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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第1页）

&ldo;欲速则不达。&rdo;司苍卿稍倾下头，吻了吻这人的眉间，&ldo;不必着急。&rdo;他只希望这人的腿能够重新站起来，如常人般行走自如，其他的都不强求。

不再说话，莫清绝抬起手臂圈上对方的脖子，寻着对方的嘴，胡乱地啃咬了好半天，遂安分下来，温顺地窝在司苍卿的怀里。

司苍卿也不再说话，只是空出一手，端起茶杯，间或抿上一口。

&ldo;阿卿你没吃早餐。&rdo;莫清绝忽然冒出一句话，便坐直身子，瞄了眼桌上剩余的粥和鱼，喜滋滋地说道：&ldo;我喂你。&rdo;

稍倾了下，司苍卿迎着这人希翼的眼神，遂点了下头。

见此，莫清绝喜笑颜开，抬起唇就在对方脸上亲了口，扬声道：&ldo;阿卿你真好。&rdo;说罢，他便伸手端起瓷碗，拿起汤勺，就要喂司苍卿。

双臂稳着这人的身体，司苍卿顺着莫清绝喂食的动作，不时张嘴。

猛然一声啪嗒，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包间内的静谧和温馨。莫清绝呆呆地盯着落空的手心，就在刚才手腕倏地一软，于是大半碗的粥都泼在了司苍卿的神上，他自己的衣物也弄污了些许。瓷碗则掉落到了地上，应声而碎。

司苍卿当即将这人右手中的汤勺抽出放到桌上，遂扣上莫清绝的双手，不甚在意的道：&ldo;衣服脏了，我们赶紧换下。&rdo;

用力地捏握着十指，莫清绝茫然地开口：&ldo;我连……一碗粥都拿不动。&rdo;

看到这人空洞的眼神，司苍卿只觉得心头一紧，生出一阵莫名的疼痛，遂低下头，抵着对方的额头，轻声安抚，&ldo;你才醒来，自然没有力气。&rdo;

实际上，莫清绝的状况，比他锁预料的要好的多。从醒来到下山来到这里，莫清绝除了腿脚无力无法行走外，一直都是精神奕奕的，不似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的样子。

&ldo;阿卿。&rdo;莫清绝淡淡地陈述，&ldo;我已经是个彻底的废人了。&rdo;

&ldo;会好的。&rdo;司苍卿亲了亲对方的唇，紧了紧与对方相扣的手指，&ldo;碧的医术很厉害，他说过，只是要花点功夫。&rdo;

&ldo;若是，我永远就是这个样子，好不了怎么办？&rdo;

&ldo;就算好不了，也无所谓。&rdo;司苍卿语气淡然，稍稍离开对方的脸，认真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ldo;你活着，便足以。&rdo;

愣愣地回望着那双看起来总是无情的眸子，莫清绝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ldo;别多想。&rdo;司苍卿松开收，将这人挪到一旁的藤椅上，道：&ldo;我去让人拿干净的衣服来。&rdo;

正要离去，却被人自身后轻轻地抱住了腰，司苍卿停住脚步，轻拍了拍腰间的手，&ldo;莫？&rdo;

&ldo;我不要穿黑色的，好丑。&rdo;

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司苍卿应着，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ldo;绿色？&rdo;

&ldo;水绿水。&rdo;

&ldo;好。&rdo;

夜风清徐，清月趴在窗前，嫉妒地看着屋内暖融融的橘黄灯火。

&ldo;再上面一点……嗯……&rdo;

睨着趴在蹋上之人，司苍卿一边仔细地按摩着对方的大腿，一边轻问：&ldo;这里？&rdo;

莫清绝只是微微动了下头，没有回应对方的问题，间或则会发出惬意的哼声。

司苍卿低下眼睑，手上动作或轻或重，按着揉着，渐渐往上挪到了这人的腿根部。只要对方一个些微的动作反应，他便知晓这人是不是觉得舒服。

这样的情景，已是反复上演了大半年了。

莫清绝醒来后，司苍卿每天会来为他按摩无力的双腿，承天碧也一直尽量地为对方医治。终于在秋末的某一天，他再次站了起来，只是每次不能做太长的路。

天色渐晚，司苍卿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对方抱坐起来，&ldo;好些了吗？&rdo;

&ldo;嗯。&rdo;在司苍卿项颈处蹭了蹭，莫清绝轻声问道：&ldo;你会不会很累？&rdo;

除了司苍卿外，他不喜别人靠近自己，故而从进宫以来，因为行动不便，很多事情都是司苍卿亲手为他做好。譬如，每天早朝完毕，司苍卿都会先赶来莫愁宫，帮他穿戴洗漱，随后边翻阅奏折，边陪着他用早膳；每天晚上，不管司苍卿是否留宿在这里，都会先过来将他安顿好了才离开。

顿了下，司苍卿摇头回答：&ldo;不会。&rdo;只是常在几宫间往返，稍微耗点时间而已。

莫清绝在这里住了大半年，本身就行动不便，加上性格有些孤僻，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安静地待在莫愁宫里，鲜少与人来往。司苍卿曾想将这人带到御书房，好不让他孤单，对方却很不喜那里的吵闹。幸好承天碧时常会来看他，能陪他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因为承天碧一直为他医治，加上年纪差距，像长辈一般关心他，莫清绝兴致来了，偶尔会与对方说上几句话。

比起柒霜然的高傲，莫清绝是真的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方佛独立于人世之外，所以就算有人去莫愁宫探望他，也得不到半点回应。何况，除了凤岚和承天碧，其他人都不待见他。

&ldo;老是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很闷？&rdo;司苍卿搂着这人，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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