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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督察回来时捧著一个长,宽、高也差不多是五十公分纸箱。
&ldo;这便是字条。&rdo;司徒督察从纸箱中取出一个透明塑胶袋,里面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ldo;042616&rdo;关振铎细看这证物的每一处。纸张尺寸约为a7,三边裁剪平滑,顶部的一边有人手撕下的痕迹,看来纸张来自拍纸簿。撕下的痕迹上,左边比较平直,右边比较参差,显示是用右手撕下纸张,因为往右边拉扯,纸的左上角最受力,会沿着拍趿簿的边缘划出平直的撕痕,撕到一半时手腕着力点改变,纸张右上方便有机会出现参差不齐的痕迹。
纸张材质很薄,白中带黄,是廉价的拍纸簿,纸上没有线格,关振铎将字条举起,透光一看,也没有看到任何压痕。他本来想看看字条有没有留下前一页的笔压痕迹,这往往会是破案的一大线索。
&rdo;042616,1这数字写得很潦草,似乎写的人刻意隐瞒笔迹。一如小刘所说,数字以蓝色原子笔写成,关振铎仔细看,知道那是出自很常见的原子笔,并非墨水笔或钢笔之类。如果要追查原子笔的种类,核对墨水来源,就连鉴证科也束手无策,必须交给政府化验所属下的法证都处理。鉴证科只针对指纹、摄影纪录、现场纪录进行处理分析。
&ldo;这字条上有没有指纹?&rdo;关振铎问。
&ldo;就只有三名匪徒的,没有其他的了。&rdo;
关振铎凝视著字条,翻来覆去,可是没找到新线索。他把字条放回纸箱,看到箱中有大量杂物,包括石本胜一伙的传呼机、几本笔记本、数张从歹徒身上找到的名片等等,忽然间,箱里有东西抓住他的视线。
&ldo;那就是匪徒从信箱取走的宣传信件吗?&rdo;关振铎指著那几个塑胶袋。
&ldo;对,对。&rdo;司徒督察边点头边从箱中取出它们,并列在桌面上。这些宣传品共有三份,放在左边的是嘉辉楼附近一间茶餐厅的外卖餐单,中间的是某大型披萨连锁店的宣传信,连信封也没有打开,余下的一张单色的卡片,是一间搬运公司的宣传小卡,上面印着公司名称,电话、宣传语句和一个竖起拇指的老头的样子。
&ldo;这些东西上面有不少指纹,但应该来自邮差或派发人员以及印刷工人,内部调查科的人却要我们一一弄清楚,真是劳民伤财,白费气力……&rdo;司徒督察将手臂交叠胸前,摆出一副嫌麻烦的姿态。
&ldo;只有这三张?&rdo;关振铎打断对方的话,问道。
&ldo;对,只有这三张。&rdo;
&ldo;真的没有其他?&rdo;
&ldo;调查人员就是交来这三份啊。有什么不对劲吗?&rdo;
&ldo;唔……只是有点让我在意而已。&rdo;关振铎没有正面回答,他不会把某些未证实的想法宣之于口。
&ldo;其实呢……我刚才问你是不是为了在逃的石本添而来,是因为军械鉴证科那边有点发现。未必是很重要的线索,但的确有点&lso;令人在意&rso;。司徒督察模仿关振铎的语气,强调了&rdo;令人在意&rdo;这四个字。
&ldo;军械鉴证科?&rdo;
&ldo;对……或者我们到军械鉴证科找卢督察聊聊?由他来说明会方便一些。&rdo;
军械鉴证科俗称&ldo;军火专家&rdo;,专门枪械和爆炸品的鉴证工作,像是弹道测试、核对弹头等等,也负责储存警方从案件中缴获的军械。
司徒督察跟关振铎搭电梯来到军械鉴证科的办公室,卢督察正好有空,可以跟他们聊一下。
&ldo;关警司,好久没见了。&rdo;卢督察跟关振铎握手,用英语说道。卢督察全名卢森,是位身材壮硕的苏格兰人,在军械鉴证科工作多年,虽然在港居住了十多年,还是学不懂拗口的广东话,只懂得只言词组。他的本名是插rleslawn,取中文名时干脆只用姓氏作音译,替他起名的同僚觉得音调较接近的&ldo;罗森&rdo;不大吉利‐‐中国神话中间罗王居于&ldo;森罗&ldo;殿!‐所以改为&rdo;卢森&rdo;,虽然皇家香港员警是根据西方制度编配的纪律部队,但这个以华人为主的团体里,仍对一些中国传统风俗有所遵从避讳,各警署仍供奉关帝便是一例。
&ldo;插rles,你说石本胜身上有奇怪的东西,可能跟石本添有关,关警司刚好来找我,我便请他过来谈谈。&rdo;司徒督察以一口港式英语说道。
&ldo;对。&rdo;卢森高兴地点点头,转过身,取出一个箱子,箱子跟刚才司徒督察拿出来的尺寸差不多,但关振铎觉得这个箱子比刚才那个重得多。
&ldo;这是在歹徒身上找到的曲尺手枪。&rdo;卢森捡出四柄黑星,并排在桌上。&ldo;这一柄是那个叫&lso;捷豹&rso;的歹徒使用的,这一把在&lso;丧标&rso;身上找到,其余两把是在枪战现场石本胜身旁的手提包里找到的。&rdo;
卢森说出&ldo;丧标&rdo;的名字时,发音有点别扭。
&ldo;这四把枪都没有发射过的痕迹。&rdo;司徒督察插嘴说。关振铎记得,从tt他们的报告中知道,捷豹未发一枪便被击倒,而丧标用的是ak47突击步枪,这把黑星可能是备用手枪。
&ldo;我记得tt……邓霆督察的报告中,说石本胜临死用手枪击毙清洁女工李云,不是左边这两柄其中之一吗?为什么没有发射过的痕迹?&rdo;关振铎问。虽然枪战后他到过现场,但当时鉴证人员已替枪枝拍照存证,先一步将危险品捡走,关振铎没看到这些枪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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