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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亘古（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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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雨水繁多。

在这风雨交织的时候，殷天和殷九来到了火族的酒馆，大部分猎人都出去狩猎了，一些年老到几乎失去狩猎能力的猎人们往往留在此处，享受他们岁月中最后一段时光。高大的酒馆之中，数张方桌随意摆放着，墙壁之上的油灯释放出昏暗的黄光，零零散散的坐着，其中三两位年老的猎人围坐在其中的一张桌子上，他们手中持着木头制的杯子，从放置在一侧的巨大酒桶中取酒。

殷九从一侧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木杯，细心打造的木杯，铁圈加固，粗大的把手紧密贴合，细细打磨。打开酒桶的塞子，从中流淌出琥珀色的液体，粘稠的滴落进入酒杯之中。散发出一种果子的香味。

殷天也打了一点酒，两人就坐在了三位猎人的周围，那是三位发鬓彻底白了的猎人，身躯佝偻，灰白的头发肆意生长，其中两位伏在桌子之上正在呼呼大睡，另外一位坐在椅子上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他缀饮着酒杯之中的酒水，过多的摄入，使他已经神智不清。

殷天靠近他，想要和他聊一聊，却只听见他在喃喃自语的重复着，“黑色的。。。。黑色的。。。黑色的，深渊之中，眼睛，红色的眼睛。”

殷天有些发毛，想询问他具体的事情，但是还没开口。老者便抬起头颅来，明显已经失去了视力的灰白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殷天的方向，带来恐惧的模样。

“哦，新的猎人。”

“年轻的猎人，这里的稀客。那么你来是因为想听一听我的故事，是吗。”

“你要记得这是来自一位年老猎人的分不清楚是真的还是虚假的故事，但是它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荡不止。既然你问我，那我就讲给你听。”

“我曾经年轻过，对这片广袤的海洋无所畏惧。我成为了一位如同我父亲那样的猎人。海浪和阳光充实了我的肌肉和骨骼。我们的船只肆意穿行在这片大洋之上，穿过激流和巨大的海浪，挑战我和我们的极限。就像你们这样的时候，你应该明白我的言语。”

“我们的帆船升起高大的船帆，亘古与我们相伴的海狗在我们的船只周围，庞大的各式海兽都被我们驯服。”

“我们驱赶黑夜之中的怪物，让它们不敢靠近我们的船只，我们从这片海洋之中采集各种稀缺的东西。我曾经在黑夜之中跳入无尽的汪洋之中，锤炼自己的技艺。让自己成为火族之中赫赫有名的强大猎人。”

他举起酒杯，灌入一大口酒水，如同痛饮自己的过去，酒水从他的嘴角流出，流淌在下巴处的胡子上。他的面具之上闪出火星，一如敲击火石所四溅的火星，那是碧绿色的火焰，危险至极。

“但是，直到那一天，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刺眼的光辉肆意泼洒，乌云遮盖了一半的天空，紫色的闪电在乌云之中肆意穿行。我和我的同伴们跳入这片海洋之中，希望猎杀一只深渊之中的巨螺。我们不断深入直至穿过那黝黑的界限，就好似坠入无尽的深渊之中。我们拥有在黑暗之中见物的能力。”

他将酒杯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就好似驱散自己的寒意，“就好像一个噩梦，我看到了一只巨大的充满血丝的巨大眼球，它静静的伫立在深深的黑暗之中，注视着我，那是深海的巨兽。”

“我曾经猎杀过不知道多少的巨兽，我看到过庞大到百米的巨大鲸鱼，也曾经猎杀过那些鲸鱼。我们一路追逐它们，从北部到南部，给他们的身上插遍尖锐的猎矛，将它的血液一路放出，直至它力竭而亡。但是我从未看过如此巨大的眼眸，那是巨大如同山脉的双眼，它就在黑暗深渊的深处，在等待我们自投罗网。而我的同伴同样注意到这只眼眸，我们询问我们的前辈，但是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叫我们懂得畏惧。”

男子抬起头，看着殷九，露出枯黄的牙齿，狞笑起来，“那是深深海渊的狂野巨兽，从那之后，我不再潜入深渊之中。”

男子低下头去，趴在桌子之上，陷入了深深的睡眠，在最后的言语中，“所以，敬畏这片海洋吧，在这深深的海洋之中，谁知道隐藏着什么。”

殷天喝了一口酒水，粘稠的液体从喉头一路下滑直至胃部，一种温暖的感觉扩散开来，但是无法驱散从那老猎人得知的森森寒意，那种毛骨耸立的感觉。

他回想起那些亘古的传言，那些古老的故事。

他询问着殷九“真的有那么庞大的巨兽吗？一颗眼珠就有山脉那么巨大。”

殷九细细品味着酒杯之中的酒水“不知道，但是如此广袤的大海之中，有着什么样的恐怖，我都不会多么惊讶的。”

殷天看着酒杯之中的琥珀色的酒水在不断的划开涟漪，“那位姜心船长，不知道有没有回到大陆之上。”

那位好似睡着的年老猎人再一次将头抬起，“对了，如果你们想去感受一下这种感觉，可以前往东部的那片空旷的浅海，在那灰黑色的海底，你会发现一些让人恐惧的东西，记住不要一个人去。”然后继续低头睡去。

殷天问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殷九耸了耸肩，好啊。他将酒杯之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太柔了。”他从自己的内衬之中取出了大丹花的酒壶，痛饮其中的酒水。

两人跨出这个阴暗的酒馆，走入那遍天的雨水之中。

这一次两人没有叫上火共，他们随意找了一位火族的猎人，让他带着他们前往那个地方。架起风帆，跨越临近岛屿的巨浪，在浪潮的缝隙之中穿行，在漩涡和白浪之中徘徊，最后在这狂雨之中一往无前。

那位猎人知晓那处地点，“这个消息是不是从酒馆里的那些年老的猎人那里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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