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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皇后笑着看老太太发问。
“有劳张嬷嬷。”在坐的都是精明人,知道皇后这是有意支开她们的,都起身同蓝皇后告退。
柳氏还在踌躇,却见老太太正朝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只好起身跟在宁远侯夫人身后出了大殿。
等屋里只剩下蓝皇后、老太太并两个服侍的宫女时,蓝皇后就问了老太太当年离开京城,回到扬州后的生活。
老太太都一一答了。
末了,蓝皇后就笑着说:“苏大人子承父志,如今也同已故苏老大人一般掌户部侍郎位,老夫人有福气!”
老太太一直提着十二分的精神,听到蓝皇后这话,心想着这是开始要入正题了。
“犬子和臣妇能有今日,也全都是托了皇上和娘娘的福。”老太太回答得更是恭谨了。
“也是你教子有方。”蓝皇后摆摆手,“不像本宫,连惠和郡主都养不好。前些日子她还在英国公府冲撞了你,也是本宫纵她太过,这才养成她如今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老太太目光微闪,皇后这时跟她说起惠和郡主,是不是为了惠和郡主的亲事?
惠和郡主打小也是养在蓝皇后跟前长大的,如今为惠和郡主谋划,那也正常不过的。
可桐姐儿和顾四郞的亲事才峰回路转,如今岂不是又要生波折?
老太太心中微沉,但她还是恭声答道:“郡主性子直爽天真,看得出娘娘是用心教导的。”
“这样的性子才最是让本宫头疼的,”蓝皇后长叹一声,“这性子跟她父王年少时一样,最易受人盅惑。想当年,她父王可没少让本宫费心血,甚至可以说是心力交粹的。”
顿了顿,蓝皇后又道:“老夫人也是知道当年晋王那些糗事的,你觉得本宫说得可对?”
后面的话她说得极是缓慢,语气轻轻的,面带笑容盯着老太太看。
老太太心下一惊,蓝皇后原是在这里等她,不过是用惠和郡主作了个话头子。
蓝皇后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为了晋王爷在敲打她。
老太太觉得自己鬓角都开始冒虚汗了,但她面上还是镇定地回道:“禀娘娘的话,俗话都说老糊涂,可不是就说上年纪了不记事吗?臣妇这半个身子都入土的人,过去的许多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您说晋王少年时的糗事,臣妇却未曾有耳闻呢。倒是入京才一个多月,臣妇便时常听到京中百姓和许多臣工说晋王爷位贤王。”
蓝皇后抚掌:“老糊涂好啊,你看那些难得糊涂的人,哪个不是长寿且能庇荫子孙后代的?”
“娘说得极是!”老太太松了口气,这一关她算是过了。别以为她没听出皇后话里的威胁之意。
蓝皇后又笑了起来:“至于贤王什么的,不过虚名罢了,作不得准的,老夫人听听便算。”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就有皇上身边的公公来传话,宴会准备开席了,请皇后移驾御花园。
柳氏在御花园见到老太太精神尚可,与皇后有说有笑联袂而来,她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除了少数几个外命妇被请到坤宁宫,大多数外命妇则直接被内侍安排到御花园宴会处。正北位置设了帝后的金交椅,下首两旁分别摆了文武大臣的单人小几。女眷的宴会处则用纱屏隔开了一道半透明的屏障,两边影影绰绰的,能大概分辨出身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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