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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ldo;轰&rdo;的一声闷响，紫金钵盂跟着落下来，将白娘子死死扣在下面，扬起的漫天尘土好半天才止息。

如释重负的法海&ldo;咚&rdo;的一下坐在地上，他紧闭双目，双手掐出法印给自己疗伤。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法海感觉左边手臂不那么疼了。他睁开眼，伸了伸左手，只见血确实止住，活动也没有什么问题。他这才站起来，走近扣在地上的紫金钵盂弯腰准备去拿。

恰在此时，附近河面上有人唱《莲花落》：

一生好放官例债，不消半年连本三。巢窝里放债现过手，他管接客俺使钱。线上放债没赊帐，他管杀人俺管担。积的黄金拄北斗，临了没个大黄边。

法海听了唱一怔，现在城里到处是毒化人，一般百姓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唱歌？

只见河上一叶扁舟，顺着流水缓缓从上游飘下来。船里靠着个穿着邋里邋遢的疯僧，腰插破蒲扇，肩膀上扛着杆大扫把，手里还把着条蒸狗腿在啃。法海一皱眉，不想理他，又要伸手去拿紫金钵盂。

&ldo;小和尚。&rdo;

法海听到那唱《莲花落》的疯僧朝着他这边叫，忍不住又停下，朝着他那边看去。

只见疯僧手拿狗腿朝着他招手，喊道：&ldo;叫的就是你，小和尚。&rdo;

见疯僧不过四十岁上下，不比自己大几岁，竟然叫自己&ldo;小和尚&rdo;，法海心中很是不快。但想着他是个疯僧，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就想不搭理他。

谁知疯僧非要招惹他：&ldo;小和尚，那钵盂下是什么啊？可是偷偷化来肉包子吃？见我来了，怕我告诉你师父，赶紧扣在下面对吧？&rdo;

法海忍无可忍，大声说：&ldo;你这疯和尚乱说什么？我这是刚降完妖怪，紫金钵盂下面扣着的是妖怪。&rdo;

&ldo;哎？妖怪？有趣有趣！&rdo;疯僧突然站起来，从船上一跃三四丈跳到岸边，举着狗腿说：&ldo;和尚我活那么大还没见过活妖怪，要不我拿这条狗腿和你换怎么样？&rdo;

&ldo;不换！&rdo;法海有些不耐烦了，懒得搭理他。

&ldo;你这小和尚，真是贪心。狗腿不比妖怪好？没听说过天上龙肉，地上狗肉吗？你偷偷吃了，我也不找你师父告密……&rdo;

&ldo;贫僧胎里素。&rdo;法海头也不回地说。

&ldo;胎里素？别瞎说了，你们金山寺除了当年的唐玄奘，大大小小几百个贼秃，有哪个没偷过嘴？&rdo;

法海听疯僧这样说，心中大惊。他并未自露身份，也不认识这疯僧，他怎么知道自己是金山寺的和尚？想到这里，他跳出几丈远，紧紧握住九环锡杖，问：&ldo;疯僧，你是什么人？&rdo;

&ldo;我？我就是个一般和尚，想拿狗腿换你的妖怪。&rdo;疯僧嬉皮笑脸地把狗腿贴到怀里，在脏兮兮、油汪汪的胸口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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