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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秋开雨冷&ldo;哼&rdo;一声：&ldo;现在不是&lso;姓秋的&rso;了吗？&rdo;

谢芳菲愣了一下，忙说：&ldo;一时失言，一时失言而已，那自然是气话。秋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当真。&rdo;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秋开雨顿了一会儿，竟然回答她的问题：&ldo;不是，从&lso;雨后阁&rso;开始，我就一直在附近。&rdo;

谢芳菲拿茶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很明显，秋开雨真正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萧衍，所以一直潜伏在&ldo;雨后阁&rdo;某个隐蔽的地方。只不过见萧衍护卫加强，兼有容情护在一旁，难以得手，所以转而对自己下手。果然是流年不利，不宜出行啊，这分明是自己死乞白赖招来的飞天横祸，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出个门都会碰到煞星。

第八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谢芳菲想了想仍是奇怪地问：&ldo;那你为什么不从我出&lso;雨后阁&rso;那一刻就动手呢，那时候护卫防守最为薄弱，正是下手的好时机。&rdo;

秋开雨冷声说：&ldo;那就得不到这把绝世古琴，也看不到谢家少爷对芳菲姑娘的一片深情了。连这种稀世珍品也舍得拿出来，真是好得很！&rdo;说完&ldo;哼&rdo;了一声，表面上甚为不屑，可是内心又气又恼，十分烦躁，连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总之，左右不是，却找不到根源。

谢芳菲奇怪地看着今天的秋开雨，他不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没有耐性，难道是因为刺杀萧衍没有成功的缘故？这个人，阴阳怪气，莫名其妙，翻脸比翻书还快。

果然，不出半刻，秋开雨冷声说：&ldo;萧衍这小贼，贪生怕死，老jian巨滑，居然请了天乙老道的徒弟来护驾。他以为这样，我就拿他没办法了吗？哼‐‐&rdo;说着在另一边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谢芳菲到此刻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容情就连萧衍来ji院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原来是随身护卫来着。只是不知道萧衍和这天乙道长到底什么交情，居然可以请得动这武林的泰山北斗来插手此事。看来一切远比表面上复杂得多。转眼瞧见秋开雨的动作，&ldo;啊&rdo;地大叫一声。

秋开雨奇怪地看她，没什么表情地问：&ldo;怎么了？&rdo;谢芳菲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只好将到嘴的话咽回去，那杯茶她刚刚喝了一口‐‐秋开雨却浑然不觉。她心中做了个鬼脸，任你秋开雨其jian似鬼，也要喝我的剩茶水！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引得秋开雨说：&ldo;看来芳菲姑娘很喜欢这里呀，那就在这多盘桓两天好了。&rdo;

谢芳菲整顿衣裳敛起容，小心翼翼地说：&ldo;秋兄，这把古琴想必你也看不上眼。我看，你能不能将它送回谢府？也算是功德一件。反正你拿着也没多大用处，你说是不是？至于太月令，放心好了，我一定帮你找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do;

秋开雨笑了笑，懒洋洋地说：&ldo;芳菲，你说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想方设法好不容易偷了出来，还有乖乖送回去的道理吗？岂不是疯了！&rdo;

谢芳菲反唇相讥：&ldo;想方设法？你跟着我回谢府只怕为的不是这个吧？只怕是想从我身上查出萧大人的事情，是不是？你只不过见&lso;焦尾&rso;乃稀罕物事，起了歹心，顺手牵羊而已。&rdo;瞪眼看他，顿了顿，又接上去说，&ldo;再说了，你要&lso;焦尾&rso;有什么用？还不是焚琴煮鹤，糟蹋宝物‐‐&rdo;后面一句话说得含含糊糊，细若蚊蚋。

秋开雨没大听清楚，皱了皱眉，不自觉将身子往她那边移了移，问：&ldo;是萧衍让你进谢府的？他想让你做什么？&rdo;

谢芳菲白他一眼，没有理会，抿紧双唇，兀自不语。

秋开雨忽然笑了起来，打趣说：&ldo;芳菲，你这是做什么？在和我赌气吗？你就那么珍视那把破琴？你当真要的话，给你好了。&rdo;将&ldo;焦尾&rdo;就那么随随便便往桌上一放。

谢芳菲看他一眼，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转开话题说：&ldo;折腾了这么半天，我肚子饿了。你想知道什么，也得想让人先吃饱再说。&rdo;

秋开雨起身走开，不一会儿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纸包，递过来说：&ldo;幸好还有一些干粮剩下，你先将就着吧，这里有热茶，可以就着吃。明天再下山给你带些热食。&rdo;

谢芳菲咬了一口，硬如石块，皱眉说：&ldo;算了吧，省得我还没有咬它，牙就先没了。&rdo;放下手里的干粮，知道秋开雨难缠得紧，干脆说，&ldo;你要问什么赶紧问，问好了我还要睡觉。&rdo;横下心，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模样。

