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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2页）

&ldo;但愿那是真话。&rdo;斯达克死盯着庞波说，粘粘的脓液从眼角沿着脱落的鼻子两侧流下来，像鳄鱼的眼泪。&ldo;如果因为你的缘故而不得不伤害一个孩子，你要为此感到羞愧。如果泰德发现由于你不老实而蹦了他的一个孩子，他可不会饶了你。&rdo;他咧着嘴笑，把枪管伸到威廉的胳肢窝里，威廉边笑边挣扎。&ldo;他像只小猫一样可爱，是吗？&rdo;

庞波觉得好像喉咙里有一团刺：&ldo;你这么干让我非常紧张，伙计。&rdo;

&ldo;那就紧张吧，&rdo;斯达克微笑着对他说，&ldo;我就是那种让人紧张的人。吃饭吧，庞波警长。我相信这小家伙想他妹妹了。&rdo;

丽兹用微波炉给斯达克热了一碗汤。她先给了他一份冷饭，但他摇摇头，微微一笑，然后把手伸进嘴里拔一颗牙，牙齿很容易地从腐烂的牙龈上拔了出来。

他把它扔进废纸篓时，她把头扭到一边，紧抿着嘴唇，满脸厌恶。

&ldo;别担心，&rdo;他平静地说，&ldo;它们很快就会好的。很快一切会好的。爸爸很快就会到了。&rdo;

十分钟后，泰德开着罗立的车到了，这时斯达克还在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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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另一半───

第二十五章　合作

一

波蒙特的别墅在5号公路边，湖畔路上方一英里处，但泰德在不到十分之一英里处停下，睁大眼睛，觉得难以置信。

到处都是麻雀。

每棵树枝上，每块岩石上，每片空地上都站满了麻雀。他眼前的世界古怪而虚幻：似乎缅因州的这块土地长出了羽毛。前面的路消失了，完全消失了，

原来的路现在全是挤来挤去的麻雀。

什么地方的一棵树枝折断了。除此之外，惟一的声音就是罗立的汽车声。消音器从刚开始向西行驶时就不行了，现在似乎一点儿也不起作用了。发动机轰轰作响，偶尔会有爆炸声，这种声音应该把麻雀惊飞了，但它们却并不动。

麻雀就在泰德汽车前方不到十二英尺处，界限非常清楚，就像是用尺子划出来的一样。

&ldo;许多年来，没有人见过这么多的麻雀，他想，自从上世纪末捕杀信鸽后没见过，真像出自达英妮&iddot;杜&iddot;莫里亚的小说。&rdo;

一只麻雀跳到车盖上，似乎在窥视他，泰德在小鸟黑色的眼睛中感到一种可怕、冷漠的好奇。

&ldo;它们一直伸展到哪里？&rdo;他想。&ldo;一直到屋子？如果那样的话，乔治已经看到它们了……那就糟了。即使他们没排到那么远，我怎么走呢？它们不止是停在路上，它们就是路。&rdo;

但是，当然他知道答案：如果他要去别墅的话，就不得不从麻雀身上碾过去。

不，他心中呻吟道。不，你不能这样。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可怕的景象：成千上万只小小的身体发出被碾碎的声音，鲜血从车轮下喷出，一团团粘满鲜血的羽毛随着车轮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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