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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实中,她并没有目睹小悠的死亡,那个时候她已经在柏城。她在一个土黄色大布围起的房间里,她像往常一样坐在阳台上眯起眼睛看放在高一点的架子上的一大水缸金鱼。她的膝盖上放着印着粉色樱花的淡香味信纸。她给小悠写信,她一直没有写好,可是她必须写好,一封激情盎然的信,要他来看她。骑着白马也好,穿着盔甲也好,她要他风尘仆仆又体面地来看她,并带走她,像一个有着远大理想的成年男子那样。那个下午,她仍旧没有写好信,她和小悠彼此太熟悉了,她知道小悠的喜好,一般的言语是不为他所动的。她怅然若失地收起了笔和信纸,打算明天继续写,而这个时候门铃响了,邮递员送来了信。她一时有些迷惘了,她有种错觉是小悠回信了——一时她竟忘了她要写给小悠的信还握在她的手心里,没有寄出。她飞快地接过信,拆开……
死于酗酒和兴奋过度的男孩,离开的时候脸上是不是带着意犹未尽的笑意,而脸色应当红润,还在向外界散发着勃勃的生气,一点也不像一个已经不能动不能思想的人儿。莫夕仔细地想想小悠最后一刻的模样。而等到她终于能够哭出声音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她倚在床头上哭,房间里有一点一点像霉斑一样的月光,但她不确定,也许是在坟墓上跳舞的磷火也说不定。她定定地看着微微荡漾的月光抑或磷火,忽然从床上跳下来。她给自己披上一件淡玫瑰红色的开身外套,手上握着她给了他写了一半的信,是很多封,以及她今天下午收到的来自他家的死讯通知,她冲向门口,打算去芥城,她对于他的死仍旧没有一个成形的概念,她觉得他仍旧在芥城的某处,而她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把他找出来。
可是她发现房间好像没有了门。房间似乎也没有窗户,没有能吹进一缕风来的fèng隙。月光是假相,这里有的只是厚厚的一层一层如幕布一样的窗帘,还有涨满苔藓般浅蓝色凸起的墙壁。她想掀起窗帘来,可是那窗帘一层一层又一层,她被困在其中,徒劳无功地一层接一层衔着,尘埃噗噗地掉下来,她开始咳嗽,几近窒息。她开始大喊大叫,而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和莫夕是这样的亲密却有毫无关联。
室内的风景一直没有变化,只是时间一点一点的错移,多少昼日之后,她渐渐习惯了这个密封罐一样的房间,她也不再畏惧那白色的癣一样令人生厌的斑状月光。她忽然纵情地笑出声并像西班牙斗牛士一般撕扯着窗帘布的时候,他们说,她疯了。
她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写完了有关小悠的书,她想她要把这本书印出来,然后放在一个近似棺材形状的小木头盒子里,把它埋在小悠的身边。她知道小悠喜欢阅读,尤其是她写的文字。小悠喜欢看,甚至看得欢喜还会朗读出来。多少个沉醉的时刻,是莫夕坐在小悠的旁边,听小悠念着自己写的句子。那些句子从小悠的嘴里念出来,仿佛是镀过一层均匀的金粉,它们变得价值连城熠熠生辉。所以她要把她和小悠的故事写成一本书,伴随小悠,让他可以在泥土里在天国里,在昼日在黄昏都能阅读。这个在莫夕看来堪称完美的计划消耗了她三个月的时间,她回到芥城三个月,却没有去看过小悠的坟墓,没有见过任何和小悠相关的人,她想她首先要完成这本书,把它出版,做成最精美的图书,然后带着它去看小悠。三个月里,她靠着给通俗的妇女杂志写各种暧昧的桃色故事赚钱,支持她的生活。可是有时她的脑子一紊乱,就会写出一些不着边际和主题无关的东西。比方说,她写着写着忽然转而去写一间房间,密闭,让人透不过气。她花了三千字描写这个和上下文毫无关系的房间,令人不止所云。再或者她忽然停下来讲述故事,开始一段莫名其妙的对男子相貌的描写,详尽到极至,却不肯提到他的名字。因此她也常常被退稿,或者编辑自做主张地删除。当然,这些她都不计较,她只是想要完成写给小悠看的小说,因此她才喝啤酒和酸奶,延续生命,勤恳地写。
这个夜晚是三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外出。当她穿着不合身的大t恤披着缺乏营养的干发坐在box酒吧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世界已经飘远了,她其实被留在了别的一个什么地方。她和她那伟大的巨著,已经隔世了。隔世,她并不十分害怕,可是她害怕的是她断了通向小悠的路,小悠的一切已经渐渐变成沉埋的旧闻,没有人再提起。她害怕这样,她害怕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小悠,而小悠是一个多么值得纪念值得凭吊的人呵。
她当然不是漫无目的地随便拣了个酒吧光顾,box曾是小悠常来的地方。她跟随他来过,他们在这里跳过一支舞,遗憾的是那支舞跳在小悠喝过太多烈酒之后,所以脚步破碎,不平稳,整个过程像是他们在一艘快要沉没的小船上摇晃。可是她仍喜欢,因为那个时候她靠他足够的近。莫夕不知道小悠为什么如此喜欢这里,可是这种对box感到亲切和舒服的感觉很快也贴在了她的身上,她知道这是个能和小悠的气味相遇的地方。
她环视酒吧里,看里面每个人的脸孔,她想着,他们之中会有人认识小悠吗?可是她觉得那些脸未免太平淡了单调了一些,他们和不上小悠那种高妙的步伐。好几年已经过去了,他们是另外一群人了,他们占领了这里,在小悠和小悠的朋友们离开而这里没落之后,一定是这样。
莫夕于是变得失望,索然无味。她决定离开。可是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在已经决定离开之后没有径直地走向门口,而是一点一点贴着box的墙壁走了一圈。墙壁上有夸张而绚丽的海报和支离破碎的油画。她记不得从前是不是这样的,从前的墙壁大概素淡些,她脑中隐隐闪过这样的念头。然后,她就在靠近吧台的墙壁上,看到了那些照片。当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她觉得有很多悬念都打开了,比如她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冲动要跳上出租车直接来到box,甚至连小悠的墓地或者他的家都没有去,她为什么要在这个已经变了味道的地方落座并最终站起来仔细地观察墙壁。
照片大概拍的是某个party,有很多人在举着蓝莓蛋糕或者朗姆酒,有人在脸上花了玫瑰或者匕首的图腾,有人站在凳子上眺望。这些都可以忽略,重要的是,照片上有小悠。莫夕再次看到了小悠,因为这照片摄于她离开之后,所以照片上的小悠比她走的时候略略大些,是她没有见过的。此刻就像真人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真实得令人几乎能够发出惊诧的叫声。她爬上一把凳子,伸直手臂,触碰到照片,并试图用整只手掌覆盖照片上的小悠。照片上的小悠穿着透明的玻璃纸一般硬生生的上衣,穿了细瘦无比的花格子裤子,他的头发竖着而耳朵上全都是洞。他看起来有些过度的神采奕奕,也许是极度疲惫造成的。他的嘴角是微微翘起的,他在跟自己诚恳坦然地打着招呼,她这么想。她立刻变得激动不已,转身对酒吧里所有的人大喊:
“你们谁认识小悠吗?”
