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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原来是她（第2页）

“公子，救我。”左宁远从她干涸的唇瓣间读出了这句话，他的神情微微犹豫了一下。

左夫人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冲上去亮出指甲很想把狐狸精挠死，还没等她故技重施，永宁长公主的贴身女官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直接卸了左夫人的双腕。左夫人想挠沈如松也就罢了，沈如松白丁一个，挠了也白挠。可左夫人冲着狐狸精疯了一样冲过去，她们就不得不出手了。狐狸精就在永宁长公主身边，若一个不慎伤了长公主一星半点，十个左夫人也赔不起。

左夫人疼的惨嚎一声，恨不得在地上滚上几圈，涕泪横流的骂自己的傻缺儿子“我早就说过这小贱人不能留，你偏偏不听我的，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左家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你丢进了……你就听为娘一句劝，让这小贱人跟沈家人回去吧……”

这小贱人就是个丧门星，让她回去好好祸害沈家那一大家子吧。她儿子离了那狐狸精，一定会清醒过来，变成从前那个好学上进的乖巧少年。

世间做父母的，大多都一心偏袒自己的儿女。纵然儿女有错，也都是旁人的错，是被旁人引诱的误入歧途，自己的孩子总是纯洁无辜的。正如在左夫人看来，错都是狐狸精的，是狐狸精勾引他儿子才让儿子变成这么一副德行。只要狐狸精滚蛋了，儿子肯定还能变回到从前那个让父母省心，让旁人羡慕的聪颖少年。

左侍郎铁青了面，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他这个久经朝堂的人都有些受不住了，眼看风烛残年的老母亲摇摇欲坠，一贯端庄沉稳的妻子状若癫狂，左家的脸面一夕之间简直要被左宁远丢尽了。还有该死的沈家，他甚至怀疑这个贱婢是不是沈家特意派来迷惑他儿子的。

为今之计，只有先将这贱婢的事处理掉，再慢慢同沈家算账。左侍郎咬咬牙，上前一步施礼道“既然此女是沈家人，应当奉还沈家，还请长公主做主，将此婢女赐还给沈家。”

暮晚单薄的身形抖了一抖，因着怀孕的缘故，她的脸微微有些浮肿，然而除了那个大的醒目的肚子，四肢却还是如以往一样纤细苗条。这些日子因着睡不好的缘故，眼底隐隐有淡青色的晕痕。

她在沈家的时候，沈信之对她曾有过几日恩宠。然而不过短短几日，喜新厌旧的沈信之又有了其他侍妾，来暮晚这里的次数便渐渐的少了。暮晚初时仗着自己模样出挑，很是与沈信之的新宠们争风吃醋了几回，不料却惹来了沈信之的厌恶。

沈信之是典型的伪君子，性格最是大男子主义，认为妇人就是要以夫君为天，不争风吃醋。暮晚的行为惹恼了他，最后沈信之干脆再也不来暮晚的梧桐院了。

暮晚傻眼了。她在这府中既无根基，也无靠山，为了争宠还往死里得罪了夫人秦氏，就连大小姐，暮晚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大小姐并不喜欢自己。对她来说，沈信之便是她在这府中安身立命的根本。

没了沈信之的宠爱，那些丫鬟婆子们便换了一副面孔，从前上赶着巴结讨好叫夫人的狗腿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背后的嘲笑，甚至个别胆大的当着暮晚的面讽刺她“不自量力的家雀，也敢跟夫人争。”暮晚不得不接受，精致可口的饭菜，美轮美奂的衣裳，源源不断的珍贵珠宝这些她享受了不过短短几日的好东西再次离她而去。

由奢入俭难，人一旦过上了好日子，便再也不能忍受从前的清苦日子。暮晚也是一样，那些昙花一现的珠宝首饰上仿佛都长出了小勾子，时时刻刻牵扯着她的心，让她在暗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暮晚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倒是那日听起廊下丫鬟婆子们的谈话，让她灵光一现。秦氏也早已失宠多年，为何沈信之还对秦氏处处容让，还不是因为秦氏有个儿子吗？若是她也为沈信之生个儿子，老来得子，沈信之必然宠的如珠似宝，那样她在这府里的地位便稳固了。

想法是好，可沈信之已经很久不来梧桐院了，她如何才能怀孕呢？梧桐院的小丫鬟琴儿倒是给她出了个主意——借种。

暮晚为此犹豫了很久，她也明白，若事情败露，那她在沈家便彻底没了立锥之地，说不定小命也要丢掉。在仆妇粗暴的扔下冷冰冰的剩饭时，暮晚最终下定了决心。

借种的对象是琴儿的表哥，暮晚强忍着恶心任由那个男子在自己身上肆虐一番，却被秦氏带着贴身丫鬟素心逮个正着。暮晚几乎绝望了，老天爷就这么不肯放过她吗？

出乎暮晚意料的是，秦氏并没有将这事声张出去，只是冷笑着带着素心走了。暮晚惴惴不安了很久，秦氏那边却一直毫无动静。三个月后，她果然被查出了身孕。

闻听到她怀孕的消息，沈信之高兴的赏赐了说不清的珍贵首饰给她，暮晚却笑不出来。直到那日，秦氏温和的告诉她，只要自己替她做一件事，她就闭口不提，将暮晚腹中的孩子当做沈家骨肉抚养长大。

后来，巫蛊之事败露后，为了躲避秦氏的追杀，暮晚不小心跌落山崖，腹中胎儿也因此流产。幸而遇到了从崖底下经过的牙婆子，才被救回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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