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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2页）

徐若愚身子一阵痉孪，眼帘却张开一线。迷茫纷乱的目光，在沈浪面前打着转，仿佛正在努力辨认着眼前这人是谁。

沈浪道：&ldo;徐兄，是我……是沈浪。&rdo;

徐若愚目中终于现出了一线光线，但这光线，也不过仿佛风中的残烛似的，是那么微弱和不稳。

他挣扎着，张开嘴，颤声道：&ldo;沈兄……我……我已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沈浪道：&ldo;胡说，你不会死的，你还会活下去。&rdo;

徐若愚摇了摇头‐‐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将头轻轻摇一下，才能在嘴角挣扎出一丝惨笑。

他惨笑着道：&ldo;我自己知道……不行了……只可惜那秘密……那秘密……我……我竟已没有力气说出来了……&rdo;

沈浪道：&ldo;莫再去想那秘密了，那没什么关系。&rdo;

突然一阵咳嗽，一口气似已喘不过来。

朱七七再也忍不住道：&ldo;世上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那秘密？&rdo;

徐若愚咳嗽着道：&ldo;信……我有信……咳……给柳玉……咳咳咳……&rdo;剧烈的咳嗽，剧烈的喘息，已使他说不出话来。

沈浪瞧他如此模样，也不禁为之惨然，柔声道：&ldo;徐兄，你只管放心，你既有信给柳玉茹柳姑娘，我便可寻她问个明白，绝不会让他们奸谋得逞。&rdo;

徐若愚拼命挣扎着，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已一个字也说不出，只一双眼睛，仍瞧着沈浪。

这双眼睛里正充满痛苦，惭愧与歉疚。

沈浪喃喃道：&ldo;去吧，你好生去吧，莫要痛苦，莫要自责，无论如何，你已尽过力了，你已尽过最大的力了。&rdo;

徐若愚不能说话，但那双眼睛却正似在说：&ldo;是么？我已可不必自责了么……我的确已经出过力了……&rdo;

于是，这双眼睛终于缓缓合起，这一生都在自己的懦弱与自己交战着的少年，临死前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平静。

东方，终于出现了曙色。

微弱的，淡青色的曙光，照着徐若愚的脸‐‐朱七七的目光，也正瞧着这张脸，目中似已有泪珠。

沈浪喃喃道：&ldo;不错，这正是个可怜的人。&rdo;

朱七七道：&ldo;但男人宁可被人痛恨，也不该被怜悯的，被人怜悯的男人，就不会是真正的男人，若非他太懦弱，他今日本可不必死的……&rdo;

沈浪突然截口道：&ldo;不错，他今日本可不必死的，但却死在你的手上。&rdo;

朱七七失声道：&ldo;我&rdo;朱七七眼圈已红了，顿足道：&ldo;又是我，你什么事都要怪我，今日我又做错了什么？明明是他自己怕死，越怕死的人越会死，这……这又怎能怪我？&rdo;

沈浪冷冷道：&ldo;那时若不是你逼他说话，左公龙本来的意思，是先要拼尽全力，将我除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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