那些人原来轻微地摆动,跳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舞,或者正在隔着纷扰的音乐把嘴巴贴在别人的耳朵上努力表达自己的观点,还有人正要推门离开,他们都回过头来,看着这个跪在高脚凳上的女孩,她躲在大棉恤里,只是露着一个乱发的脑袋。她的脸很尖,眼睛的部分凹陷而黑得出奇,瘦得像是淡薄的一片儿。
他们没有答她的话,几秒钟停顿后,又各自回过头去做自己刚才正在做的事情。
“没有人认识小悠吗?”她又喊,手指噔噔地敲着墙壁上的照片。
这次没有太多人再回过头来看她——酒吧里喝醉的女子总是千姿百态,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莫夕敲着墙壁,骨节生生的疼,而声音却淹没在嘈杂的音乐里。她一直喊到精疲力尽,都没有人再回过头来看她。她终于泄了气,手仍旧搭在墙壁上,轻轻地抚摸着小悠的纸片儿身体,发出一种cháo汐逼近的剧烈喘息。
过了很久,莫夕才从椅子上跳下来。她冲到吧台,把手臂架在吧台上,对站在里面的侍应生说:
“那些照片,——就是墙上的那些照片,是谁照的?”
侍应生看了她一会儿,淡淡地说:
“好像是个到处旅行的男人。”
“贴了多久了,他还来吗?”她急切地问。
“也没多久,他啊,说不准。”
“那么,”她舔了舔嘴唇,说,“你能联系到他吗?你能吗?”
“呃——”这个正在擦拭酒杯的男孩想了想,“应该能,他算是固定的顾客,在我们这儿有存酒,所以应该有联系方式。但是——你有什么事找他吗?”
“噢,是的,很急很急。拜托你帮我联系上他好吗,拜托你。”男侍应也许注意到了,女孩在哀求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用一种异乎寻常的颤音在说话,他并没有特别在意是因为他以为女孩只是太迫切地想要找到拍照的人。
“好的。”侍应生说。
“那么你帮我约他,明天,明天晚上来这里见面,好吗?就这么定了——我没有联络的电话,但我明天一定来,让他也来。谢谢你了,谢谢。”女孩语无伦次地说完这些话,就很快地从大门里出去了。
2.拍照的男人和一场未尽的倾诉
其实第二天,女孩一清早就来到了box,没有电话的人总是担心错过了约会,这是可以理解的。她来的时候box还紧闭着大门。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天空还像是月经末期的女人,不时地落下一点来,让人心情烦躁。她今天特意梳了梳头发,但是衣服没有换,她没有别的什么衣服,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就只穿了这一件,为了让它保持洁净,她在自己的房间里的时候,只是穿胸衣的,把这唯一的衣服晾在窗户前面。现在她的头发被这淅淅沥沥的小雨淋湿了,甚至比昨天还要糟糕。
她缩在门口睡着了,因为box一直都没有开门,她越来越怀疑昨天夜间发生的事情是否是真实的,她甚至想起了鬼故事,她想起夜晚迷失在荒郊的书生,投宿农家并结识美貌小姐,度过了美好难忘的夜晚,而次日醒来却恍然发现,自己睡在郊外的荒糙地上,没有村落也没有任何人烟。她在绝望中睡去,她想,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幻觉,那么她也许注定寻觅不到和小悠有关的点滴细节,就像坐在破碎的大冰块上漫无目的地漂浮,完全是孤立的,她和她仅有的关于小悠的小说记载。
所以睡过去倒是一种解救,这是她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惯用的解决问题的办法。过了很久,她被人轻轻地拍醒了。她迷迷地睁开眼睛,她还倚着box的大门,那是真实的木头,没有消失。她的眼前站着一个平头的中年男人,此刻他正弯下腰探身看着她。他的鼻子头是圆形的,莫夕一向对于这样的鼻子有莫名的好感,她觉得这是一种宽厚大度的象征,她隐隐地记得她的父亲应该是生得这样的鼻子。而她和姐姐一点也不像他,所以她们也都没有父亲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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