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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70年文艺评论选(..)”!
谈艺术实践中的苦功
李可染
在我年轻的时候,有个时期想学拉胡琴。一位同乡带我去见胡琴圣手孙佐臣老先生。我恭恭敬敬向他求教,老人家说:“学艺第一要路子正,第二要能用苦功;话极平常,可是世上学艺的人成千上万,能有几人真正把路子走正了,把功夫练到家了的……”那位同乡告诉我说,孙老先生早年练功时,在数九寒天,把两手插在雪堆里,等到冻得僵硬麻木,才拿出胡琴来练,不到手指灵活、手心出汗,不肯收功,看他左手食指尖上一条深可到骨的弦沟可以想见他当年练功的情况。最后那位同乡感叹地说:“世人只知孙老先生的演奏,金声玉振,动人心魄,却很少人知道这感人的琴音是怎么来的!”
此后数十年来,我为了探求学习艺术的门径,曾不断在各地拜师访友,因而结识了不少在艺术上成就很高的老前辈。他们的艺术和言行都曾给我以深刻的启发教育。使我体会到:他们的成就虽各有不同,成就的条件也非止一端,但内中却有共同不可缺少的一条,就是他们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提高艺术的表现力,没有一个不是在艺术实践中继承了传统中苦学苦练的精神的。
我很荣幸能为齐白石先生磨墨理纸有十年之久。他早年在农村做木匠时,夜间燃点松柴作灯,用账簿纸作画,一部残破的《芥子园画谱》就摹写到数十篇之多。后来为了加强艺术修养,在家宅四周种花种树,养虫养鸟,接触自然界美好景物有数十年之久。后来又五次出游,走遍了半个中国。因之他又是一个生活经验极为丰富的人。齐白石先生的独具风格壮丽感人的艺术的形成,是后来很晚的事。假若谁能把他一生作品发展过程做一番深入仔细的考察,定会惊叹他是走着一条怎样困难重重漫长波折的路。尤其在他几次改变作风(按他自己的话叫“变法”)时,他为此又具有多么坚强的毅力,付出多么辛勤的劳动。白石先生为了坚持作画功夫不间断,平生一直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一些人人不能缺少的玩赏娱乐嗜好,等等,在他都是很少有的。记得京剧界老前辈尚和玉老先生曾和我说过这样的话,他说他们学艺的人为了给别人以最大的快乐和满足,自己有很多玩乐的事都舍弃了。我看白石先生的生活确也是如此。他在九十岁以后,每天平均还至少画五张画,多时至八九幅,除了生病,从不间断。九十五岁以后,精神陡然衰退,经常神志不清,有时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了,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不断地作画。九十六、九十七两年(也是他临终前最后两年)还为我们留下极其精彩的作品。白石老人的画笔,可以说一直到死才放下来的。他早年曾刻“天道酬勤”的印章以自勉。临终前给我最后一幅手迹是“精于勤”三个字。他另外还有一块印章:“痴思长绳系日”,可知他当年用功的勤奋。晚年有题画诗云:“老把精神苦抛却,功夫深浅心自明。”算来白石老人足足有七八十年的磨炼苦功,他的功夫还能不深、艺术上的成就还能不到家吗?
