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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疯女人（第1页）
“这是我的猫，脾气很好。”简沐把米娜拎过来，“你可以摸摸它。”
“好。”
聊了半天闲话，简清渐渐放松下来，没那么紧张了。
简沐之前还想这个简清会不会是扮猪吃老虎。
现在她知道了。
绝对不是。
他的獠牙和利爪已经被拔下了，磨平了。只是一只无害的草食动物。
被迫营业的米娜安静地趴在简清腿上，小脸铁黑。
“你妈妈的事，我很遗憾。”
简沐观察着简清脸上的表情。
痛苦，压抑，欲言又止。
他沉默了五分钟左右。简沐也不急，静静等他开口。
“她是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简清咬着嘴唇，“我当时去超市买汽水。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家里被封条封上了，我想进去，被警察拦住了。他们说，妈妈涉嫌挪用善款，畏罪自杀。”
简清是个寡言的人。但此时受了如此打击，他没有朋友更没有真正的亲人，只有眼前这个女孩愿意听他倾诉。堵在心里的话突然有了出口。
“善款？”简沐敏锐地补抓到关键词。
“几年前希望工程的一笔捐款，原本是要盖小学的。但是。”简清咽了咽唾沫，“但是，我觉得妈妈干不出这种事。”她只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的蠢女人。
简清有时候会想，这是不是因果报应。他第一次来简家，简夫人死了。第二次来简家，他自己的母亲死了。
“我追着去了医院。抢救无效。死了。在病房门口，我看见爸……简林。他看起来很伤心，很慌张。看见我来了，他说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要带我回家。”
“太突然了，一切都太突然了。”简清像在梦里似的喃喃自语。
“按你的说法，我都快觉得简林是个好父亲了。”简沐评价。
“不。我已经快十年没有见过他了。我甚至没想过他会因为妈妈出事而现身。”
说到简林时，他的声音又轻了些，比之前更卑微。
“他一点也不好。十年来妈妈每天都会打电话，和他聊我们母子的生活，但每一通电话很快都会被挂掉。她有时会跪在地上求简林来看看她，房间里堆满了四处求来的姻缘符，用刀把咒语刻在身上，甚至用自己的血去养情蛊。”
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难以关闭，简清由着这些回忆洪水般涌出。断断续续讲着零碎的话。
“大家都说她疯了。我知道她没有。她把她的一切都给了我，用尽一切努力让我变得更好。可是我辜负了她，我配不上她给的爱。”
听完这段话，简沐总结了以下两点。
一，这个女人确实疯了。
二，所谓让简清“变得更好”，其实就是让简清更接近简林喜欢的样子。她用尽一切讨好简林，包括她的儿子。
而这种放弃尊严的讨好也潜移默化影响了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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