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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雪里埋。
勉强在马鞭挥甩的声音中移动,寒冷代表的不是温度而是身体一直以来的常态。
白茫茫一片大雪,山上,地上,树上,天上,看上去可真干净啊!黑色的土地与黑色的河流被白雪掩盖,白到刺眼的山水间只有一行几个衣衫褴褛满身狼狈的人在小吏呼和声中茕茕前行。
被看守的最严密、同时也是被嘲弄得最厉害的是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两道八字胡结了雪粒向下耷拉着,面像刻薄,眼神阴婺,只着了棉夹衣的肩膀上扛着一副木枷,手也被锁了拖在前面领路的马屁股后面跟着走。
他后面跟着个容颜憔悴的妇人,身上裹着的破棉袄里隐约还能看见几缕褪了色的丝线绦子;再往后是些随着主人一并被流放的积年老仆,一众下人当中歪歪倒倒走着个青年女子,约莫有二十五六岁,梳了个圆髻,光秃秃只用条绸布扎起来,鹅蛋脸上燃烧着病态红晕。
男主人都无法自保的时候,妻小自是免不了受一番苦楚。正房太太年龄大了,小吏狱卒们对个老妪没什么兴趣,倒是走在仆从行列中的年轻女人,不得不咬牙忍着耳边粗俗下流的无忌言语。
“喂!贾大人?你这个妾室甚好,一路流放未免让美人儿吃了委屈,不如作价卖与我回去当个暖床的婆娘,好歹也是正头娘子哩!”年轻一些的小吏看着女子馋得口水横流。她正在女人熟透了的年纪,身段丰盈凸凹有致,肤白发黑明眸皓齿,端底是位大家小姐的面相。
旁边有知道底细的老狱卒咧嘴笑出一口黄牙:“美得你!那可是昔年皇商薛家的大小姐,坊间妓子传为‘美人灯‘,一不小心就要吹伤了的薛姑娘。据说还有个一吹就化的’林姑娘‘,可惜查抄的时候自己吊死了。’”
“不是都说薛姑娘做了那户人家的二少奶奶?怎么最后又进了这位贾大人的后宅?”小吏顿时将声音都浮起来,带着男人们讨论颜色话题时特有的油腻感。老狱卒伸手在□□上揉了一把做出个极其下流的动作笑道:“还不是那贾家的宝二爷,说是跟和尚跑了,家里娇妻美妾一个不顾,只管自己六根清净逍遥自在去。妾已是嫁了个戏子,妻不就,嗯?嘿嘿嘿嘿嘿!”
宝钗跌跌撞撞走在人群里,闻言羞愤欲死。她自幼也是金堆玉砌娇养着长大,形容粗鄙些的婆子都不一定能近到眼前,哪里听见看见过这样不堪入目的玩意儿。
押送流放官员的狱卒把眼珠子黏在她胸口和脸上狠狠看了几圈,“呸”的冲犯人脚下吐了口浓痰心下暗想:往日里再是什么小姐太太的,现今不也落到我们兄弟几个手里?少不得等下到了地方交割的时候报个病亡,晚上也好受用一番。这种爬不起来的犯官家的妾不知玩够过后卖了多少,窑子里也怕她们起幺蛾子,多半往死里糟践,总归活不过一年半载,大家自然都高枕无忧。
这么漂亮的姑娘,还真是可惜,可谁叫她托生的时候没长眼睛?来世擦亮招子别再投进那些作孽的人家了。
几个惫懒青年嘻嘻笑着甩了下马鞭:“走快点!再偷懒直接扔雪地里等着喂狼!“鞭子恰好抽在打头戴枷的男人腿上,他趔趄一下回头恶狠狠看了宝钗一眼,又回头继续弓腰拱着雪走——连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身上冷,冷的骨头一阵一阵发麻,连后脑勺连带着天灵盖都快被这风雪冻住了,心头那腔子燥热却总也压不下去。宝钗把头又压了压,她现在已是兄死母亡、孑然一身,薛氏一门树倒猢狲散,族人们趁机卷了金银纷纷四散逃去,偌大家业败得个干干净净,倒也无牵无挂。
忍辱偷生活到现在,无非是打着主意想再找一找那个人的消息。
宝玉呀!若是有情何为悬崖撒手?宁可寒冬噎酸虀,雪夜围破毡,化缘乞讨着也要离了她,难道他不知世道多艰女子不易,家中男子突然出走,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迫?若是无情又怎地合了那和尚道士的“金玉良缘“,一个男人家,真要不情不愿她还能捆着他成亲圆房不成?丑话说在前头能有多难?何苦一番惺惺作态,昨日黄土垅头刚送了白骨,今宵红纱帐底就做了鸳鸯,男人只需垂泪呼喊几句,便一身干净潇潇洒洒成了个痴情人,唯她一个随时守份的女人竟就成了心底藏奸的憨面刁了!
