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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汤米问：&ldo;你要杀了我吗?&rdo;

麦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带他走到人来人往的空地上。

&ldo;这里有很多人，你就不必害怕了。&rdo;

汤米垂头丧气地看着地面。影子在阳光下发抖。现在他相信他们是杀手了，他相信不管在有多少人的地方，他们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完成任务。他又害怕又后悔，可是怪谁呢?难道书里没有说过不要和魔鬼做交易吗?他怎么会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

&ldo;把手伸出来。&rdo;

汤米照做了。

麦克在他手心放了一颗子弹。

这是什么意思?

&ldo;算了，原谅他吧。&rdo;

子弹在手里发光，汤米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耳边回荡着这句话。

原谅他，原谅他。

不是别人的声音，很熟悉却又不知从哪传来。

麦克蹲下身，以平等的高度和他对话：&ldo;瞧，你有过一次机会可以为妈妈报仇，这样就够了吧。如果你还想杀了他，可以现在把子弹还给我，之前的委托依然有效，就算你没有钱，偶尔我们心情好，也是愿意做一些赔本买卖的。&rdo;

汤米张开手掌，又握住，紧紧攥在手里。子弹是冰冷的，奇怪的是却在手心发热。他的眼眶也开始发热，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就成了一个不安份的孩子，不遗余力地在父亲鞭长莫及的地方惹事生非。可是这次还真是有点惊天动地了。

该怎么做?

麦克望着他。

只要一句话就能改变一切，真像魔鬼的交易。堕落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啊。咦?为什么会是堕落这个词，不是为了复仇吗?就像所有的超级英雄一样，总有一个每集都会出场的仇敌。

可是真的要杀了他吗?也许他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吓坏了。

汤米胡思乱想起来，脑子里就像沸水一样翻滚着。

&ldo;诺亚!&rdo;人群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喊声。他惊讶地回过头去，有人朝他奔来。

查德满脸焦急地来到他身边，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汤米又再次转头看了看原来的方向，麦克已经不在那了。杀手消失在人群中，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只是个梦中人。

&ldo;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rdo;查德牢牢抱住他，生怕他再次无影无踪。

汤米全身放松，忽然明白那个熟悉的声音是从哪来的了。

是啊，原谅他吧。

他对自己说。

艾伦换了一辆车，并为此支付了一笔不小的赔偿费。

麦克上车来，两人一起远远地看着在人群中抱做一团的父子。

&ldo;你知道吗?&rdo;

&ldo;什么事?&rdo;

&ldo;我忽然有点羡慕露比了。&rdo;

&ldo;哪一方面?&rdo;

艾伦说：&ldo;他要当爸爸了，听起来真奇怪是吧。&rdo;

&ldo;是啊。&rdo;

&ldo;他会有一个小孩可以玩，虽然刚开始每天晚上会被吵醒，可孩子却一天一天成长。他可以慢慢把满脑子的鬼主意都教给他，等他长大了就目送他去破坏世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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