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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回归令渡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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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她已经看不见方晓生和方子言在做些什么了，也看不见凌墨在哪个方向，只有凌墨痛苦的惊叫声充斥咋耳朵里。莫轻舞真的是要崩溃了，她瘫坐在了地上。
方子言惊慌扶着她，“庄主，我们该怎么办。”
方晓生眉心皱起，“如意到底怎么做事的，怎么会把她放出来。”
叹息着，方晓生弯下腰来，给莫轻舞的几处穴位用了针灸，莫轻舞才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她站起身，望着正在奋力挣扎的凌墨，他的衣衫已经全部湿透，处处青筋暴露，他用尽一切力量在克制着痛苦。
“方晓生，请你给我一个解释。”莫轻舞转过头，望向了方晓生，眼中，是怒，是恨，是幽怨，是不解。
方晓生抿了抿唇，“云倾，这是凌墨自己要求的。”
“要求？”莫轻舞眸光闪烁，神色恍惚，“是因为我吗？他是在为我受苦，是吗？”
方晓生沉默了半晌，“我很想跟你说不是，可是我说不出口。没错，你想对了，要杀死这蛊虫就必须在人的身体里杀死，要是直接在你身体里用药，现在在床上痛苦挣扎着的就是你。”
方晓生的话，像是一根一根猝了剧毒的钢针，一根一根扎入莫轻舞的肺腑，那种感觉，就像是烈火在燃烧自己的身体，几乎是五脏俱焚一般的痛苦。
眼眶那样烫，她昂起头，想让眼泪回流。可是眼泪实在来得太汹涌，她用尽办法也止不住，最后，她竟然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方如意赶来，看到这样一幕，心酸到无法自控，她深深自责着，却找不到一句话来安慰莫轻舞。
方晓生蹲下身体，托起莫轻舞泪流满面的脸，第一次那样柔和跟她讲话，“云倾，别哭，很快就结束了。你先出去等等，好吗？”
“不……我不要……”莫轻舞剧烈地摇头，“他这样受苦，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不陪伴他。”莫轻舞几乎是跪行的，来到凌墨的床边。
她握紧了他的手，她还带着哭腔，“墨，我在，我在啊。”
床榻上已经筋疲力尽的凌墨，猛然睁开了眼睛，他咬紧了牙关，“云倾，别看着我，出去，听话，出去！”
“不要，我要跟在你身边。”眼泪又不受控制了，像是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流下来。
“出去！”凌墨用尽了力气，几乎是在吼叫。
方如意和方子言一人拖住莫轻舞一条胳膊，硬生生把她拽了出去。
莫轻舞不肯，还想在冲进去。方晓生来到她的面前，“如果你不想他更痛苦，你就闭上你的嘴巴，乖乖等在外面。”
莫轻舞听得这话，终于停止住了哭吼，她蹲在了地上，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一点点安慰。
就这样坚持了近一个时辰，凌墨终于不再觉得痛苦了，他有气无力，露出一个笑容来，“方庄主，结束了吗？”
方晓生对他点头，用针挑开他的皮肤，把一个一个已经死去的蛊虫，挑了出来。
挑破皮肤这点痛苦，跟之前那种痛苦想必，简直微乎其微。凌墨用力睁了睁眼睛，最后头一歪，睡了过去。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马车在飞速狂奔，莫轻舞撩开车帘，望着外面稍纵即逝的风景，露出一丝苦味道的笑容。
“你不必这样，他一会醒来，看到不会开心的。”方晓生的声音响在自己身后。
莫轻舞放下帘子，回头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凌墨。
凌墨躺在马车里头，紧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打下一圈漂亮的阴影，如同刀削出来的五官那般俊朗非凡。
莫轻舞从来都没有觉得，凌墨是这样的好看。
“他不会有事。”方晓生说。
“我们很快到令渡关了。”方晓生又说。
莫轻舞笑笑，“谢谢你了，方庄主。”
方晓生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看到你们这个样子，真让我想起了我父亲母亲。他们平日里几乎每天都在研究药物毒物，有时候两个人可以几天都不说话，我和如意还以为他们关系不好了。真的，一旦出了事，才会看出来，你在对方心里有多重要。”
傲娇方晓生竟然说出这样温情的话来，莫轻舞忍不住道
“原来你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是么？”方晓生吸了口气，“我的内心比我外表成熟多了，对比。”
莫轻舞想了想，点头，“嗯，还真是这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凌墨已经醒了，睁着眼睛，静静地望着莫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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