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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苍白死者（第2页）

弗兰克

弗兰克睁开了眼睛，先是感到刺骨的冰冷，然后意识到了自己是**的，他的下半身套着一条极不合身的染血裤子。他的双手还被锁链拴着，顺着锁链他看到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身上穿着同样沾满鲜血的黑色皮衣皮裤，黑黄相间的头发扎成了个凌乱的短马尾，脸上深陷的眼窝让她看上去像是个瘾君子。

但是即使这样她依旧很美，散发着扑面危险气息的致命之美。

她看着弗兰克的眼神很奇怪。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儿？”他无助地问道，恐惧和疑惑让他的声音像个找不到母亲的孩子。

她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盯着他，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弗兰克感觉脑袋一阵剧痛，他想起了三个模糊的面孔，一个美丽的女人还有两个可爱调皮的孩子。那是他的家人，他和他们走散了。

就像电脑死机重启后屏幕上显示的第一条指令，他意识到自己必须找到他们。

“你是个死人。”陌生女人说道，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未说过话的人。

“一次死去，永世徘徊。”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突然就从弗兰克嘴中说了出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女人的表情十分复杂。

“没什么，我不知道……女士，你能不能把这锁链解开。我需要赶紧回家去，回到我妻子和孩子身边去。”弗兰克很温和地说道。

弗兰克注意到，当他提到妻子和孩子时，那女人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当然。”她果断地答道，用手轻而易举地将他手上的铁链扯断。

她也是个异端，但是和自己的种类不同。弗兰克不清楚自己怎么知道这些的。他的脑袋就像刚刚被解冻一样，许多信息就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在那里，毫无关联和头绪，他索性也不去劳神思考。

“真的？我可以走了吗？”弗兰克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女人轻微侧了下身子，示意他可以自由离开。

弗兰克站起来，他双手紧抱自己赤裸的上身，他冷的要命，浑身几近冻僵，就这样双臂交叉，不断摩擦着裸露在外的胳膊穿过了塑料帘子。

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又一幕地狱般的场景，他可不想再仔细叙述一次了。

终于他在路过那群死去的奴隶房间后，忍不住呕吐了起来。他听到了那女人的高跟鞋声，意识到她也跟在后面。

他看着那些死去的狼人，脑海中回忆起断断续续地恐怖片段，他被那些狼人们惨无人道的虐待，他们用电锯切下他的手脚只是为了取乐。还有那些死去的奴隶，狼人们对她们毫无人性的虐待和残暴兽行，这些画面像是遗失的记忆碎片一样突然间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他颤抖着问到：“是你杀了他们？”

“是的。”女人简短地回答到。

“所有人？这都是你一个人杀得？”

“没错。”

“为什么？是为了复仇？”

她沉默了一会儿“算是吧，但并不是向他们复仇。”她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那是向谁复仇？”

“我自己。”

*

弗兰克一点也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由于寒冷和呕吐蜷缩着蹲在地上。那个女人随手拿起了其中一个狼人的狼皮大衣。弗兰克接过来，但当他看到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狼牙和符文石，弗兰克却犹豫了。

“这是他们辟邪用的护身符，他们相信这能召唤逝去的祖先英灵来保护他们免受邪魔……免受我们的伤害。”弗兰克说道。

“很明显，这对我没用。”女人说道。

“但还是不太吉利。”他说

她脸上露出了某个奇怪的表情，那仿佛是个扭曲过度的笑容，看上去这个女人已经忘记应该怎样去笑了。

“怎么了？”弗兰克问道。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对面前这个杀人狂毫无恐惧。

“你自己就是个死人，却在这里害怕鬼？”

“你不怕鬼吗？”

“我不怕鬼，我把人变成鬼。”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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