ldo;曹兄,你别多费唇舌了。我本来就只喜欢做分析推理,你叫我只做策画工作,我一定受不了。你不是很清楚吗?我升级高级警司却仍然当组长,也是你的主意啊。&rdo;
在情报科,一般组长都只是警司级,只有副指挥官是高级警司,多年前关振铎晋升至高级警司,但保留组长的职务,就是曹坤衡量各人能力后的特殊安排。
&ldo;唉,阿铎,我败给你了。&rdo;曹警司惯常地皱一下眉,说:&ldo;那你要不要听,二号方案?&rdo;
&ldo;什么&ldo;二号方案&rdo;?
&ldo;&lso;翻阉&rso;,但不是坐我的位置。&rdo;
&ldo;那你叫小蔡怎办?他已准备好接替我的工作……&rdo;
&ldo;不,我不是叫你继续做b组组长。&rdo;曹警司缓缓说道:&ldo;我跟洪处长讨论过,让你以特殊顾问的身分,为警队服务,名义上仍是属于情报科,但你有自由协助调查任何案子‐当然,这要由负责的部门提出委托,你才可以插手,我们可不想干预各警区的内务,打击士气。&rdo;
&ldo;咦?&rdo;虽然关振铎推理能力非凡,他倒没预料上级们会提出如此破格的提议。曹警司口中的洪处长是洪家成高级助理处长,是警队&ldo;刑事及保安处&rdo;的主管,刑事情报科及毒品调查科等等均隶属于其下,洪家成只有四十一岁,是拥有大学学位、加入警队时已是督察的菁英分子,跟曹坤和关振铎这些从低级警员做起的员警很不一样。
&ldo;这是我们想出最好的方案了,我不想强迫你,但请你好好考患一下。九七后,大家都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挑战,你的经验一定有显著的作用。&rdo;
关振铎沉默下来。这个提案对他来说莫名地吸引,但他一心离开警队,一时之间无法作出决定。能回到前线调查,但又不用考虑身体负担,这大概是最完美的做法了,只是,关振铎是个思虑周详的人,就像分析情报一样,他不会贸然说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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