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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集境再现（第2页）

千叶传奇审问慕非白：“方城子人在哪里？”“他已经死了。”“

吾是你绝不会这样说，他若死你就毫无价值可言，只有他没死自己才能保得一线生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但是他真正死了，谎言早晚会被揭穿。”

“难道这样说，日盲族就会放过你？今天的处境，你还想过有活命的可能吗？只要吾一个眼色，你的人头即刻坠地，你不怕死，那就放开胆气，大声讲出‘杀了我’这三字！只要说出这三字，吾即刻允你所求、找方城子。

我也未必非要从你着手不可！“杀、杀了……”

“你怕死吗？那就好谈了。来，我们从头开始。火中雪死了、邪亦正死了、正亦邪也同样死了，知晓方城子秘密的人已是越来越少，你这么为他尽忠、为他付出。

你死了，却让他隐姓埋名、逍遥自在，这样有价值吗？”

“你不明白吾与他的交情。”“这句话间接承认了你为他隐瞒的事实，如果他真正顾念与你的交情，就能体谅你为了保命而出卖他。

如果他不能，你又何必为他赔上性命。好吧！吾再允诺你一项优惠。

为诛首恶，日盲族可以保护你的安全，直到方城子身亡为止。”“日盲族真会放过我？”“当然！你必须留下一眼作为代价，这已经是极为优惠的代价了。”

“你所言是真？”“唯一的代价，是替吾引出方城子”“嗯……”

这是千叶传奇在诞生第二天与日盲族对头的一段对话，他在第一天已经看完了日盲族所有的数千册藏书，一目十页、过目不忘、聪慧至极。

在日盲族人眼里千叶传奇的第一印象，智慧近妖的天才。

但是对于人情世故，书本上一向是提及甚少的，审问幕非白的对话，显示出千叶传奇对人性了解颇深，抓住对方的情绪与弱点步步为营。

千叶传奇不是个多情的人，他对待事务冷漠淡定的态度贯穿了始终，即使是在和伏龙先生以及央森论交的时候，最多说两三句笑话罢了。

但有两个例外，第一是万古长空，第二是天不孤。

万古长空是日盲族的叛民，被抚养长大的多年连名字都没有，他不知道每年与他相会的少女是日盲族的圣女，而是将她称呼为桃花，之后大祭司为了日盲族将她嫁个方城子，又有一段狗血的爱情故事略过……。

万古长空为了圣女自残双手，跑到世界一个角落里天天饮酒砌墙，直到千叶传奇出现，才终于将他召回。

“吾要的不是一名族民，吾要的是一口剑，一口能助我斩断天地之剑。”“吾为你赐名，刀剑无名，万古长空”千叶传奇说到说。

千叶传奇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只是他的理智更胜过他的情感，他并非没有痛苦、愤怒、失望、哀伤，而是对他而言，这些情感都必须被安排在理智之下。

如同他面对日盲族被灭时的愤怒，与关山聆月之间的情感，这些都不是虚伪的，只是在审时度势之后，他会选择最有利局面的抉择。

所以即使对关山聆月有好感，他仍会选择加入破军府，因为这样既可以保全聆月，也可以扩张自己的势力，确实，当时的局面下，与破军府作对是毫无胜算的，但也正如长空所问他，你想的是巩固势力，再复兴日盲族，还是为复兴日盲族，而巩固势力？对千叶来说，这并无不同。但对长空、关山聆月等人而言，却是大大不同。

千叶是真的重视长空与聆月，他始终认为，只要我持续努力做下去，长空与聆月终究会了解我的苦心。

只要我集境统一，复兴日盲族，他们终究会明白我是对的。

但他没有想到，当失去时，就再也挽不回了。

长空离开的最后的一句话，确实刺伤了他，到最后，在在意的人眼中，自己原来竟是这样不堪，千叶的痛，却已经无法告知长空，他永远无法让长空知道自己是如何关心这个陪着他从日盲族闯荡到集境的部属，当一个人把机关算尽时，纵然有心，也无法挽回失去的一切。

千叶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这也是第一次，千叶彻底了解到痛的感觉。

在聆月怀中流下的那滴泪，也是他第一次，将理智抛诸脑后，真正的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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