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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6

我跪在玫瑰脚边：&ldo;我不要财富了，我想要回我的尊严。&rdo;

玫瑰面无表情：&ldo;我们交易的首要准则就是决不反悔。如果你想要取回尊严，那就再拿别的来交换。&rdo;

&ldo;那我拿财富来交换。&rdo;

玫瑰冷笑着反问：&ldo;你的财富在哪里?你现在只是个又穷又没尊严的可怜虫。&rdo;

我张口结舌，陷入沉默，我不知道是不是值得拿健康，或者智慧来换回我失去的尊严。

玫瑰看出了我的犹豫，就在一旁提醒我：&ldo;你可以用你10年的生命来交换，反正你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生不如死，何不少活10年?&rdo;

我暗暗在心里盘算：如果我能活到80岁，减去10年，还能活到70岁。70岁死和80岁死，都算长寿，这笔交易我应该不会吃亏。

一想到此，我立刻对着玫瑰磕头如捣蒜：&ldo;那我就用10年的生命来交换活着的尊严。&rdo;

玫瑰伸出脚，在我的额上轻点，像逗弄一只狗：&ldo;好，我答应你，去睡觉吧，一觉醒来，你就又是一个让人尊敬的人了。&rdo;

我像狗一样，嘴里&ldo;汪汪&rdo;两声，表达着对玫瑰的感激，生怕她一不高兴就反悔。反正我现在是一个没有尊严的人，学学狗叫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我的样子很让玫瑰受用，她乐得哈哈大笑，指着沙发下边的地毯对我说：&ldo;乖，快睡吧，明天，你的尊严就回来了。&rdo;

7

一觉醒来，玫瑰正坐在身边，含情脉脉地守着我。

我四处看看，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床上：&ldo;我不是在地毯上睡着的吗?……&rdo;

玫瑰摇头，半是撒娇，半是心疼地止住我的问话：&ldo;现在，你已经是一个有尊严的人了，我怎么能让你在地上睡觉呢?&rdo;

原来，所谓尊严，就是在床上睡觉的资格。

但是，一走进洗手间，我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大跳：&ldo;天啦，我的头发哪儿去了，我怎么谢顶了?&rdo;

我的大惊失色，在玫瑰看来，却只是大惊小怪：&ldo;你用10年生命交换了尊严，现在，你已经是一个45岁的中年人了，谢顶有什么可奇怪的?&rdo;

&ldo;什么?你不是让我少活10年，而是让我一夜之间老去10岁?&rdo;

玫瑰点点头：&ldo;我只收现货，不收期货。这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交易，你并没有吃亏。你不甘心，仅仅是因为你自己一厢情愿算错了账。&rdo;

我哑口无言，只能在心里暗自懊悔。可是懊悔也没有用，即便我明知是这样的结果，也只能作这样的交换，与活着的尊严相比，10年岁月的代价，的确不算太大，玫瑰说得没错，这笔交易，我并没有吃亏。

8

整整一天，重新找回尊严的我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是什么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自从和血玫瑰走在一起，我以为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没发觉我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得多。妻子，朋友，父母……一样一样远离了我，如今，我甚至连35到45岁之间，最为宝贵的10年光阴也没有了。以后，我还将失去什么呢?

而比失去一切更让我觉得悲哀的是，我竟然一直都当血玫瑰是一份天赐的幸运礼物。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的名字是&ldo;血玫瑰&rdo;，而不是&ldo;玫瑰&rdo;。只是我的眼里，心里只看到玫瑰，而忘记了这朵玫瑰的血腥。当我在嘴上，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ldo;玫瑰&rdo;的时候，也正一步步走入她所布下的血腥陷阱。现在我必须想办法摆脱她，我的生活不能再由着她来操纵。

晚饭时，我鼓起勇气对血玫瑰说：&ldo;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和你一起生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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