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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8月11日星期一中午12点45分，当他正在想着真正的问题通常都来自外地客时（像海滩上那具无名女尸就是一例），就接获温弗里斯总局打来的电话。普尔的法医室在验尸后下令将此案朝谋杀的方向侦办，总局派了一位巡官和一位督察长前来，一个小时内会抵达。一组侦办刑案的干员已经开始前往爱格蒙湾的海滩进行搜证，而印格兰姆却奉命待在原地。

&ldo;我不认为他们可以找到什么东西，&rdo;他主动提供建言，&ldo;我昨天已到现场看过，非常明显，她是让潮水给冲上岸的。&rdo;

&ldo;我建议你将此案留给我们处理。&rdo;电话那端一股冷漠的声音说道。

印格兰姆耸耸肩。&ldo;她是怎么死的?&rdo;

&ldo;溺毙，&rdo;对方坦白地回答，&ldo;有人企图勒死她没成功，就把她丢入大海中。法医推测她游了半英里想求生，后来因筋疲力竭而溺毙。她已怀有14周的身孕，凶手制伏她后加以强暴，再将她丢下船。&rdo;

印格兰姆不寒而栗。&ldo;什么人会做出这种事来?&rdo;

&ldo;惹人厌的人。我们一个小时内去找你。&rdo;

葛莉菲丝四处查询凯特&iddot;桑纳这个名字，但都无功而返‐‐多塞特郡或汉普郡的各家医院都没有她的下落。直到她按例与温弗里斯警局联络时，才发现这个31岁个子娇小的金发妇人，在从利明顿失踪48小时之后，已经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凌乱的拼图开始逐一拼凑成形。

两名刑警准时与印格兰姆警员会合。那位督察长傲慢、野心勃勃，一心想请调到大都市去，他显然相信每次谈话都是让人留下印象的好时机，对着这个乡下同事连珠炮似的说个没完。印格兰姆后来一直无法想起他的名字。他逐条列出重点：&ldo;查询是主要的侦查工作&rdo;，而&ldo;速度最重要&rdo;，以免让凶手有机会毁灭证据或再度犯案。当地的停泊港、游艇俱乐部以及海港，都得&ldo;锁定目标&rdo;，前往查询任何有关受害者以及／或者凶手的蛛丝马迹。查出受害人的身份是&ldo;当务之急&rdo;。他们已有一个失踪妇女的可能线索，不过在她先生认尸之前无法确定。第二件要务是找出她坠海时搭乘的船只，而且要彻底搜证，找出与尸体有关的毛发采样。给我们一个嫌疑犯，他建议，然后一切交给dna检验。

督察长噼里啪啦地说完之后，印格兰姆扬起一道眉毛，但是默不作声。

&ldo;你听懂了吗?&rdo;督察长不耐烦地说。

&ldo;我想是吧，长‐‐官，&rdo;他以多塞特郡的乡音说着，忍住想抓头发的冲动，&ldo;如果能在某个男人的船上找到她的毛发，那就表示他是那个强暴犯。&rdo;

&ldo;大致如此。&rdo;

&ldo;真是太神奇了，长‐‐官。&rdo;印格兰姆喃喃说道。

&ldo;你的口气似乎很不以为然。&rdo;高布莱斯巡官像看好戏似的置身事外。

他耸耸肩，恢复平常的口音：&ldo;毛发采样只能证明她至少上过他的船，要说可以充当强暴的证据就太勉强了。真正有用的dna检验要由她身上着手。&rdo;

&ldo;不要太自信，&rdo;巡官出言警告，&ldo;水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法医已经采集了分泌物，不过他对检验结果不敢太过乐观。如果不是她在水中浸泡太久了，就是那个凶手戴保险套。&rdo;他看起来相当和善，平头、微笑和满脸雀斑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42岁还年轻。这也容易使人误以为他少不更事，看不出他深藏的智能。

&ldo;所谓的太久到底是多久?&rdo;印格兰姆好奇地问道，&ldo;这么说吧，法医怎么知道她游了半英里远?在变化难测的海水中，如何作出这么精确的推论?&rdo;

&ldo;他是根据尸体的状况、风势和潮流，以及她到爱格蒙岬时想必还活着这个事实。&rdo;高布莱斯巡官说着，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ldo;受害人大约在涨潮时溺毙，那是英国夏令时，8月10日星期天的凌晨1点52分，&rdo;他边浏览文件边说：&ldo;有数项佐证，例如体温过低、船只无法驶入距离断崖太近的海面，以及圣阿尔班岬附近的潮流等都可推定她人在这个海域内&rdo;‐‐他以手指拍拍文件‐‐&ldo;就在陈尸处西南方至少半英里远。&rdo;

&ldo;好，那就假设至少有半英里，但那并不表示她游了半英里远。此处沿岸有强劲潮流，因此海水可以将她往东冲。实际上她或许只游了一两百码。&rdo;

&ldo;我想这一点也已经列入考虑。&rdo;

印格兰姆蹙眉。&ldo;那她又为什么会有体温过低的现象?过去这一星期来的风都相当温和，海面也是风平浪静。这种情况下，一般泳者可以在15至20分钟内游完200码。此外，入夜后海水的温度会比陆地温度还高上几度，因此她很可能是上岸后才失温，而不是在海水中，尤其她还是一丝不挂。&rdo;

&ldo;如果是这样，她就不会溺毙了。&rdo;

&ldo;是不会。&rdo;

&ldo;那你言下之意是什么?&rdo;高布莱斯巡官反问。

尼克摇头。&ldo;我不知道，只是我见到的尸体状况似乎与法医描述的不尽相符。去年斯沃尼奇的救生艇在外海捞起一具尸体时，尸体已全身淤黑，而且肿成两倍大。&rdo;

高布莱斯巡官再度翻阅文件。&ldo;好，这边有时间上的限制。法医说死亡时间一定与涨潮时间相符，尸体才会在退潮时留在海滩上。他还推论若她没能在溺毙前游到爱格蒙岬，尸体会随着漩涡卷入海中，再绕过圣阿尔班岬冲到外海。综合这两点，答案就呼之欲出了，不是吗?简单地说，她一定是在离岸数英尺时溺毙，不久后尸体就搁浅在海滩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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