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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品超的原本还存有一分戏弄他的心思,可是在知道楚晶蓝有险之后便尽数收了起来,他当下便道:“郡主之疾极为沉苛,也是我早年游历时曾经见过,否则上次只怕便有凶险,只是这是女子之症,郡主金枝玉叶,这么多的太医一起进去恐怕有些不太妥当,我独自进去但可。”
另一个和他极不和的太医当下便道:“有什么不妥当的?我们是大夫,在大夫的心里,患者只分病情从不分男女,泉太医这句说的倒有一些不合理了。再说了泉太医来太医院只有短短半载,就被皇后娘娘称为医术最为高超的太医,我倒想看看泉太医的医治高超在何处?”
郭品超进太医院的事情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他进到太医院之后,便治好了皇帝宠妃的重疾,皇后为了彰显大度,还刻意在众太医的面前重赏他,因为皇后的重赏,让他一直受到众太医的排挤。再加之他特立独行的性子,在太医院倒有一大堆的太医看他不顺眼,而他却仗着医术高超更没有将那些太医放在心里。
郭品超闻言恨不得一巴掌打死那太医,当下话便说的有些难听了,只听得他冷冷的道:“我的医术高超在哪里,我以为你早就知晓了,不想今日还这样问我,我以前当真是白教你了。”
那太医的话原本是挤兑他的,不想他自己倒全部都应了下来,说的倒真像是那个太医就是草包一般,那太医的脾气原本就不是太好,此时闻言更是气的火冒三丈,当下大怒道:“泉太医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难听了些,你什么时候指点过我医术?”
郭品超不慌不忙的道:“我既然没有指点过你的医术,你又如何知道我的医术极为高明?今日郡主这症我曾诊过,心里透亮的很,牛太医说要随我一起进去诊症,可是又想偷师呢?你若是诚心想向我学医,当着大伙的面,唤我一声师傅,再行个拜师礼便一切都妥妥当当,我也乐得教你。可是你今日想学东西,却是这样的态度,我又为何要教你?”
安子迁早知郭品超是个毒舌男,可是此时见他扭曲人的意思竟也是一等一的高,他原本还在想着要如何才能拖延这一群声势浩大的太医,此时郭品超一上场,倒解决了他不少的问题,他的眸子里有了一抹趣味,也懒得劝架,只当做是被吓到了一般,在那边急的直抹眼泪。
牛太医听到郭品超的话自然是极不服的,却又被他给绕了进去,一时间气的不轻,当下指着郭品超道:“你……你……你真是太过份了!如此嚣张,你凭什么?”
郭品超不慌不忙的道:“别人都说做大夫的最是要好的耐心,可是我看牛大夫实在是没有一点耐心,脾气也极度不好,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太医院的。”
他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那些和牛太医交好的大夫便不服了,当下有人道:“泉太医的医术是很高明,可是医道无极限,你进太医院不过半载,又知道些什么?”
太医院里的太医原本平素就多有不合,牛太医是否派,田太医是另一派,郭品超一人自成一派,此时另一派的人听到两人吵架,也都乐得看笑话,当下有人劝和道:“都在一朝为官,为医者就该尽医者的本份,两位太医医术都极为精湛,不如今日就都去郡主好生诊治诊治,谁能将郡主治好了,那么便是谁的医道更高明一分。”
牛太医立马道:“好,比就比,谁怕谁?”
郭品超却油盐不进的道:“就凭你也相和我比?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我真的看不起你,你进去只怕连郡主的脉像如何都摸不出来,这会倒在我的面前逞凶斗狠了!”
牛太医听到他这句话只气的想要吐血,当下咬着牙道:“泉太医,你不要欺人太甚!”
