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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ldo;可是你自己也说了，他心思缜密，又怎么会留下漏洞呢?&rdo;

&ldo;那很难说。也许在你面前，他并不设防。再凶残魔鬼也会有他软弱的一面。&rdo;无忧接下去：&ldo;而你就是他的阿克硫斯之踵。&rdo;

&ldo;再说了，警察录口供是例行公事，如果你不合作，他们就会一直问下去，更加没完没了。&rdo;

无忧接口：&ldo;所以，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而非回避，实话实说，反而一了百了。&rdo;

&ldo;琛儿，全当你帮我好不好?局长亲自找到我，让我来做你的思想工作，你这样，我回去不好交差的。&rdo;

&ldo;举手之劳，何乐不为?&rdo;

我抬头看着他们，两人说话的口吻何其相似，怎么以前我没有发觉。但是，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沉思良久，我终于说：&ldo;好，我答应合作。&rdo;

以然拍拍手：&ldo;好极了。我这就请他们进来。&rdo;

&ldo;他们已经在门外了?&rdo;我惊讶，&ldo;你认定我会答应?&rdo;

&ldo;无忧说，你一定会答应。&rdo;以然胜利地笑，望向无忧的眼中写满了激赏与信任，而无忧的眼仁忽然变得很黑很黑。&ldo;无忧说，不论是为了帮我忙还是为了怕警察再麻烦你，你都一定会答应。&rdo;

是了，我忘记最了解我的人其实应该是无忧，她总是比我们自己更了解我们每一个人。

我于是据实以答：

&ldo;我们乘吉普车走高速到西安，旅途非常顺利。一路游山玩水，沿途在汽车宾馆休息……是，他用假身份证登记，一切依足手续，没人查问过……他的身份证姓名?我告诉你们也没什么意义，因为他肯定已经换了。&rdo;

&ldo;他没有同什么人联系，他说过亲友是世上最不可信任的，只相信孤军作战。&rdo;

&ldo;我们在山里自给自足，他负责打猎，我负责采摘，有荤有素，三菜一汤，还有饭后甜品，物质极大丰富。&rdo;

我说得兴起，尽情描述起山林生活来：

&ldo;榆钱钱的颗粒很小，翠绿的，成串长在树枝上，单个看很像圆形方孔钱，所以叫榆钱儿。可以成串捋下来，味道青中带甜，很爽口。我们的早点主要靠它，有时也采野果，比如桑椹，酸枣，但是不大容易饱。&rdo;

&ldo;蘑菇汤最容易做，扔进水里加点盐就行了，连味素都不需要。鱼汤要麻烦些，因为先要去腥，姜葱也有，都是野生的，用量的把握要不断试，同我们买的家葱不大一样。&rdo;

&ldo;最常吃的野味是麻雀和野兔。有一次我们猎到一只怀孕的兔子，钟楚博要杀，可是我不忍心，建议可不可以养几天，等它生产，钟楚博说野兔是不能家养的，非气死不可。我不听，坚持要养一养看，结果，不知道是这一只兔子特别温顺呢还是因为当了母亲不舍得死，居然真被我养活了，果然生了两只小兔子……&rdo;

男警打断我：&ldo;这里没有人听你讲天方夜谭。&rdo;

&ldo;是你问我我才说，我说的都是真的。&rdo;

&ldo;听起来很浪漫呢。&rdo;女警嘻笑，&ldo;好像鲁滨逊与星期五。&rdo;

哦，我一愣，这段故事我倒也读过的，只是从来没有同自己联系过，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像。

女警追问：&ldo;那只兔子后来你们杀了没有?&rdo;

我凝视她：&ldo;如果是你，你会杀吗?&rdo;

&ldo;不会。我家里养着两条小狗，有一次得了狗瘟，朋友劝我让它们早死早托生，可是我哭了整整一下午，怎么也下不了手。自己养的东西，怎么舍得杀?&rdo;

我微笑，总是这样，女性，首先是一种母性，警察也不例外。我很想同这女警谈谈她的小狗，可是男警已经颇不耐烦：&ldo;不要再说这些与本案无关的问题。你好好想一想，有什么线索，可以帮助我们尽快抓到钟楚博。&rdo;

&ldo;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如果我有线索，我早当警察去了。&rdo;

问案一直持续了三个钟头，直到医生来干涉，说病人必须休息了，两位警察才告辞。临出门前，那女警犹自回过头来追问：&ldo;那只兔子后来怎么样了?你们杀了它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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