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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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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正愉快地度过自己闲适的双休，在家里侍弄花草，正躺在小院里的躺椅上打盹呢，地上放着一把盘久了有些光亮的浇花壶。

陈墨先推门就进来了，老木门吱吱呀呀的也没把老头吵起来，陈墨偷偷摸摸回自己家跟做贼似的，感慨贼都比自己光明正大。

老爷子身体还挺好的，其实他年纪也不大，有自己那会估计也才二十来岁，按正常的年纪来算，也算个正常有孩子的年纪，如今自己没结婚没生子的，老头的岁数也大不到哪儿去。

儿媳妇和抱孙子俩大愿望，老头这辈子估计没什么指望了，不仅道路是曲折的，前途还不是光明的，都快弯成螺丝了。

陈墨在那边看卷宗梳理案情，等了大概一刻钟，老爷子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呦，最近市局挺太平啊，您都有空闲逛到我这来了，怎么着，规划局把市范围调小了，正好从我这家到你那划了线，你跑我这边境线就当出趟市了是吧？”老爷子手头随便撩起个东西作势就要往这好容易出趟市的陈墨头上招呼。

“花长得不错啊，新买的吧都，也不用费心思，你看看下边这些不都是以前的那些兄弟姐妹吗，早晚都得和它们一道零落那个春夏秋冬风碾作泥。”陈墨边跑着躲，也不耽误嘴上的功夫，掉珠子似的啪嗒啪嗒没个消停，使了□□分的功力开光，剩下一两分怕前人实在听不了自己的词被这么糟践，亲自蹦出来收拾他。

老爷子突然想起来这浑小子说要把他带过来……掩饰着往大马猴似的陈墨背后瞧瞧，看他是不是真来了。

呼……还好现在没跟着。

“您跟他有仇吗？怎么着，还怕看见他？”陈墨心里的线乱得都快缠断了，面上看起来却门清儿似的，通俗点叫大尾巴狼似的问道。

“浑小子怎么说话呢，我跟他有恩……呸，六……他……人家……唉，反正于我有恩。你客气着点，不是早跟你交代了要你好好照顾他！”老头儿扯了跟花园里亲手打进土里的栅栏，眼看要温习一部年年准时播放的开年大戏，棍棒底下出孝子。

奈何不孝子身手日渐凌厉，麻溜躲过去不说，摸桌子上的点心吃了。

“哎哎哎，老头儿，不闹了不闹了，您说说呗，您对他这又那个敬畏又那个想照顾他的，怎么着啊，他是您祖宗啊，辈分是不是比我长啊，远房亲戚？”陈墨手撑在桌子上，长腿前身身体微微后仰，一点儿正形没有。

“……也算吧。”老头儿还不打算告诉他，但是陈墨自己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这说些不明不白的话心里都打鼓，生怕被这臭小子看出来。“不过，算你小子有良心，没直接把他带过来，还知道先前跟我通个气儿。”

“您这可是高看我了，他后脚就得到了。”

老爷子气得从陈墨腿底下一扫，陈墨差点一头栽地上，幸亏身手灵……哎晚了。

院墙外头突然蹦过来一只黑猫，卷了一阵小风从陈墨脚下窜过来，打破了陈墨原来的退路部署，一脚踩石子上头了。

顾灵宣后脚阿飘似的忽闪过来，就看见陈墨快坐在地上做高难度的俯卧撑，看起来挺不容易的。

“练着呢。”顾灵宣笑着问。

“这不是，陪着老爷子切磋切磋，脚程够快的啊。”陈墨是故意找来一趟，让顾灵宣晚点到，到时候猝不及防，能看老爷子最真实的反应。

顾灵宣这张嘴只要他不想说，陈墨也没能指望能从里面撬出点什么来，就算说了什么话，陈墨也不敢信，巧舌如簧……不当一个邪教头头可惜了了，陈墨严重怀疑上回抓获那个传销组织里漏了一个。老头儿就不一样了，小时候可能是老头忽悠自己，长大了发现老头可太好忽悠了，回回中十环搞不好还能给你送个彩蛋。

“陈叔叔。”顾灵宣打了个招呼，不咸不淡。

反正跟小辈对长辈那种感觉是一点儿没有。

“……”没反应？陈墨看着老头儿有点反应不过来，就稍微有些……反常的站在那。陈墨凑近了一瞧，老头把院子里的一汪水悄摸声的就装眼睛里了，好像还有蜻蜓轻点了一下寻个落脚的地儿，微微荡荡地将溢出来。

老头这是，激动？欣慰？这什么表情！以前开家长会那些“心理专家”把家长小孩糊弄得哭成一片的时候，老头也没露出来过这样的表情。

用陈这个名字永得久了，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可是看见顾灵宣，那些往事就一幕幕地翻涌奔腾，好像要把他淹了似的，反倒姓陈的这个称呼不知道是在叫谁了。

陈墨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伸手拽拽老头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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