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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以前
这一天,又是例行的与祁默约好的心理咨询日。但是兰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诊疗谈话正儿八经地安排在诊疗室里。
&ldo;小黑,你陪我出去走一走,好不好?&rdo;今天阳光很好,虽然春寒还没有收起它最后的尾巴,但是春风却已经吹拂起来了‐‐当然也可能是兰斯说这句话时候的语气,让祁默产生的错觉吧。
总之,他俩一前一后出了病区大楼,走在花园小径上。
&ldo;主人,你冷不冷?&rdo;祁默看了一眼兰斯身上的白大褂和稍显单薄的毛衣。
&ldo;不冷。&rdo;兰斯对祁默和蔼地微笑。照理应该是医生关心病人的,现在病人反倒关心起医生来了。
祁默把自己的毛料大衣脱下来,披在了兰斯身上:&ldo;虽然春天就要来了,但你还是不能放松警惕,穿得太少了会感冒的。&rdo;
&ldo;谢谢。&rdo;兰斯披着祁默的衣服,并没有拒绝‐‐因为大楼里有暖气,阳光又好,所以兰斯忘了穿自己的外套出来。其实他此刻是有点凉的,祁默的衣服让他觉得温暖。但他随即想到:&ldo;小黑那你自己不冷吗?&rdo;
祁默笑了:&ldo;我不要紧,以前什么苦没吃过,冷一冷算什么。&rdo;
兰斯眼里的光芒闪动了一下,马上抓住了话里的重点:&ldo;以前?你以前吃过很多苦?&rdo;会不会,会不会这就是兰斯一直在等的机会‐‐接近祁默黑暗过去的机会。
但祁默马上意识到兰斯在试探他,充满警惕地说:&ldo;你问这个干什么?小黑没有以前,小黑现在就是一条跟在主人身边的狗,连人的名字都没有,更没有以前。&rdo;
然后他马上又换了一个话题:&ldo;主人,你今天好漂亮啊!&rdo;
兰斯知道他等的那个机会还没有来,但是起码今天祁默跟他提到了&ldo;以前&rdo;,那就说明自己已经有了进展,起码祁默在他面前偶尔也会卸下心防了。不急,来日方长,进了疗养院的病人又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出去的。
兰斯弯起眼睛笑着说:&ldo;我不是每天都这样嘛。&rdo;
&ldo;不是,&rdo;祁默认真地看着兰斯的眼睛,兰斯才意识到今天自己戴了隐形眼睛,&ldo;今天的你格外漂亮,眼睛里就像闪着星星。&rdo;
&ldo;哈哈,&rdo;兰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ldo;这里面戴的是隐形眼镜,是不是,看起来有反光?&rdo;
祁默也笑了,不语。
很快米兰达和另外一群护士从两人面前经过,护士小姐们正推着年长且没有什么暴力倾向的病人在花园里晒太阳。
米兰达看到兰斯先是很激动,可随后又看到了跟在兰斯屁股后头的祁默,便也扭过头去,假装没看到了。
&ldo;嗨,米兰达小姐。&rdo;兰斯居然主动叫住了米兰达,米兰达受宠若惊,这时候她不想装什么没看见了。
她把老年病人的推车往那儿一扔,就径直跑过来:&ldo;兰斯医生,什么事?&rdo;
兰斯作出一个略带责怪的表情,伸着手:&ldo;你问我什么事,我的苏格兰酒心巧克力呢?&rdo;
&ldo;我马上……&rdo;米兰达想说我马上去拿给你,可她回头看了一眼萨琳娜,好险,差点谎话穿帮,&ldo;我马上去问问萨琳娜,她什么时候给你?&rdo;
&ldo;好的,那我等着哦。&rdo;哈哈,兰斯虽然对姑娘们不感兴趣,可巧克力还是他的最爱。
米兰达走后,祁默问兰斯:&ldo;主人你想吃巧克力,为什么要问她们要?&rdo;
兰斯嗔怪地看了祁默一眼:&ldo;我不问她们要,难道问你要?小黑你那边有藏着巧克力吗?有的话拿出来给我吃吧。&rdo;兰斯跟祁默开玩笑呢。
祁默低下头,有些丧气地说:&ldo;没有。&rdo;
兰斯不逗他了:&ldo;没关系,我现在不想吃了。我们走吧。&rdo;
祁默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忙问:&ldo;我刚才好像听那群走过的护士说,今天是什么情人节,主人你问她要巧克力,该不会是……想做她的情人吧……&rdo;这话问到后来,声音越来越轻。祁默似乎发现了,自己并没有立场过问兰斯的感情问题。
小黑这一点,显然就比那个钱德勒强多了。一想到晚上还要跟胆敢威胁自己的钱德勒去那个什么鬼约会,兰斯就觉得头疼。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愿意和祁默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碟片。
&ldo;如果我要找情人……比如说,我今天晚上和别人去约会什么的,你会介意吗?&rdo;鬼使神差的,兰斯就问出了这句话。他想看看祁默到底是怎样看待他们两人这段奇怪的&ldo;主人宠物&rdo;关系的,这也是他评估病人心理状况的一个重要观测点。
&ldo;我,&rdo;祁默顿了顿说,&ldo;不介意。&rdo;说着他抬起头,补充了一句:&ldo;只要主人安全回来。&rdo;
好,看来祁默对他的依赖还是处在可控的范围之内的,虽然上次的精斑让兰斯有了一些介怀,但看祁默今天说的话,他们两人的关系应该还算是&ldo;正常&rdo;的。可能祁默真的是太寂寞了,需要一个臆想的对象吧,兰斯心想。他倒不介意自己的形象,被祁默拿去在某些时刻用一用。
&ldo;我今天晚上要去市区一趟,你想要买什么东西吗?我给你带回来。&rdo;兰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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