黄宾虹先生晚年为了表现祖国山川的浑厚华茂,多么辛勤不倦地在墨法上用了大功夫。他把传统的破墨积墨法,反复试探,穷追到底。一张画能画七八遍至十数遍。结果使画面葱葱郁郁、气象蓬勃,丰厚之极,而又不失于空灵。一扫明清部分文人画单薄雕疏之风,提高了山水画的表现力,为我们留下极为可贵的遗产。黄先生为了实现理想,一生坚持磨炼、百折不挠的精神,实与白石老人一样。在他近九十岁的高龄患了严重的内障眼疾。已是伸手不辨五指,可是仍然坚持作画不息。因此这时作品的题字错乱模糊、不易辨识。有的把两三个字重叠写在一处,一张画画了正反两面。在黄先生逝世前一年的夏天,我到杭州去看他,一天晚上他在灯下一口气就勾了八张山水的轮廓。前辈老师用功之勤苦,实在非我等后辈可及。
1954年的夏天,我有幸得与京剧界老前辈盖叫天先生相识。在七八天的接近谈话中,给我以毕生难忘的印象。我们都知道盖老在他的舞台生活中,曾一次折断了臂,又一次摔断了腿,这折臂断腿对一个武剧演员来说当是何等严重的挫折。然而这对具有惊人意志力的盖老并未因此就阻止了他艺术生命的前进。他生平以“学到老”为座右铭,在艺术实践上六十年如一日勤学苦练的事迹已成为艺术后学的楷模。盖老说:“要把练功看得重如泰山。偷懒取巧永远不会在艺术上有什么成就。”这些话出自他的口里,使人感到字字沉重,不能忘记。一天我同他在西湖边上一家茶馆里吃茶。盖老盘坐着腿,把长衫盖在膝盖上。当时我有点奇怪,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坐时,他把长衫掀开,原来他把一只脚插在八仙桌的横牚里。他在吃茶谈话之间,还在做伸筋拔骨的腿功呢。盖老家里墙上挂着墨龙画屏,桌上摆着瓷塑罗汉,他说龙的矫健变化、罗汉的典型架势,都是他揣摩身段动作的蓝本。他平时看见庙前石狮子会联想亮相的顾盼呼应,看到香炉里的香烟飘动,会悟到舞蹈的舒展自然。甚至看到自然界的一草一木,都会联想到舞台上的章法布局,等等。他对客观任何事物似乎都能与他的艺术联系起来,都能对他起着滋养作用。真是念兹在兹、不舍昼夜;使我深深感到他是以他整个的生命力来获得艺术的成长。后来有人称颂他演出的《十字坡》《三岔口》等剧为“杰作惊天”,岂是偶然!
我常把我们现在的美术、创作方法、学习方法、学习态度等和我们的前辈或古人相比。我们现在的美术工作在党的大力关怀和培养下,无论在思想锻炼方面、深入生活方面及学习传统方面,种种条件都比以前任何时代来得优越。十年来新中国的美术,由于不断地革新发展,已出现一个生气勃勃崭新的面貌,使人预感它将毫无疑问地要超出我们以前任何一个时代。但在这发展过程中,是不是还有什么缺点呢?我觉得还是有的:整个来说,我们作品水平还赶不上时代的要求。比较突出一点的,我们有些作品虽然有着很好的思想内容,但由于意匠手段不高,表现力的不足,这些好的思想内容还不能充分有力地表现出来。甚至有的作品,它仅仅告诉人家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而缺少艺术上所不可少的感染力和魅惑力。为什么有这样的缺点呢?原因当然也非止一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在艺术修养上,所付的代价还远远不够。我们青年的一代在基本功锻炼上还不够踏实;成年的美术工作者也缺少那种坚毅持久经常不断的磨炼功夫。我们在研究传统的学习方法和前辈经验时,这是在艺术修养中一个不可轻视的环节,如不加以注意,将会大大减低我们的美术向高峰发展的速度。