秋开雨很有兴趣地看着她，漫不经心地问：&ldo;当日你是怎么逃出去的？&rdo;

&ldo;你不都看到了吗？&rdo;谢芳菲一脸不耐烦地说。

秋开雨微微蹙眉，大概是想到当日不愉快的回忆，说：&ldo;芳菲，你虽是女子，可是很聪明，而且还很有胆量。当日‐‐你是不是一直都躲在那间屋子里？&rdo;

谢芳菲想起当日的情景就觉得荒谬，忍住笑意说：&ldo;我就躲在茅房后面，那里有座小小的鸡舍，当时情急之下，手脚并爬钻进旁边倒扣的鸡笼里，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一下。&rdo;

秋开雨想了想，点头说：&ldo;我确实猜不到你会和鸡待在一块。&rdo;想象谢芳菲出来满头满脸鸡毛万分狼狈的样子，也禁不住莞尔一笑。

&ldo;当时快要逼疯了。我等你们走了也不敢爬出来，居然就那么趴着小睡了一会儿，也不敢回萧府。正好谢府招丫鬟，机缘巧合之下，我就进去伺候谢朓了，和萧大人没有任何关系。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吧？若没有其他的事，我要睡了。&rdo;谢芳菲口气颇冲，抑郁不乐。

秋开雨心说怪不得自己后来再回去察看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她出来，以为她早就溜走了，原来是误打误撞地交了好运。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抬眼说：&ldo;你仔细回答，我自然不会难为你。为什么萧衍在&lso;雨后阁&rso;里故意装作不认识你的样子？你最好说实话。这也罢了，为什么对你的突然出现没有半点吃惊的表情？要说你们没有互通消息，谁也不信。&rdo;

谢芳菲心中暗自惊讶他观察得细致入微，那么他当时极有可能就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动，只不过容情一直寸步不离，没有机会下手罢了。口里说：&ldo;萧大人和秋宫主不都是一类人吗？你会不清楚？&rdo;

&ldo;哦？我倒想知道我秋开雨在你眼中是哪一类人？&rdo;秋开雨看起来颇感兴趣，很想知道谢芳菲对自己究竟是何评价。

&ldo;萧大人之所以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是因为和秋兄一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长江溃于后而气不喘。当然是按捺不动，静观其变再说。你想一想，萧大人有什么理由让我留在谢府，谢朓身份虽然尊贵，可是被朝中某些权贵排挤，郁悒不得志，远离政治斗争，留在他身边又有什么用？&rdo;谢芳菲没好气地说。她之所以还留在谢府，主要原因还是萧衍的意思。

也不知秋开雨有没有相信她的说辞，只笑说：&ldo;果然是伶牙俐齿的丫鬟。&rdo;却也没有进一步逼问。

谢芳菲撇开眼，随后问他：&ldo;你留着这把&lso;焦尾&rso;有什么用？&rdo;

秋开雨看着她，淡淡说：&ldo;没有什么用。不过，你不是很喜欢？&rdo;

谢芳菲没好气地说：&ldo;我喜不喜欢关你什么事！&rdo;尽量压下胸中的怒气，头也不回地走出去。&ldo;你这大半夜里的要到哪里去？前面是悬崖，小心失足摔下去。&rdo;秋开雨连忙追在后面说。

谢芳菲冲他吼：&ldo;就是坐牢也还有放风的时候。我一个人出去走走还不行吗？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要跑也没有地方跑呀。放心，摔不死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呢。&rdo;摸索着走到外面，头顶一弯新月，疏疏浅浅地映着人的影子。

秋开雨见她心情似乎很不好，没有跟出去。等了许久见她还没有进来，又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先前还听见有走动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像他身上脉搏的跳动。后来慢下来，再后来就悄无声息了。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脸色一白，旋身而起，快如鬼魅。难得常年烟雾迷蒙的山顶有月光微微地照进来，转过屋子就看见谢芳菲蜷缩着身子靠着大石睡着了，心中的大石才安心地放下来。本想叫醒她，想了想还是算了，悄悄抱起她，谢芳菲还无意识地拼命往他怀里钻，寻求温暖。他愣了愣，只觉手中的人儿比想象中还娇小，轻若软羽，没什么重量。忍不住往深不见底的悬崖下看了一眼，心中还有些后怕。暗笑自己白担心了，谢芳菲积极乐观，充满活力，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走进来将她放在铺好干糙的地上，自己则在一边打坐运功。见她在地上翻来覆去，睡得很不安稳，老是滚出来。开始还头疼地将她抱回干糙上，后来不耐烦，干脆点了她睡穴，省得动来动去，害得自己没法专心运功。其实不是谢芳菲睡相真有那么差，而是地上太硬了，就算秋开雨体谅地垫了层干糙还是硌得慌，梦里也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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