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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南宫若虚方才在席上见她模样，本就有疑虑，又见她现下这般，以为她是因自己而为难，只好道：&ldo;难道是我的缘故？我原说我不该来。&rdo;

宁望舒连忙笑道：&ldo;你别瞎想……并不是要瞒你的事情。只是我惹了些麻烦，只怕是要连累你了。&rdo;

闻言，南宫若虚一怔。

&ldo;什么麻烦？&rdo;南宫若虚不解道，&ldo;来时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会突然这样……&rdo;他忽然明白了什么，随即低道：&ldo;那人方才在厅中？&rdo;

宁望舒点点头，苦笑道：&ldo;我一进来看见他的刀就知道了，只怕他也认出我了。&rdo;

&ldo;你指得是王仁湘？&rdo;南宫若虚这才明白她为何在厅内的奇怪模样，随即想到：&ldo;难道你腿上的伤……你怎么会和他有过节？&rdo;

&ldo;谈不上过节，若不是今日茶会，我也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rdo;宁望舒心里也没有底，只是觉得王仁湘的模样过于平静无波，这让她心中隐隐不安……

那夜无星无月，鬼魅般的刀影如影随形，寒冷如冰，杀意凛冽。

错身之间，刀从她的面门掠过，那朵小小的银莲映入眼帘，摄人心魄般的妖娆。

那人是决意要让她留魂于刀下，她清楚地知道。

宁望舒摸出来时藏在马车褥子下的弯刀，庆幸自己为防万一带了它，暗自吐了口长气。

&ldo;你是他的对手吗？&rdo;南宫若虚担忧问道。

宁望舒没有回答，手抚过刀身，轻轻笑了笑。

&ldo;你们怎么会杠上的？他一个武馆教头，按理说，平白地不会惹事。&rdo;

&ldo;我哪里知道他居然会是个武馆教头，那夜我在西林外河边转悠……&rdo;

&ldo;转悠？&rdo;

宁望舒耸耸肩，老实道：&ldo;……我在找一个陵墓的入口。&rdo;南宫若虚心中一动，她果真是为了那个陵墓而来，那么她画的那些图自然都是她所做的标图。

她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望向他道：&ldo;你看到的图就是我为寻找入口做的标识，&rdo;顿了片刻，尴尬一笑，又道：&ldo;没想到我居然还盗墓吧？&rdo;

南宫若虚不答，只问道：&ldo;你上次便伤在他手中，现下你有伤在身，怎么会是他的对手。&rdo;

&ldo;我没受伤也不是他的对手啊。&rdo;宁望舒低声道，象是在自言自语。她烦恼地往后一靠，身子随着马车的行进轻微地摇晃着。若只是她一个人，打不过便逃，倒也勉强有几分把握。可是还有他……王仁湘是亲眼见到自己与南宫若虚一同出现的，她无法揣度出王仁湘是否会伤害他。

一想到可能因为自己而连累到南宫若虚，宁望舒就自责不已。

南宫若虚皱眉想了半晌，问道：&ldo;难道他也想盗墓，看不惯你戗行？&rdo;

&ldo;那倒不像。&rdo;宁望舒摇摇头，&ldo;我觉得他应该是守陵的人，所以对我敌意颇深。&rdo;想起那夜冷冽刀光，她依旧心有余悸。

马车内一片静然，两人都不再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凤仪楼为求清幽，故择地颇为偏僻，这条路不过是林中一条被车马踩踏出来的小道而已。此时道上只有仅有他们一辆马车，马蹄踏在落叶上沙沙声清晰可闻，在宁望舒听来，刺耳非常。

夕阳的余晖穿过林间的枝叶，从车窗透进来，落在南宫若虚的手上，寂寞的金色，毫无温度。他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担忧，还有、还有一丝歉然……他深恶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沙沙沙、沙沙沙，偶尔间歇着车辕上坐着的小厮呼喝马匹的声音。

半晌，宁望舒深吸口气，故作轻松笑道：&ldo;你不用担心，对于我们行走江湖的人来说，这种事是家常便饭，很容易对付的。&rdo;

南宫若虚微微一笑，眼角掠过她手中的弯刀，并不戳破她的谎言。

车还在行进，余晖渐暗。

第十四章

车外，忽传来几声小厮的轻咳。宁望舒骤然握紧刀，指节微微泛白，她能感觉到马车稍稍一缓‐‐有人在外面！

微不可见的几缕青烟从车帘下窜进来。

宁望舒眼尖，大惊，忙屏住呼吸，也来不及多想，手一伸，飞快捂住南宫若虚的口鼻。

触到他肌肤的那一瞬间，两人同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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