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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长陵对上了她的眸，&ldo;五毒门果然很穷，堂堂门主居然连金银首饰都要拣别人的来用。&rdo;

南絮闻言重新审视了长陵一番，&ldo;我早该想到，身着青铜甲，手戴鎏金戒的人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原来这位小姐姐不仅人长得美，胆色倒也不遑多让啊……也好，我方才就要问你了，这鎏金戒本是霏姐姐的东西，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中?&rdo;

她口中的&ldo;霏姐姐&rdo;指的自是明月霏。只是这明月霏已离开五毒门两年有余，也不知与南絮的关系是好是坏，搬她出来顶不顶用。

长陵判断不出，实话实说道：&ldo;戒指不是明月霏的，是明月舟给我的。&rdo;

南絮的眼角敛去了笑意，一时露出几分难以置信：&ldo;你说……这是舟哥哥给你的?&rdo;

又是姐姐，又是哥哥的，长陵估摸着他们关系不错，索性顺水推舟道：&ldo;你要是不信，不妨差人去问他。&rdo;

没准明月舟讲义气，知道她被逮到五毒门，还能派个人来捞她。

南絮死死的盯着长陵，仿佛想要从她的神情中判断这话中真假。然而半晌之后，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聘宁道：&ldo;你刚才说，发现这位小姐姐的时候，身旁躺着一个公子?&rdo;

聘宁点点头，&ldo;那公子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看装束不像大雁人，啊，是了，后来赶来救他的人是中原人。&rdo;

&ldo;对，&rdo;箐答补充道：&ldo;我听说东夏率军攻打沙州，想必那些人也是东夏的人。&rdo;

&ldo;二十出头……&rdo;南絮若有所思的踱出几步，眉梢一舒，看向长陵，&ldo;原来你是背叛了舟哥哥跟别人私奔了呀……那太好了，到时要是舟哥哥问起，兴许还会感激我呢。&rdo;

&ldo;……&rdo;

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南絮微笑道：&ldo;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rdo;

长陵想了想，缓缓抬头道：&ldo;今日落入五毒门算我倒霉，不过你选了我，也算你运气不好，有什么话，到时阴曹地府里再说吧。&rdo;

行走江湖的人往往会在死到临头之际故意撂下狠话，要么是为了令人忌惮，再不济也能唬一唬凶徒，别让自己死的太过窝囊。

南絮虽然年纪轻，但手上沾染鲜血无数，类似这种无意义的恐吓也是司空见惯了。

不知为何，长陵这句平淡无奇的话，却令她心头没由来的一颤。

但也只是稍纵即逝。

南絮往后退了两步，望着长陵的眼珠子隐隐露出凶光：&ldo;姐姐，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呢……可惜时间不够，要不然，我还真想多和你说会儿话呢……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嬷嬷，出来罢。&rdo;

长陵尚没有听懂&ldo;时间不够&rdo;是怎么个意思，便见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端着一个托盘迈步而出，盘子上放着几把形状各异的刀剪钳针、两副杯盏以及一个不大不小的铜盆，铜盆里盛着不明的乳白色汤水。

箐答与聘宁一将杯盏里的粉末倒入，便听到盆内传出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

长陵眉头一皱，这种见不得人的玩意猜都能猜着用来干嘛，但她中了毒，双臂和头都被死死固定住，眼下哪还挣扎的了半分。

南絮见长陵终于微微变色，似乎有些兴奋难耐，她伸手摘下面巾，现出了一张体无完肤的可怖面容。长陵不寒而栗了起来，尤其想到被那口大锅活活煮死的女人‐‐就算她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但被活蜕了人皮做成毡子这死法也太惨绝人寰了一些吧?

箐答将铜盆内捣过两轮的方帕拎出来，递给了南絮，南絮捏着湿漉漉的帕子，慢慢靠近长陵，&ldo;别怕，我动作很快，不会弄疼你的……&rdo;

一笑间，南絮的双手往前一伸，精准无误的将那块方帕贴上了长陵的脸。

这方帕带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长陵觉得自己的脸皮像是给什么揪住似的，心里顿时泛起一阵恶心，但只是刹那一刻‐‐方帕倏然揭起，出乎意料的，没有脸皮被撕开的痛感。

她迟疑睁开眼，见那方帕不知怎地已凝结成一张人脸的形状，南絮盈盈踱到铜镜前，将人形戴上了自己的脸。

长陵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南絮在做什么。

下一瞬间，就听到咯咯切切的笑声绕梁飘荡了起来。

南絮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缓缓转过了身。

长陵看到了一张与自己无异的面孔正欣喜若狂的朝自己望来。

那笑容带着几分妖娆，安在长陵的容貌上莫名透着一种诡异，箐答聘宁几人又惊又叹：&ldo;门主，这副皮囊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呀。&rdo;

&ldo;真的，门主，你看去好美好美啊。&rdo;

长陵：&ldo;……&rdo;

搞半天，就只是易了个容?

&ldo;当然不止是易容了。&rdo;南絮对着铜镜轻轻抚着自己的脸，&ldo;若不一试，岂能知晓你的皮能不能安在我的身上……我试了那么多人，你可是第一个能让我满意的人呢。&rdo;

&ldo;之前?&rdo;长陵冷冷道：&ldo;你为何要撕下那些姑娘的脸皮?&rdo;

&ldo;我费了那么多周折才把她们抓来，她们却害我空欢喜一场，&rdo;南絮轻轻嗟叹道：&ldo;我不开心，就撕了，有什么问题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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