好恨啊!好恨啊!这股子恨意撑着她忍下屈辱做了贾雨村的妾!
恨年少无知争意气,恨心机算尽终是空。那些负心薄幸的,凶狠无能的,面善心苦的,一个又一个早早尽皆作古,只留她一人心心念念噎着苦楚苟活到现在,就是为了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那《女诫》、《内训》只会要她忍,不忍就去死,只有这样才能堪称道德?她是个人啊,孝亲敬兄、嘉善姊妹,聆听教诲,宽待下人,乃至于劝夫上进桩桩件件求个四角俱全有什么错?难道这世间对女子的道理和要求不就是这样的吗,如今她自问没有愧对天地之处,也不曾杀生造孽,为何竟落得个成了弃妇认人嘲笑的下场!
为什么啊!
狱卒一脸浪荡的将鞭子抽在她腰臀上,男人轻佻下流的笑声纷纷而起传出老远,周围无论是仆从还是现在的丈夫都努力朝离她远一些的地方躲避……她知道想活下去等会儿得付出什么代价。
按着闺中师傅们的教导,她此时理应咬断舌头或是找块石头撞死方才是正理,可宝钗不服!服了一辈子,顺了一辈子,到头来又如何?便是乡里人家养的猪牛一类,临头一刀的时候也要挣扎几下实在挣不过才认命,想要她就这般委委屈屈把气咽下去?没门儿!
押送流放的队伍在一片苍茫中顶着风雪前进,雪原尽头逐渐出现了一座破败的边城。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土地荒芜贫瘠,连打秋风的异族也懒得跑来劫掠,就被当今充作“安置“犯官的地界。
为首的小吏交接核对过腰牌和名单,回头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拉着收人的头子侧开几步小声贴耳道:“这位贾大人可是上头关照过的,必不能让他活到年后,其他都无所谓。嘿嘿,就是他有个妾,娇滴滴的让人疼进心眼子里去哩!“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收人的军汉是个络腮胡,他了然的向队伍后面瞄了一眼,看见宝钗鼓鼓囊囊的胸口和白皙的颈子目光就有点转不开了。男人伸出蒲扇般的大掌对小吏道:”我这里好说,但是其他弟兄总要喝口汤水才成。“
小吏连忙赔笑着递出一个粗布袋子,那人掂量了两下满意道:“昨天打了一匹在外面乱转悠的狼,刚扒了皮卸了条腿回来,晚上来家喝一盅儿且消受一回。”两人一起扭头去看躲在队伍尾巴上压低头的宝钗,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名录上贾家良妾薛氏旁边便被人用毛笔点了个红点子,意思就是这人已经病死了。至于尸骨,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妾死后有没有下场的?
是夜,女人呻吟哭泣的声音从一座小院隐隐约约传出来,男人哄笑和满意的叹息伴随着犀利风声传出去老远。
“造孽啊!”打更的更夫摇摇头,敲响竹梆子继续向前行走,黑夜里根本看不出天空中越积越厚的铅云。
第二天清晨,宝钗是被疼醒的。被折磨到后半夜她整个人都麻木了,心里许久以来藏着的悲愤恨意堵在喉口硬是咽不下去,比及天亮竟是还没有死。
人命可真硬,人命可真贱。她咧嘴自嘲,却又痛得出不了声——昨晚一夜的火已是把嘴角都燎烂了,嗓子更是堵了棉花似的又干又烧拉锯似的疼。这一切都比不上身下,被褥上尽是些血和腥臭浊物,原本尚能蔽体的夹袄被撕得粉碎。
门板嘎吱嘎吱被人推开,一个黑脸婆子探头进来看了一眼,见宝钗抱着被子已经坐起来,悉悉索索扔进来一套棉布衣裤:“穿吧,等会儿有人牙子来,不想吃苦头就乖顺些,总好过在这里忍饥挨饿吹凉风。”
宝钗也不理她,待婆子把手里惦着的水壶放下走掉才勉强爬着捡过衣裤套上。这样的衣服往年在家里连粗使下人都不穿的,到现在居然比那些绫罗绸缎更能得她眼。
反正也已经陷入泥滩,多一层少一层污秽又能怎样?当日宝玉出走她就该吊死,熬到现今无论如何也要问个答案,不然真是死不瞑目!
我到底,是哪里不如你的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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