我们青年一代,有些人在对基本功的学习上有些地方有不切实际的急于求成的情绪,步调也有些零乱而虚浮,在认识上常常把基本练习为创作服务这句话作表面机械的理解。认为基本功既是为创作服务,那就要处处立竿见影,处处直接使用。恨不得早上学了一点,下午就能应用。不能马上应用,就认为它无用。因而学习时不能耐住心按着一定的规律程序进行,而是急来抱佛脚地用一点要一点,零敲碎取,以致吸收面十分窄狭。也有人鉴于过去有人基本功没有很好与创作结合,也就因噎废食地主张艺术上一切能力都可直接在创作中去学习,不必过多地单独地去练什么基本功。实则这些看法是还不大明白基本功的作用是什么。基本功是从十分繁复的艺术修炼的全过程中,抽出其中有关正确反映客观真实的最根本、最困难、最带关键性的规律部分,给以重点集中地锻炼。这是在艺术创作前基本能力的大储备,也是一种严肃吃重的攻坚战。只有这些最根本的规律被掌握被攻破了,以后在创作上一些具体问题也就比较容易解决了。它既是创作的基础,可知并不就是创作。它与创作的联系,主要是内部根本规律上的联系,外表上可以并不相同。因此它为创作服务,有时不在表面,而在内部。不仅在眼前,更重要的还在将来。比如:戏曲演员练武功要练伸筋拔骨腰腿上的功夫,但练腰腿的基本动作往往与戏台上表演动作并不相同,可是这腰腿上的功夫却是使一切复杂武打舞蹈动作稳准、有力、灵活、敏捷的基本关键。一个没有在腰腿基本功上真正下过苦功的演员,他的武打舞蹈动作就一定不能达到高度的水平。再如中国画家把书法练习作为锻炼笔法的基本功。字和画在表面上看来并不相同,但用笔的肯定有力,刚、柔、虚、实、使、转、运、行等基本规律却是一样。画家掌握了这些,就大大有助创作的表现力。由此可知我们对基本功与创作的关系,不能仅从表面上去理解,也不能仅从眼前作用去理解。基本功所以可贵,就在于它是有关艺术表现的基本规律关键,掌握了它就为将来创作储备了有利条件。基本功是从丰富的艺术经验中总结出来的。它是历代天才艺人长期在艺术实践中寻规律找窍门的结果。因此应该说它是文化传统中很宝贵的一部分。
在艺术学习中,基本功够不够、踏实不踏实,大大关系将来艺术的成长。因此有人把它比作树的根、建筑的基。根不深如何能长成参天的大树,基不固如何能盖数十层的高楼?所以前辈艺人称赞某某人的艺术高强,往往要归功于“底子厚”或“根基结实”。基本功的练习第一必须有正确的方向方法作指导,必须从严肃的规矩和一定的程序入手。以画画来说,基本功主要的就是强制约束自己的脑、眼、手,合乎客观真实规律的锻炼。当脑、眼、手还不能吻合时,就要强制它,约束它。用什么约束?用客观规律约束。艺术要求越高,规律也就越多越严,因而强制约束也就越多越严。久而久之,脑、眼、手与客观真实规律日渐趋于吻合一致了,于是也就建立了正确反映客观事物的表现力。开始时的规律约束,造成以后表现上的自由。开始时受的约束越严,以后的自由也就越大。在步骤上一定要按照程序步步深入,不能错乱躐等。假若一开始就怕规律、怕约束,不按一定程序,想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去进行,就一定练不好基本功。第二,基本功既是一种攻坚战,就必须有苦学苦练坚毅不拔的精神。必须踏踏实实,一点不容许蹈虚取巧。否则这结实的基础是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为什么说基本功是攻坚战呢?因为艺术创作本来就是一种比较繁难的工作。而在这一阶段中,又必须解决一系列的根本关键问题。所谓万事开头难,虽然基本功要有由浅入深的程序,但总的说来,这时的工作不是太轻易的。困难就必须以不怕难来对付。所以练基本功不唯不能逃避困难,有时反而要挑选在最困难最不利的条件下去进行。如戏曲界把一年中最冷最热的三九、三伏,为主要练功时间,等等。所以人们常把基本功也叫作苦功。假若在练基本功时,怕吃苦,想避难就易,不敢与困难做斗争,那是万万不成的。我们就见过有人早年在基本功学习上由于方法不正确,或是避难就易、进行得不踏实,日后在作品上发生了毛病,或是艺术成长受到层层限制,甚至停滞不能发展。及至认识到这个根源,就要花费数倍于前的精力时间做修补工作。有的甚至到老都还没有做好。我们从旧社会来的艺术工作者这样的教训是很不少的,现在青年艺术工作者应该视为前车之鉴。由此可知基本功对艺术工作者来说,是何等重要。在正确的思想指导下,下定决心不避艰苦按照规律踏踏实实练好基本功看来似慢,总的说来实是最快。抱着急躁情绪或侥幸取巧的心理,不重视基本功的锻炼,实是认识上的浅见,将来必定要吃大亏。
