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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2 夜色朦胧（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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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凤打电话来说，朱绣出院了，她要凤凤代为谢谢我。

凤凤还说：“也不知道她的病是不是真的好了，因为后来我又去看过她一次，她茶饭不思瘦得不得了，简直就是皮包骨头，朱山打算过几天送她回老家休养一阵。”

我沉默了一会，说：“从内心讲我是不再想关注这件事，但是要做出一副毫不相干的样子也很难，毕竟我们大家一起同窗过，就算是普通朋友之间吧，能帮则帮。”

她说：“对呀，已经问朱山能不能将朱绣的病历卡复印件提供出来，如果真的有什么状况的话，我想在网上发起捐助。”

“这个没有问题，如果朱绣在经济上需要帮助尽管开口，我会尽力而为。”

“再等等看，说不定没什么呢。”

“那最好不过了。”我说，“这样吧，我买一些补品什么的送到你这儿，请你带给朱绣，但千万不要说是我送的，免得节外生枝。”

随后打电话给小灵，嘱其去买一些西洋参、铁皮枫斗、灵芝孢子粉、冬虫夏草什么的送到凤凤那儿。

忽然想到两句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此刻就是此个境地。

江行长来了好几个电话了，先前是懒得去接，现在去接是看了他的短信后：

“为什么一直没接我电话？是不是病了？我一直惦念着你得生日，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还在我的办公室里，我怎么处理？要不，送到你公司去？”

我拿起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不许送到公司去！”

他笑了：“是害怕还是凌乱？终于肯接我电话了啊。”

“我刚从台湾回上海……”

“我还以为你是前几天回来的呢。”

“多耽误了几天，要向你汇报么？”

“在解放台湾啊？说话怎么老是带着火药味？”

我不吭声了。

这个男人，已经把我的脾气性格了解得十分透彻，而且总怀着能够击垮我心理防线的梦想，说这是追求，我不敢全盘否定，因为除了这个字眼还有什么值得他执意如此？

男人对追不到的女人会产生一种更强大的欲望，会想方设法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与证明自己，尽管很不自然，他还是会说那些自以为女人喜欢听的话、做那些自以为女人会喜欢的事，但是往往适得其反。

“说话呀，这些玫瑰我来处理好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有事找你。”我知道他说的“有事”都是临时想出来的。

“等我从公司回来再说啦。”我轻轻挂了电话。

晚上，同若雅一起去了半岛酒店。

艾利爵士餐厅的典雅是不用说了，我所赞美的是那里的菜肴，经典的法式西餐，款款都似妙不可言的装饰品，令人不忍下箸。

我跟若雅提起了不到一个月前与江行长约在这儿谈瓯江集团项目的事，她笑着问：“电脑上埃张照片就是勒了搿搭拍格是伐？”

“是咯。”她指的就是我穿着红色礼服倚在栏杆上那张。

“拍了是蛮好咯，特别是夜景陪衬，下趟奈伊放放大挂起来呀。”她说。

甜点之后，她竟然提议到外滩走走，我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蕾丝花边高领无袖打底衫，下面是黑色全蕾丝微喇叭透视长裤，外罩黑色蕾丝无领长款空调衫，脚上一双黑色牛皮特大蝴蝶结夹趾平底凉鞋。

“行不行啊？”我的担心不无道理，原本是坐车子来的，那条蕾丝透视长裤没关系，现在要步行，尽管夜色朦胧，可是外滩灯火通明哪，里面的黑色蕾丝***还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怎么能抵御四面八方狼一样的眼睛啊。

我说：“迭格属于自虐是伐？侬哪能勿怕人家看我啦？”

她说：“天堂去得，地狱还应去得。刚刚勒了半岛契饭是天堂，现在散散步格味道要比地狱好交关了，侬吓啥么事？”

我琢磨不透。

她又说：“现在开始，侬格身体属于我，希望侬搿颗心勿要冷忒，永远对自家格生活充满信心。”

我仍旧琢磨不透，——刚才她又没有喝过酒！

真的是好热闹的夜，两岸绚丽的灯火下，游人如梭，谁都不会在意我的穿着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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