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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柳氏上（第2页）

见杜娟脸色由晴转阴，杜母赶紧解释道，“我那儿媳平日里倒不是这样的，只是今日娟儿在家，她们两人一直不对付，因此早早便出门了，往日这个时间也应该回来了才是。”

似乎是为了印证两人刚刚的说法，杜母话音刚落，院子里便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徐徐走了进来，来人轻摇小扇，别有一番妩媚风味，不用说也知道此人正是柳氏了。

柳氏显然没有料到今日家中来了客人，微微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娇笑道，“两位小兄弟是娟儿的同窗吧？娟儿这可是第一次带私塾里的同学过来玩儿，今日我可得好好认识一下两位小哥儿了。”

月牙对柳氏轻浮的举止颇为不喜，但碍于情面也只能勉强笑着点了点头便算是揭过去了。倒是琥珀对柳氏颇为热情，一边寒暄着一边赶紧给她搬椅子，直到月牙看不过去，咳了一声，这才有所收敛。

杜娟见柳氏进来，依旧一副冷冰冰的语气问道，“你又出去打马吊了？”

柳氏闻言止住微笑，还未来得及回话，杜母又抢着说道，“与你打马吊的那几位夫人你一向看不过眼，却又何必一直招惹她们呢？”

柳氏闻言哂笑道，“就是因为知道大家相互之间看不顺眼，赢她们的钱才更是有趣。我这人一向俗气的紧，哪里像母亲一般心善，处处为她人着想，试问这左邻右舍哪家没有受过母亲的恩惠施舍，这要是我早就天天跪在家门口给您老人家诵经念佛了。”

杜母一番插科打诨好歹将一场争吵消弭与无形，她也无心回应柳氏的暗讽，眼看对话告一段落，几人这才入座开始吃起了午饭。

席间，柳氏主动同月牙、琥珀两人攀谈起来，月牙欣赏不来柳氏的性子，聊了几句便不愿意深谈。倒是琥珀兴致颇高，一切问题来者不拒。柳氏很快便自动忽略了月牙，同琥珀有说有笑地交流起来。

琥珀读书不行，与人聊天却颇有天赋，回答完柳氏的问题之后，便主动将小时候的趣事添油加醋地说与她听，惹得柳氏娇笑连连，杜母与杜娟亦在一旁掩嘴轻笑，一顿饭竟然吃得颇为和谐自然。

午饭还未吃完，柳氏突然心血来潮提议说道，“琥珀兄弟确实讨人喜欢，你与娟儿既是同窗，年纪也相仿，难得我家娟儿也看重你，我看你不如娶了我家娟儿吧。”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还是杜娟最先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看重这家伙呢？”

“不看重他，你请他到家里来吃饭干嘛？以前怎么没有见你带其他人来家里过？”

此时琥珀也反应了过来，心中莫名地想起了与李先生接触的那段时光，赶紧摆手道，“万万不可，我琥珀家中一穷二白，杜娟姑娘嫁到我家里来的话一定会吃足了苦头的。”

“我们原本也没有打算靠着娟儿去攀上富贵人家，你家中若是确实困难，到时候补贴些给你们倒也无妨，你若是觉得愧疚愿意入赘到我杜家那就更好不过了。”

琥珀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执着，赶紧继续劝道，“我这人读书不行，只会练武打架，杜娟嫁给了我整日担惊受怕不说，指不定哪天就要独守空房了。我身边这位月牙倒是读书厉害，将来肯定可以考取功名进入书院的，我看柳姨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柳氏听闻琥珀如此推脱，突然变了脸色回道，“我觉得琥珀公子你确实不错才会有此提议，不过你若没有这种想法那便算了，反正我们家杜娟还小，以后可以再慢慢挑选。至于读书人嘛，一向清高，未必能够看得上我杜家。况且我也担心读书人心思重，心眼足，杜娟嫁过去之后没准便会受欺负的。你说对吧，月牙公子？”

“柳姨倒是多虑了，不过此事还是要看杜娟姑娘本人的意思才是。”月牙望了一眼对面同样尴尬的杜娟答道。

听见月牙如此回答，柳氏如同打了胜仗一般总结性地说道：“没错，到时候主要还是要看杜娟自己的想法，但是如果她想要嫁给一个读书人，那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我想她父亲也一定会反对的。”

月牙不明白柳氏何以对读书之人有着如此深的成见，但此时此刻他也没了心思去推敲。之后几人又说了什么月牙也全没有听进去，只是味同嚼蜡地吃完了午饭，再之后便领着琥珀匆匆离开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归家途中，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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