艺术是一种思想工作。艺术工作者的思想不正确,如若没有树立起无产阶级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就不能正确地认识生活、反映生活,当然也就不能使艺术起着推动社会的作用。同时艺术本身又是一种专门的学问,有它完整的理论知识。艺术工作者在这方面如若认识不足,或有错误,也会使艺术走向不正的道路。正确的思想知识对艺术工作者来说,永远是个先决条件。它永远指导着艺术工作者的行动。所以任何时候都不应当忽视思想锻炼和理论知识的追求。但是仅仅有了正确的思想知识,还不能说就已成了艺术家。艺术家还必须有了足以表现他思想认识的技能,才能完成具体感人的作品。否则他脑子里想得再好,手上或身上表现不出来,这就如有了充足的电流,却遇上了绝缘体,就不会发生任何作用。由此可知艺术家头脑里的思想知识,并不就等于手上身上的表现能力。知不等于能。这就如一个人在一本书上得到了如何锻炼大力士的知识,然而这个人却不就已成为大力士。大力士是在一定知识的指导下一斤一两练成的。我在学习中常常感觉到:美术工作者的头脑离手看来不远,实际上真像隔着万重关山。要把头脑里想到的事,在手上笔下完美地表现出来,达到所谓“得心应手”,决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没有经过长期反复锻炼,是万万做不到的。这一点如不给以足够的认识是不对的。所以一个艺术工作者的修养,理论和实践,脑子和手,始终要结合进行。不仅要勤学,同时还要苦练。现在有些人的艺术学习,就有锻炼不足的现象。不少的年轻的艺术工作者,如饥如渴似的寻师访友,恨不得马上就把前辈艺人的诀窍都学得来。这应当说是很好的愿望。可是有些人却放松诀窍中一个最重要的诀窍,就是前辈们那种百折不挠苦练的功夫。拳术上有一句很精辟的话:“拳练千遍,其理自见。”实际学艺术也是一样,不在这练字上下功夫,不仅艺术不能快速成长,就连这些在别人或书本上得来的知识,也不能在实践中得到证实和发展。因而也是死的、空洞的、模糊的。
艺术这门学问追求起来无尽无休。艺术工作者为了达到高度感人力量,不仅在早期要踏踏实实练好基本功,以后还要结合着创作要求终生不息地逐步加以磨炼提高。我们常听前辈艺人批评不成熟的艺术叫“火候不到”,实实在在地说,艺术这件事“火候不到”,思想感情就表现不出来。因之也就很难产生真正感人的力量。徐悲鸿先生在世的时候,曾经同我谈过这样的话,他说他平生很喜爱荷花,可是从来不敢去画它;假若真正要画的话,就需要买十刀二十刀纸,把这些纸都画完了,他就可以真正地画荷花了。我觉得这是发人深思的经验之谈。假如有人认为美术工作者,只要有了思想、生活,和一点写实的技巧,就可以如探囊取物似的把一切都画好了,那就是把艺术创作这件事看得太简单了。艺术是从生活里来的,艺术工作者不能深入生活,他就不可能创造出真正的艺术。可是生活却不就是艺术。生活对艺术工作者来说,它永远是原料而不是成品。生活的矿石不经过千锤百炼如何能成为纯钢?而且艺术既是一种创造性的工作,艺术工作者任何一个新的意图差不多都要经过一段艰难的历程才得实现。有时一个较大的理想(如白石老人衰年变法;宾虹先生追求深厚的作风,和我们现在企图发展传统技法反映新的时代等),那就更需像科学实验发明似的,突破重重困难,经过多次失败,才能逐渐实现。我们新的时代艺术的天地比以前任何时代都要广阔得多,我们要表现前人未曾表现过的东西,要创造我们新的时代作风,我们如若不能正视这种情况,忽视艺术创造的艰难,忽视实践上的经常钻研磨炼功夫,认为只要脑子一想到,手上就能马上办到,那就不合艺术发展的实际。其结果一定是把一些带着渣滓粗糙的原料当作成品,因而作品的思想内容也就不能充分表达,实际上是降低了艺术的作用。