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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薄珏不得不承认，在那一瞬间心脏仿佛被重锤击了一下，前所未有的感受从胸口拳头大的器官中漫溯出去，汇聚成一股难以言喻的脉流……像是突如其来的惊喜。

然而那惊喜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瞬，薄珏就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

千分之一秒，脸颊上热度还没来得及蔓延开，她已经掐灭了那点小火苗，不甘示弱的将脸颊凑到赵清阁眼前，几乎鼻尖相抵，挑衅的说：&ldo;虽然我很不满成人仪式，但如果是你愿意献上心头血的话，我倒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下。&rdo;

沉默渐次横亘在两人中间。

清风吹动她们脸侧的发丝，以一种近乎缠绵的方式牵扯在一起。

&ldo;呵……&rdo;

最终是赵清阁先移开脸颊，随之而来是赵清阁招牌的单音节冷笑。

可这次她竟然没有生气，或许是操场的风太舒适了，或许是今天天气太好，也或许是某些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原因。

&ldo;薄麻杆。&rdo;

&ldo;啊？&rdo;

&ldo;席医生今天上课的时候隐瞒了一件事情没有说你知道吗？&rdo;

&ldo;什么？&rdo;

赵清阁在单杠上也坐得板正规矩，刚才汗湿的头发被风吹干了，不安分的在脸侧飘来飘去，赵清阁一抬手将长发夹在了耳后：&ldo;去年学院有200名学生完成成人仪式，但最终顺利毕业的只有193名。&rdo;

&ldo;另外的人呢？&rdo;

&ldo;死于自杀。而且由于未发育完全契子死亡，他们的契主有的患上了严重的精神抑郁，被送去了疾控中心‐‐就是那个神秘的进去了就出不来的地方。&rdo;

薄珏惊讶得张大了嘴巴：&ldo;为什么？&rdo;

&ldo;每年都有因为在成人仪式上落败而放弃生命的契子，只是学校没告诉我们而已。你说得很对，成人仪式是不公平的，它甚至比你想象的还要残酷，所谓成人仪式，其实类似于其他星球自然界优胜劣汰的选择过程，失败的人会被剥夺一切权利，而契主对契子的掌控相当残酷，是从心理到生理，各种意义上的绝对支配。我们天宿人有多好强，你只要随便看看身边就知道。&rdo;

薄珏皱紧了眉，的确，玩世不恭如江游，口头上说着无所谓从属，但是平日里的训练他从来没有落下过，否则薄珏也不会和他玩到一块去。可以说班上除了林笺，所有的同学在体能训练上都是卯了十二万分的劲，没有人想落后。

&ldo;的确，有的人无所谓从属，即使成为契子也能生活得很惬意。但是有的人，天生只能成为支配者，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发觉，一旦成为了契子，被剥夺了所有权利以后，等待着他的就是死亡。&rdo;

&ldo;这些事学校都没有说，那你从哪里知道的？为什么又要告诉我？&rdo;

&ldo;我从哪里知道的不重要。&rdo;赵清阁从单杠上一跃而下，两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头也不回的说，&ldo;就是单纯提醒你一下，不要成为任何人的契子，我先走了。&rdo;

薄珏从开头到结尾都没发表意见，愣在单杠上，浑身上下一个大写的莫名其妙。

她歪了歪头，望着赵清阁倨傲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头一次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不那么讨厌，反而有点……可爱？

不不不，一定是自己的错觉，这都什么玩意。薄珏甩了两下脑袋，赶紧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清出去，在晚霞下踱着步子慢慢悠悠的往寝室走。

&ldo;薄珏，你今天心情不错啊。&rdo;

&ldo;我有吗？&rdo;

&ldo;有啊。吃晚饭了没有？我请你啊。&rdo;

&ldo;不用啦，我吃过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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