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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厉兵秣马（第2页）

“也没什么打算，三个月的大长假，到哪儿都一样。”王云歆回答，“对了，萧子瑜说敌人可能在明天突袭，你有应对的办法吗？”

“暂时没有，除非我再觉醒一个能力。只是不知道陈元钧会怎么做。”朱翊焕思考，又追问，“暑假不打算出去旅游吗？比如让你的……”

说到嘴边的“父母”这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朱翊焕想起萧子瑜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我的父母吗？”王云歆苦笑一下，“是萧子瑜不让你说的？”

朱翊焕没有说话，一时也不知道还说什么好。思来想去，在好奇心的驱动下还是开了口：“你和你的父母，到底怎么了？”

“我恨他们。在我五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王云歆缓缓停下来，低着头。朱翊焕也顿时醒悟，后悔问了不该问的话。

“离了婚，我爸就不知所踪了，一直都是我妈带着我，撑起这个破碎的家。她说过不会给我找一个爸爸，说的信誓旦旦，但最后她还是结婚了，我也因此多了一个妹妹。”王云歆抬着头，望着月亮，泪水在眼里打转。

“之后，我妈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那个妹妹身上，没太管过我；继父也不管我，每次吃饭他们两个都把我晾在一边，每次出门都把我扔在家里，我就像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但他们曾经都说过‘不会丢下我不管’这句话。我在那个不属于我的‘家’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那年，我七岁。”王云歆有些哽咽了。

朱翊焕想说些什么，但此刻还是应该不去打扰王云歆，欲言又止，静静聆听。

“后来，我爸又回来了，跟着他回来的还有我另外一个所谓的‘母亲’和‘弟弟’。但他不是来接我，而是和我及我妈彻底撇清关系，从此一刀两断。而那个时候，我也被我妈撇到关系的边缘了，不久之后，我爸走了，我妈和继父也离开了，我成了孤儿，被送到了我的姥姥家。”王云歆靠着树，似乎想寻求一些安慰。

“她是一个典型的封建家长，重男轻女。一见面她就不喜欢我，吃饭也不让我上桌，还嫌弃我是个累赘。我舅是个无业游民，天天赖在姥姥家，啃老二十多年了，姥姥还把他看的像个宝贝似的。他也经常骂我。唯一对我好的只有表哥。他一直都是在姥姥面前护着我，也给我买过一些东西。”

“就这样住了五六年，表哥上大学去了。我还在上着初一，就被姥姥赶了出来，我又变成了孤儿，无依无靠。我想过各种方法，作服务员、后厨洗盘子、清洁工都试过，但都因‘年龄太小’被拒绝了，有过一段时间我甚至还捡过垃圾、给人擦鞋。直到两年前的一个暑假，我遇见了小晴。”王云歆擦着眼泪，“一开始没脸见她，但没瞒住，被她发现之后，她也好心收留了我，我就在她家暂住，一直到现在。”

“李代晴？”朱翊焕暗自惊讶，“没想到王云歆一直在她家住。”

王云歆说完，眼泪止不住的流，坐在树下掩面而泣。

“王云歆……对不起。”朱翊焕上前，蹲下来道歉，“我不该问这些的……”

王云歆哭了好一阵，才慢慢平复下，声音仍是断断续续的：“不怪你……一想起这些事我就……忍不住……”

“别坐地上了，太凉。”朱翊焕伸出手，“拍拍土，我拉你起来。”

王云歆有些犹豫的抬起手，扶在朱翊焕的手掌上。霎时朱翊焕感觉到从王云歆指尖传来的乍凉，好像没有体温一般。

“我说这些……你不会嫌弃我吗？”王云歆抽泣着。

“怎么会？”朱翊焕诧异，“要这么说我和你也差不多，我爸妈都是医生，天天加班，基本不回家。自从上了初中我就没见过他们，除了每个月会往家里寄些钱让我活着，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么算下来，咱俩也是同病相怜了。”

王云歆默默站起来，抱住朱翊焕的胳膊，眼睛红润着，靠着朱翊焕的肩膀大哭一场。如此痛彻心扉，这是认识这么多天以来朱翊焕第一次看见王云歆这么真实地发泄自己的情绪。虽然自此他们的道路完全不同，但此刻，两人产生了命运的交集。

朱翊焕只是静静地等待王云歆发泄完情感。几分钟后，王云歆的哭声小了些，朱翊焕地声音也变得温柔：“回家吧。”

王云歆慢慢松开，朱翊焕递过来些纸巾，王云歆接过擦了眼泪，犯错似的睁着无辜的双眼，显得尤为娇俏：“你的胳膊……已经麻了吧？对不起，我……有点过激了。”

“别放在心上，谁还能没点小情绪？”朱翊焕甩了甩胳膊，“你让我看见最真实的你，我感到太意外了。原以为你活泼开朗，不曾想你的经历实在让我过于意难平。想不出什么话，只能用‘坚强’这个词勉强概括你的精神。”

“那你刚才说的……你的父母的事……是真的吗？”王云歆轻声细语。

“当然是真的，唬你干嘛？”朱翊焕笑笑，仰望星空，“我也好久没见过我爸妈了，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住的习惯了，我的性格比较随便。但我还是渴望亲情，希望他们能回来看看我。再坚强，哪怕是你我，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初中生而已。”

两人一路聊的甚欢，说着说着，王云歆到地方了。像往常一样说了声“再见”，王云歆有些不舍，但终是分别了。

“王云歆！”朱翊焕在后面大喊一声，王云歆猛地回头。“中考最后一天是我的生日，一定记得来！”朱翊焕说完挥了挥手，与王云歆四目相对。“知道了，我会去的！”王云歆也鼓起勇气喊了出来。

到“家”后，王云歆用钥匙打开了门，突然窜出一个人影冲向王云歆：“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等你好长时间了！”

王云歆无奈：“李代晴，别搂着我了，喘不过气了，快松开。”

李代晴放开手，感到诧异：“你叫我‘李代晴’？平时你都叫我‘小晴’的。嗯？肯定有事情。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罢休的。咦？你眼圈怎么红了？”

王云歆极力遮挡避开与李代晴对视：“本来你就叫李代晴，我这么叫你有什么问题？还有你别再问了，我就不能回来晚一点吗？”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你平常可不这样，什么时候见你不是笑嘻嘻的？今天可了不得，还躲起来偷偷的哭？”李代晴不肯作罢，“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去找朱翊焕去了？是不是？”

无路可走之下，王云歆道出了实情，把来龙去脉告诉了李代晴。

“原来是这样，啧啧。”李代晴深感同情，“看来这个朱翊焕跟你一样是个苦命人，也难怪你跟他感情这么微妙。”

“再这么说不理你了。”王云歆嘟着嘴。

“知道了，我的大小姐，错了错了。”李代晴连忙认错，“对了，我妈今天要加夜班，晚上就不回来了。但现在才刚九点多，干点什么好呢？”

“我去烧水，今天晚上洗个澡。”王云歆一起身，李代晴注意到有纸条掉下来了，本着“我捡到的就是我的”的心理，李代晴一点都不心虚地打开纸条，原来是四组电话号码和账号。

李代晴心中狂喜：“让我得逞了吧？这次我非得亲自试试朱翊焕，对不住了云歆，为了你的感情顺利，请原谅我吧！”

李代晴赶忙拿出手机，看准朱翊焕的账号，输入后发送“好友申请”。不一会儿就显示“已通过”，正当李代晴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要发送信息，却被赶到王云歆一把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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