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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他捡起来看，上面写着方起州的名字，还有电话号码，还有一串手写的信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小虎急急忙忙找了梅跃借手机，梅跃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小孩儿也有需要联系的人，看到小虎焦急地拨通电话时脸上一瞬间勃发的生机，顿生好奇。小虎大概是急坏了，对着手机半天啊啊啊地没发出声来。

&ldo;小虎？&rdo;方起州对着这通陌生来电试探性地喊了声。

&ldo;嗯嗯！&rdo;小虎紧紧抓住手机，方起州看不到地方，他正在拼命点头，&ldo;叔叔，钱…钱！你怎么……那么多！&rdo;

他只要一着急，就会犯口齿不清的毛病，方起州听得稀里糊涂，&ldo;你慢点说。&rdo;

小虎要急哭了，梅跃看着也啼笑皆非，&ldo;哎你深呼吸两下，什么事儿啊那么着急。&rdo;

小虎看着她，手指着兜里红包。

&ldo;压岁钱啊？&rdo;梅跃瞄到封口露出来的粉红钞票，她经常摸钱，那厚度一看就不低于五千，她牙疼似得抽了口气，&ldo;嚯！那么多，谁给你的？！&rdo;

小虎手背抹了抹额头，终于吐露清楚一句话来了，&ldo;你快来，你钱、丢、丢在我这儿了！&rdo;

方起州说，&ldo;那是给你的压岁钱，拿着。&rdo;

&ldo;不可以！&rdo;小虎义正言辞地拒绝，&ldo;哥哥说不能拿人钱！&rdo;

方起州纠正他的概念，&ldo;这是我给你的，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不算你拿的。&rdo;

小虎苦着脸，&ldo;不行的，我好像记得你家在哪儿的，要还给你！&rdo;

方起州又说了几句，可这小孩儿只认死理，他不知道方起州给他买的那堆东西都比这厚厚一叠钞票值钱多了。在小虎的思维中，只有钱是值钱的，糖需要花钱吗，而别的东西怎么来的，他大概以为的凭空造的。

方起州越发头疼了，他头往后仰，眉头皱得很深，&ldo;别瞎跑。&rdo;

梅跃在旁边听了个大概，有人给了小虎一大笔压岁钱，但是小虎觉得不能收，要退回去‐‐她终于明白这小孩儿为什么傻了。

她怕电话那头听见，只小声说，&ldo;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要退回去，你哥哥医药费怎么办？小傻子！&rdo;

&ldo;……啊？&rdo;小虎迷茫地看着她，不明白这和哥哥有什么关系。

梅跃叹口气说，&ldo;知道为什么有人上门来揍你哥吗，你哥欠人钱，钱！懂么？&rdo;梅跃指着他兜里红包，&ldo;就这个，很重要的！&rdo;

&ldo;不行，&rdo;小虎抿着唇，&ldo;我不能要的。&rdo;

梅跃&ldo;嘶&rdo;了一声，忍不住敲他的脑袋瓜子，&ldo;小傻子！&rdo;真不知道钟龙怎么养的这孩子，这不懂变通的正义感……现在连拾金不昧的人都很少了吧？更别说正经收的压岁钱。

方起州在电话里和小虎推磨推了半天，一直听着他重复三个字&ldo;不能要&rdo;，到了后来，他也没辙了，&ldo;随便你吧。&rdo;

他是真没想到小虎能找着路。

保安跟他说，一个男孩儿吵着要找他，他一听就知道是谁，他还在公司，一接电话就中止了会议，急急忙忙回了家。

保安是轮班制，春节期间是一天一换，他没见过钟虎，还不知道怎么安抚这小孩儿，听见方先生在电话里的语气的确是认识的，只好请他到沙发上去坐，还给他倒了柠檬水。但小虎一口没喝，方起州看见他时，那小孩儿双手捧在嘴边哈着气取暖。

穿着运动鞋，旧羽绒服，见过几次的白围巾。

小虎原先是望着大门外的，冬天的灌木丛仍是深绿的，雪化了，树上还挂着红灯笼，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门外，直到把方起州给盼来。那双涣散的眼睛逐渐在方起州身上找回焦距，小虎兴奋难当地冲他大力挥手，一边跳一边大声叫着，&ldo;叔叔！&rdo;

他眼里迸出的光芒让方起州步子不自觉迈得更开。

而陪着小虎来的梅跃看着男人从迈巴赫上下来，一身装扮起码六位数，身材比游泳运动员还要好，长相全然就是她青春期幻想的小说男主，比着来的，一分不差。梅跃倒吸口冷气，眼睛都直了。她情不自禁地感叹：&ldo;我靠……&rdo;

第16章

方起州朝小虎走了过去，&ldo;电话里不是叫你别来了吗？&rdo;

小虎眼睛瞪得溜圆，&ldo;你说随便我的！&rdo;

他面色不改，&ldo;怎么找到这儿来的。&rdo;

小虎仰起脑袋，挺得意的模样，&ldo;高啊！我一说最高的，梅姐就知道了。&rdo;

方起州这才看到旁边还有人，梅跃赶紧站直，心里懊悔着自己怎么不化妆就跑出来了，面前这可是百年难遇的极品啊！

&ldo;你好，&rdo;他冲梅跃点了下头：&ldo;麻烦你带这孩子回去吧。&rdo;

&ldo;好的。&rdo;梅跃难得矜持一下，说话都软成了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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