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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ldo;一次也没有。&rdo;

&ldo;你的技术本来很不错。一百分让十分吧?&rdo;

&ldo;你过分夸奖我了。&rdo;

&ldo;十五分。&rdo;

&ldo;那很好，不过你还是会打败我的。&rdo;

&ldo;我们赌一点钱怎么样?你打球一向喜欢下注的。&rdo;

&ldo;我看还是这么办吧。&rdo;

&ldo;好。我让你十八分，我们算一分一法郎。&rdo;

他打得一手好弹子，虽则他让我十八分，到五十分时我只赢了他四分。葛雷非伯爵按按墙上的电铃，喊酒保来。

&ldo;请你开一瓶，&rdo;他说。随即转对我说：&ldo;我们来点小刺激吧。&rdo;酒冰冷，不带甜味，品质醇良。

&ldo;我们讲意大利语好吗?你不大在乎吧?现在这是我最大的偏爱了。&rdo;

我们继续打弹子，停手时就喝口香槟，用意大利语交谈，不过话也讲得很少，只专心打弹子。葛雷非伯爵打到一百分时，我还只九十四分。他笑笑，拍拍我的肩膀。

&ldo;现在我们来喝另一瓶酒，你对我谈谈战事好啦。&rdo;他等我先坐下。&ldo;谈旁的事吧，&rdo;我说。

&ldo;你不愿意谈它吗?好。最近你看了什么书?&rdo;

&ldo;没有什么，&rdo;我说。&ldo;我这人恐怕太愚蠢了。&rdo;

&ldo;哪里。不过你应当看看书。&rdo;

&ldo;战时有什么好书?&rdo;

&ldo;有个法国人巴比塞，写了本书叫做《火线》2。还有《勃列特林先生看穿了》1。&rdo;

&ldo;他可并没有看穿。&rdo;

&ldo;什么?&rdo;

&ldo;他没有真的看穿。这些书医院里都有。&rdo;

&ldo;这么说你近来是在看书的吧?&rdo;

&ldo;看一点，但没什么很好的。&rdo;

&ldo;依我看，《勃列特林先生》这书，对于英国中产阶级的灵魂，是个很好的分析研究。&rdo;

&ldo;我可不知道什么是灵魂。&rdo;

&ldo;可怜的孩子。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是灵魂。你信教吗?&rdo;&ldo;只在夜里。&rdo;

葛雷非伯爵笑笑，用手指把酒杯转动一下。&ldo;我本以为年纪越大，一定

更热心信教，但是我并没有这样的变化，&rdo;他说。&ldo;这真太可惜了。&rdo;&ldo;你死后还想活下去吗?&rdo;我问，话出了口立即觉得自己太糊涂了，竟提起死字。但是他全不介意。

2阿比西尼亚，现名埃塞俄比亚，在非洲东北部。1896年意军进犯，结果失败。

1奥赛罗是莎士比亚同名悲剧中的主人公，是皮肤黝黑的摩尔人，因为误听了埃古的话，杀害了妻子苔丝蒂蒙娜。奥赛罗的职业是军人。

&ldo;那要看你现在的生活怎么样。我这一生过得很愉快。我希望能永远活下去，&rdo;他笑笑说。&ldo;我也差不多算长寿的了。&rdo;

我们坐在深深的皮椅里，香槟放在冰桶里，我们的酒杯放在我们中间的小几上。&ldo;要是你活到我这样老的年龄，一定会发觉许多事情是奇怪的。&rdo;

&ldo;你一点也不见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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