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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没有他提及徐岩、廖家姐妹，照着她编排好的说辞诱导，周夫人不会放下架子去徐、廖两家串门。

没有他张罗，今日这宴请就办不成。

这期间，她也隐约察觉到了周夫人一些私心：周夫人似乎是相中了徐岩或是廖碧君，不然的话，不会对宴请一事流露出些许正中下怀的意思。

说实话，她对此有些不舒服。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人，若在长辈不着痕迹地安排之下与别人结缘，想来总归有点儿失落。

但也无所谓了。横竖周文泰这人就是个绣花枕头，看着过得去，能帮她的事情有限。更何况，如今她已有意中人，这等不清不楚的来往，理当做个了断、免生后患。

进到周府，宋棋迎上来，恭敬地把她和贴身丫鬟请到周文泰的书房。

进门后，凌婉儿闻到了酒味，不由蹙了蹙眉。

周文泰坐在书桌后面，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倒是很平静。

凌婉儿抬手在鼻端挥了挥，&ldo;是宿醉后残留的酒味，还是你一大早就开始喝酒？&rdo;

周文泰轻吁出一口气，只是道：&ldo;坐下说话吧。&rdo;

凌婉儿在他近前的太师椅上落座，&ldo;要我这么早过来，究竟为了什么缘故？&rdo;

宋棋、于画奉上茶点，在周文泰示意下，退出门去。

&ldo;我想……&rdo;周文泰用力捏了捏眉心，&ldo;跟你要句准话。&rdo;

&ldo;嗯？&rdo;凌婉儿嫣然一笑，&ldo;要什么准话？&rdo;

周文泰垂了眼睑，吞吞吐吐地道：&ldo;我对你的心意……人们都说，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不可能不知道。&rdo;

凌婉儿心里烦躁，目光却依旧镇定、沉静，&ldo;这件事，不是早就说过了么？我与你，做个常来常往的友人便很好。别的缘分，我们没有。&rdo;

&ldo;常来常往的友人？&rdo;周文泰有些奇怪地看着她，&ldo;你几时把我当做友人了？除了这一次，你哪一次肯来我家中？又何时允许过我去你家中？&rdo;

&ldo;我！……&rdo;凌婉儿是第一次被他这般质问，险些恼羞成怒，刚要发作，却意识到今日的事还需要他出些力，因而垂了眼睑，做出分外委屈的样子，&ldo;我那不是为你好么？你出身这样好，哪里是我们凌家配得起的？万一招致闲言碎语，我怎能心安？&rdo;

&ldo;……&rdo;周文泰心里一喜，瞬时生出憧憬。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到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入喉，没让他陷入更深的喜悦，脑子反倒转了转，随即冷了脸，&ldo;哦，与我相互走动着，便是为我好，那你与别家高门子弟相互串门，又算是怎么回事？对他们，你就不怕闲言碎语了？&rdo;

这一阵，随着杨汀州有意无意地跟他说了不少她的事，宋棋、于画这两日也跟着凑热闹，得空就把在外面听到的关于她的传闻讲给他听。快把他膈应死了。

&ldo;你……&rdo;凌婉儿低头拧着帕子，轻声道，&ldo;你就说吧，想要我怎样？唤我早些来，目的就是兴师问罪，我没说错吧？&rdo;

&ldo;我要你怎样？&rdo;周文泰又自斟自饮了一杯，&ldo;我的心意摆在这儿，你说我想要你怎样？你也说了，周家的门第配得起你们凌家，那么，我想求双亲托人帮你我说项。&rdo;经了近日与她的相处，他发现，与其对她低声下气，不如强势一些，后者往往能使她更柔顺。

&ldo;不行。&rdo;凌婉儿抬眼看着他，&ldo;真的不行。你若坚持如此，那么，你我之间的缘分，只能拦腰斩断。&rdo;

&ldo;你怎能轻易说出这般绝情的话？&rdo;周文泰伤心失望不已，&ldo;你当我是平白无故勉强你么？实话告诉你，家母昨日与我说，近日走动间，她相中了几名闺秀，样貌才情都与你平分秋色，甚至胜过你。今年是来不及了，她想着，明年开春儿就开始张罗我的亲事。对你……她似乎也听说了一些闲话，让我死了那份心。&rdo;

&ldo;……&rdo;凌婉儿定定地看着他，恨不得当即把他的脸撕了。那说的都是什么话？让她明白她是被人轻视、遭人嫌弃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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