由此可知我们在艺术修养的全过程中,为了获得正确反映客观真实的能力,为了把思想生活磨炼提高成为感人的作品,从最初的基本功一直到后来的创作,都不能放松实践上的功夫。历代艺人总是谆谆告诫后学,要“曲子不离口,丝弦不离手”,这不是无因的。可是我们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在这一点上实是很不够的。我们不是有很多美术工作者经常一月半月甚至经年累月不动笔吗?真是所谓一日曝之,十日寒之。这样长久下去,能完成时代所赋予的重大使命吗?我看我们必须在思想认识上,具体措施上,解决这一问题,改变这一现状。
历代天才艺术家在长期辛勤劳动中,不仅为我们创造了辉煌可贵的艺术作品,同时也在理论上为我们找到了艺术发展规律和学习的门径。说我国有辉煌可贵的艺术传统,这决不是一句空洞夸大之词。试看一些有成就的戏曲演员在表演中,一些惊人吃重繁难的唱、做、念、打,对他都已是举重若轻,像已没有什么负担,所以才能那样全神贯注在人物刻画和剧情的发扬中,因而产生感人的力量。再看高明的戏曲琴手,在演奏几十出甚至百十出复杂而不同的曲调中,他们从容不迫,眼不着曲谱,一切全记在心,并可临机变化,层出不穷,而曲调、音色、感情与唱腔、剧情,水乳交融,丝丝入扣,激动人心。再看卓越的前辈画家:他们在创作时,眼不看实物,有的甚至连草稿都不看,就是那样“白纸对青天”任意挥洒,仿佛宇宙万事万物都可自由自在地在手底成长,真是做到了“胸罗丘壑”“造化在手”。过去我曾陪一位外国画家去访问齐白石老人。老人当面画了一幅水墨虾子送他。这位外国画家看后感动地说:“以十几分钟的时间完成这样的杰作,平生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些有成就的艺术家所以能达到这一境地,这与我们传统艺术十分重视基本功、重视长期的实践磨炼这一重要环节是分不开的。过去严格的规律约束和千锤百炼,造成以后表现力的强大和创作上的自由。老人十数分钟的挥写,实际上是他数十年的心血结晶。中国的艺术家常把艺术的最高境界叫作“化境”。什么是“化境”呢?那就是艺术家的思想、生活,通过反复的意匠加工、长期的锤炼糅合,因而成为浑然一体,这样的作品处处是生活的真实,处处又是作者思想感情的化身。艺术家的表现手段到了这个境地,就能最充分地传达他的思想感情,就能最完美地反映生活,就能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这样的艺术使人一见动心,甚至刻骨铭心,终生难忘,具有一种不容置辩的潜移默化之功。如杜甫称赞李白的诗篇:“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艺术到了这样的境界,它还能不发生最大的感人力量吗?
我们伟大的时代向今天的艺术工作者提出了以前任何时代所不能比拟的光彩高大的要求。为了完成这一光荣的使命,我们艺术工作者必须下定决心,不避艰苦,一方面深入生活锻炼思想,一方面深入学习优良传统,提高表现力。要正确反映我们新的时代,而不加紧锻炼思想树立无产阶级的世界观那是不可能的,要提高发展艺术表现力,而不踏踏实实接受传统上一些好的经验而空谈创造那也是不能想象的。像传统上和一些老前辈在艺术实践上勤学苦练的精神,对我们今天来说仍然甚为珍贵有用,我们必须视为一个重要环节,继承下来,并根据今天的要求,加以发展光大。我想我们今天的艺术在党的光辉照耀下,在我们新社会种种优越条件下,只要大家能献出自己最大的力量,就一定能更加完美地完成时代所赋予的伟大使命,一定能登上艺术的高峰!
(1961年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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