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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但它可行……&rdo;单飞耸肩抗辩道，然后，他的声音忽然中断，从兜里伸出手时，叶利发现手机在他的手中闪烁着。

那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单飞定了定神才接起电话，&ldo;喂？&rdo;他用极具安抚力的声音道，生怕给对方一丁点的刺激。但电话的那端是连呼吸都听不到的沉默。

他向欠身过来的叶利使了一个眼色，叶利悄悄地递给他一张白纸，单飞将手机号码默了下来，而叶利立刻将号码输入资料库，以查找号码所属的区域。

&ldo;阿辉，我知道是你。&rdo;单飞柔声对那端的虚空道，而这一次，他听到逐渐清晰的呼吸声。

&ldo;……对不起，&rdo;那边急促地道：&ldo;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有意陷害你，我只是想把对我不利的资料毁掉！事情过了这么久，我想调查组即便能够重新作记录，但是那些细节也会变得模糊不清……不管你信不信。&rdo;

&ldo;别挂电话！&rdo;单飞从卢锦辉那逐渐低落的语气中，意识到他即将挂断电话时忙道：&ldo;我知道一个补救的办法，它足够补偿你之前的过失，但是需要你极度冒险，你愿不愿意？&rdo;

卢锦辉犹豫着，弄不清这是否是单飞的安慰，但是，能够补偿过失这一说词的诱惑力太大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开口询问。

&ldo;首先我要说，这对你来讲很危险。&rdo;单飞慢慢地道。

他需要知道卢锦辉的反应，虽说他肯打电话过来，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这还不够‐‐单飞猜不到他为什么会做内jian，这影响了他对事情走向的掌控力。

&ldo;这不是问题。&rdo;电话的那头，卢锦辉近乎绝望地嘟囔道：&ldo;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走不了回头路……&rdo;

&ldo;你可以，&rdo;单飞声音中的肯定带有着极强的蛊惑力，&ldo;只要你愿意帮我把现在的情形变成一次卧底行动，而上面的调查我有办法摆平。&rdo;

叶利从电脑前回过头，犀利的目光剑一样的刺向单飞。他不知道单飞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反间计‐‐极度的疯狂，极度的冒险，同时也极度的违反纪律。

但它可行。

该死的混蛋！

他会让卢锦辉以及他自己陷入空前的危险境地，而卢锦辉此刻别无选择。

他听不表卢锦辉那端的回答，只看见单飞缓缓地收起电话，面色凝重，剑眉微锁。

迎上叶利锐利的目光，单飞闭了一下眼睛，但整个身体并没有退缩的迹象。

&ldo;他在沙头角。&rdo;叶利说，声音低沉，嘶嘶的沙哑隐含着爆发的前兆。

&ldo;他马上过来。&rdo;单飞回答。

&ldo;你是个冷血的混蛋！&rdo;叶利用最冰冷的声音道。他真的不知道，单飞怎么会想到这么天才的、冷酷的主意！他怎么敢！

他不该混在员警当中，他完全选错了职业！

&ldo;或许，&rdo;单飞声音带着些疲惫的厌倦，并没有反驳，&ldo;但是我们需要。在这场区厮杀中，我们一直处于被动，这很不利。不做点什么，我们只能被谢氏父子玩弄于股掌。而阿辉，他也需要一个机会。&rdo;

他说的似乎有道理，他必须拿卢锦辉的性命和自己的前途冒险，同时恶劣地违反最基本的警员规章制度‐‐带着近乎残酷的冷静。

不然他能怎样？

叶利忽然古怪地笑了笑，&ldo;那么，你舍得么？监狱里的探视可不能够提供双人床。&rdo;

单飞一愣，&ldo;我们可从不仅止于传统的方式。&rdo;随即他反击道：&ldo;你有兴趣听吗？&rdo;

叶利再次确认单飞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他用力地拉开转椅，坐上去，重新盖住眼睛补眠。

单飞听见叶利的大动作造成的吱吱嘎嘎的噪音，心里有些内疚‐‐他并不想刺激这个固执的家伙的，但是他更不想听到类似的恶意调侃。因为他确实会为此痛苦，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尖锐的痛楚自胸口爆裂，同时伴随着无法排遣的焦虑。

叶利打乱了他好不容易从纷乱的压力中理顺的思路，让他变得不再像自己‐‐或许应该说，是谢天麟让他变得虚弱敏感。

单飞告诉自己放松，这世界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然而潜意识补充说：这一件，无疑，可以划分进最难的那一级。

在最初的半小时里，叶利确实昏昏沉沉地打了个盹，可是越来越多的不安和疑虑，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占据了整个身体，混沌的大脑自发地清醒过来，他听到单飞刻意放轻脚步声地来来去去徘徊，彰显着他的紧张。

&ldo;几点了？&rdo;叶利问。

&ldo;四点。&rdo;单飞看了一眼紧握着的手机，道。

距上次通话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ldo;从沙头角过来不需要这么久。他是不是反悔了？&rdo;叶利拿不准该不该给卢锦辉打一个电话‐‐他可能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或许一个电话会吓跑他。

&ldo;我不知道。&rdo;显然单飞也在矛盾中，&ldo;我也猜不到他为什么会帮谢氏，或许刚刚我应该跟他好好谈一谈。&rdo;

&ldo;我认为你刚刚在电话里做得很好，有些东西不适合在电话里说。&rdo;叶利不想让这种情绪在单飞心中滋长，因为它除了伤人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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