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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看，这碗边的花纹是从头至尾，连绵不断的，只要这般轻轻转动，碗边的花纹波动而起，便似活灵活现一般，我们府中精致的碗碟不下数百，也没有这一件有趣。”许莫云一是不舍得松手，亮晶晶的眼只看着米微，“掌柜的，我说得可对。”

“徐小姐好眼力，不过此碗在店里也才一共四件，不是贵客不会拿出来。”

“那这粥又有个什么名字，又是碧，又是朱的，好看又好吃。”

“今日首次才做还不曾起名字。”

许莫云的手对着墙壁上头的水牌遥遥一指道：“其他的粥品都有名字，偏偏这么好看的却没有名字，多可惜。让我想一想，需要寻个与众不同的才配得上号好粥好碗的。”许莫云手中的匙子在碗言轻叩出晴朗的碎音，“既然有两个颜色，又融合地这样妥帖，不如叫看朱成碧可好？”

“看朱成碧，看朱成碧。”曹雪芹微微沉吟，“名字虽雅，却带有怒心，这店堂明朗欢愉，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我看不妥。”

许莫云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我觉得看朱成碧挺好。”舀起一匙子送进口中，好吃地眼睛都眯起来，“表哥，你真不该答应带我来店里的。”

曹雪芹也觉得粥水每位，但是他已经吃过几次米微做的饭菜，心中有了底，将那种惊艳感压下去：“明明是你要我带你来的，怎么又变成我的不是。”

“表哥，你想象，在这里吃过此种每位，以后回到府中没得吃，日日思念，又解不得馋意，岂非是大大的糟糕了。”

“表妹，食不言寝不语。”表妹简直就像只飞出洞天的小云雀，搭上话题便能滔滔不绝，要是不拦了她的话题，怕是边吃边说，能在此处待到天亮而不肯归。

许莫云吐吐舌头，低头吃东西，没在多说一个字。

51：千金小姐

米微见他们吃的香甜，也没有再插嘴说话，心里头想的还是许莫云说的那四个字，第一次见面，这明艳少女口中所说的看朱成碧，曹公子虽然不曾细说，她倒是有些明白，意下不详，不可再多言。

“莫云，店也来了，人也见了，粥也吃了，如今你该乖乖跟我回去了吧。”曹雪芹见她满意地放下匙子，只一双眼睛还在看着空碗。

米微抢先一步道：“青萍，去将那剩下的两只一款新碗装起来，给许小姐带回去。”

许莫云想的便是这一出，又不太好意思说出来，见米微善解人意，喜欢地又想来拉她的手：“米姐姐以后莫要喊我小姐，多见外，只喊我莫云便好。”

米微算是发现了，这位千金小姐，心情一好就赶着喊姐姐，她也不再推辞，任由左手让莫云牵着，莫云的手应该是从来没有干过活，柔软如绵：“你要是真喜欢，以后想吃的时候，不用这样麻烦，趁黑摸过来，只让你府中的丫鬟来，同我一说，自然有好吃的给你带回去。”

许莫云也不答话，笑眯眯地一味点头。

青萍偷偷给她个白眼，将戚在纸盒中的碗递过去：“许小姐请收好。”她晓得这几个碗是姐姐平时最喜欢的，放的不是客人用的碗柜，而是收在他们自己使用的碗柜的顶层，大概是想以后有个好时机才取出来自用，这会儿被许小姐三言两语地给骗了去。

曹雪芹一副拿她没法子的神情，摇摇头道：“莫云，还不夸谢过米姑娘。”他取出一锭银子来，“米姑娘不要推托，开门做生意，我们打烊后来打搅已经是唐突，这会儿又是吃又是拿的，如果再说银子的话题，反而显得我们市井，以后还真不敢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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