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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接近（第2页）

蛇面男子取出干粮，正要吃，却被鲸面男子制止。

鲸面男子叫了几分菜品，将筷子递给蛇面男子“我从那位大人的部下，知道了你的情况，你受了长久的磨炼与苦难，不过这些都都已经过去，你已经成了合格的猎杀者。你已经不需要在风雪之中，吃着那些冷透打湿的干粮，躺在冰冷的雪地里，瑟瑟发抖，你要学会享受生活，你也已经有了享受生活所需要的一切能力。”

蛇面男子顿了一下，“是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煨制的鱼肉送入口中，感受着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这是他从未感受到过的滋味。

“不错吧。”鲸面男子笑着说道。蛇面男子没说什么，他将皮质手套取下，替鲸面男子倒上酒水，就继续夹着菜，只顾埋头吃着。他那手上满是伤痕与老茧。

鲸面男子微笑着喝着酒，细细的夹起一块烤肉，蘸上香料放入口中，感受着辛辣和腌渍的味道，醇厚的烤肉味道随着细细咀嚼而越发迷人。

酒过半巡，蛇面男子有点微醺，“说实在的，这是我很久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

鲸面男子笑着说道“放心，日后这样的日子会很多的。日后你就不再是那个被大人收养的可怜孩子，你是隶属于王族的强大的猎杀者中的一员了，你会尊严的活着的。”

蛇面男子笑着“尊严的活着，有那么重要吗？对我来说尊严的活着并不重要，尊严的死去也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做到一些事情，除此之外，没什么重要的。我想要报答那位大人对我的恩情，直到我再也无法完成那位大人的任务，之后我可能会找一个地方，安稳的生活下去。”

鲸面男子哈哈大笑“对我来说，我要尊严的活着，享受生活，其他的事情，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等我回到沧澜国，我要去喝茶喝酒吃肉，找女人打猎，做我开心的事情。等我们完成这任务，回到国都，要是你我还需要出任务，到时候，我来找你，一起去享受。”

蛇面男子笑着举起酒杯，敬了鲸面男子一杯，“好啊，那么，就用这杯酒敬你的尊严。”

“还有你的重要的事情。”鲸面男子回敬。而此时烟云与雨越发狂躁，卷着雨水在砖瓦上砸着，在虔诚的农人们的蓑衣上击打，滴落在镇外那依然荒芜却长出绿芽的地面上。

年老的守夜人从他们那漆黑的古堡中凝望这春雨，滴落在他们古堡外面悬挂的盛火的铁笼之上，在那爬满常青藤的灰色外墙之上。

年轻的守夜人们休息着，他们躺在铁床上，沉浸在那浓烈的夜晚之中，而在那不透光的古堡顶层靠窗的位置，一位年轻的守夜人询问着那位老守夜人，光在他们脸上交织，而在他们身后，是化不开的黑暗冰冷，“昨夜那位灰面的男子，曾经也是一位守夜人吗？“

“不，并不是，但他曾经参与过上次的夜潮，与我们守夜人并肩战。而且他应该不是普通的人种，我和他年纪应该相仿，但是他看上去比我年轻很多，他可能有着来自神秘东方东日国的血统。他可能受过很多苦难，我见过很多像他一样经历过很多苦难之后，缄默不语的守夜人。”

年轻的守夜人笑着说道“我看他，灰色面具，这么卑微的实力，要么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要不就是逃兵，或者，只是听闻而已。或者他只是听说过其他人讲的故事，然后搬出来，糊弄我们。”

年老的守夜人转过脸来看着年轻的守夜人，目光突兀变得冷冽，神色肃穆而威严。

“后辈，有一件事情，我必须教会你，在黑夜中死的最早的那批守夜人，往往都是大声喧哗的，不懂得感受的。”

“那位男子的实力没有那么简单，不要被你的双眼所蒙蔽。还有，我很确定他亲身经历过那次夜潮，我看过很多和他一样的经历者，他们的身上深深的缠绕着的黑色气息，这些在我的眼中非常明显。”

老守夜人的双目变得灰白而澄澈，但是恐怖异常。

而于此同时，殷天和殷九已经来到了伦巴草原的交界处。两人驾着马车爬上了一座裂隙处，原本的一座山脉，被水流冲刷，形成垂直陡峭的裂隙与空腔，从南方来的长毛兔在裂隙中汇成激烈的群体，穿过裂隙和空腔，一路向北而去。向远处望去，不远处就是伦巴草原，青葱的绿色与黄色相互夹杂，铺满视野，直至天边，雨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湿滑，一条大河在其上横亘，蜿蜒而前，雨水滴落，浸透了长毛兔的毛皮，使它们浑身难受，也就越发暴躁。

殷九看着这天色，说到“我们就在这里扎营吧，等雨水停了，我们就横渡这片草原。现在，去把这只鳞甲马放了吧。”

殷天耸耸肩，放下手上拿着的地图，从马车后头取下自己的风衣披上，带上帽子，拿上所有的根茎，走下马车，走入这片烟雨之中。殷天揭开鳞甲马身上的绳索，拍了拍它的头颅，鳞甲马晃动着头颅，从鼻孔中喷出烟气。

殷天将所有的根茎包在一个包里递给了它，它看了看包，用牙将其叼起，殷天示意鳞甲马跟上，一人一马走下了小山，在雨中，“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殷天对着鳞甲马说到，最后摸了摸它的头颅，拍了拍它的背脊，示意它离开。

鳞甲马打了个响鼻，就叼着包裹转身，对着殷天摇了摇尾巴为道别，就一步一步的往远处的山区跑去。

殷天看着它那红褐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便踏上了回去的路。

殷九此时已经升起了一堆火，用马车上的都顶将火焰遮挡，又将马车顶部的铁笼盛满了火焰。

两人聊起了数日前发生的事情，交谈了那只巨大章天鱼的事情，殷九向着殷天展示了从章天鱼身上割下来的两颗巨大的眼珠，眼珠已经硬化，看上去如同苍白的玉石。殷天对于自己没有及时发现那只章天鱼表示懊悔，而殷九则争论着他应该如何做才能避开那只章天鱼的攻击。

一夜落雨，耳边传来那些日夜奔行的长毛兔集群踩踏地面而发出的隆隆之声，犹如来自地下的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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