郭品超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后道:“我从来都不欺负人。”言下之意便是牛太医不是人了,可是单从字面上理解却又是另一成的意思。
牛太医怒极,郭品超又不慌不忙的道:“为医者先学医者之心,牛太医这性子如此暴躁,也真不知当日怎么就选了习医这条路,果然是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啊!”说到这里,他还不忘赏安子迁一记白眼。
安子迁看到他的那计目光,当下也毫不客气的回了他一记白眼,四目在空中相对,顿时击起一片火花。
牛太医却被郭品超一再挤兑,只觉得他的面子都要被郭品超给全部丢光了,当下怒气上涌无处发泄,当下拎起他的药箱就朝郭品超的头上砸了下去,郭品超早有所料向一旁避了过去,安子迁见这些太医一上了手,心里暗暗好笑,当下手指头微曲,一股劲风弹出,便弹在了郭品超身后太医的双膝之上,那人一个不稳,身子便重重的向前栽去,于是牛太医的药箱便华丽丽的砸在了那个太医的头上。
“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太医面色大变,以为只是牛太医砸药箱的声音,紧接着却又传来另一声巨响,众太医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听得前院传来一记暴喝声:“洛王你给我听仔细了,上次使阴招害我,今日我便要血洗洛王府!”
那记喝声传来,院子里便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许是那惨叫声实在是太过惨烈,只听得那些太医的脸色都变了,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安子迁却已大叫道:“是银面阎罗,是银面阎罗!”
众太医面色大变,当下再也顾不得郭品超和牛太医吵架了,忙欲去看个究竟,那边却已有侍卫奔过来道:“烦请各位太医从后门离开,今日银面阎罗上门来寻仇了!”
郭品超愣了一下,牛太医性子急,当下便道:“洛王府是何等地方,竟会怕万知楼?只怕是万知楼不知死活,这般闯进来只为寻死吧!”
“太医有所不知,王爷和世子今日都不在家,九公子一人难以直撑,众位太医是贵客,实不敢让各位有所损伤,还请各位快些离开。”侍卫首领有些急迫的道。
郭品超的眸光微深,扭头看了安子迁一眼,却见他的脸上虽然有急色,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惊慌,当下便隐隐猜到了一二,当下瞪了安子迁一眼,安子迁直接无视他。
太医听侍卫这么一说,心里已有了三分惧意,正打算从后门出王府,只是众人还未走上几步,一枚利箭射来,将方才说话的侍卫射了个透明窟窿,众太医顿时惊的魂飞魄散,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拔腿便跑,什么救人的大义在生死的面前便显得不值一提了。
安子迁看到那些太医那副样子,心里暗暗好笑,当下慌里慌张的道:“众位太医莫走,你们还未替郡主会诊了!”他叫的伤心而又关切,脚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站在门口不动。
牛太医听到他的话后百忙之中回了一句话:“情况紧急,我们迟些再来,再则郡主此时也没有再喊痛,想来也没事了!”
安子迁的眼里满是鄙夷,又暗赞那侍卫实在是演的太出彩的了,嘴里还吐着鲜血,简直就和真的一样,那乐辰风也真是挺会安排的!
安子迁正想再夸夸那个侍卫,可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他闻到了血腥味,他在江湖上厮混了多年,于血腥味早就极为敏感,此时一闻到,脸色顿时大变。据他这段日子对乐辰风的观察,知道那小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是个极细心和谨慎的人,但是王府里的暗卫和守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难得培养出来,能让乐辰风派来带走太医的,想来也是乐辰风的心腹,这样的亲信之人,寻常又怎舍得有所折损?
唯一的解释就是真的有别有用心的人闯进洛王府了!
安子迁的心里一升起这个念头时,第一个反应便是奔进房里守着楚晶蓝,只是他去的却是晚了些,此时一把刀已架在了楚晶蓝的脖子上,那把刀的主人是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红梅绿叶两人都已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生是死。那黑衣人只怕还是个高手,红梅和绿叶的武功并不低,黑衣人将两人放倒竟没有让他查觉,实在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纵然他知道方才他在听郭品超和牛太医吵架,心绪微微放松了一些,却也只需要屋子里有一点动静,他便会知晓,可是他却一点都没有察觉!他的眼睛里陡然升起了一抹杀意,知道眼前的人绝对不是好相与的。
楚晶蓝见他进来忙道:“远溪小心,这是刺客!”她怕安子迁以为眼前的人是乐辰风派来做戏的,所以一见他进来便向他示了警。
那人见他奔进来也似愣了一下,当下长刀一横,已重重的朝楚晶蓝砍了下去,他当下想也不想伸手便拔掉了他束发的簪子,簪子如飞刀一般朝那人的手掌上刺去。那人看到他原本极为不屑,要杀楚晶蓝也不过是虚招,目的却想将他吓退然后将楚晶蓝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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