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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姐姐不知是不是错吃了什么东西，居然嫁给人。&rdo;

小青经常和飙飞的小伙伴们那么讲。她一直难以理解，姐姐白素贞为什么会看上许仙那么个呆头呆脑的家伙。这家伙既不会飞也不会变形，更糟糕的是，小青甚至不敢想他们未来有了孩子，会是个婴儿还是个蛋，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ldo;人什么的最讨厌了！又弱，又不会法术，寿命又短，我才不会喜欢上一个人。&rdo;

小青在天空高喊道，然后高速飞过去，用气流把对面的白云吹成两截。

在天上飙飞了一大圈后，小伙伴们都坐下来休息，小青也盘腿坐在云彩里，望着下面棋盘般一格格的临安城，想起了刚刚姐姐对自己的斥责。

&ldo;好啦好啦，白姐又不是第一次说你，再说许哥人也不坏。&rdo;平时和小青关系要好的獐子妖张小哥劝说道，递来一葫芦水。

小青喝了一口，扔回给张小哥，气鼓鼓地说道：&ldo;哼，那些三才会的家伙最是讨厌，说什么人是天地之精华，只有人才配和天地并称三才，我们妖怪都是贱种，要把我们挤出临安城去。今天他们又来闹，我只是小小施展法术把他们打跑，姐姐居然说我。这样的坏蛋不该打，难道让他们把保安堂烧了就对了？&rdo;

&ldo;三才会？确实，那些坏蛋可讨厌了，三天两头来砸我家窗子，还不让人小孩和我们妖怪小孩玩，说什么妖怪小孩都要吃人小孩才会长大。我爹妈都是獐子，我家从来只吃蘑菇，长那么大我都不知道肉是啥滋味。&rdo;张小哥也抱怨。

&ldo;哼，那些家伙还说什么，买一剂我家配的药，就等于给妖怪送了一副咬向人的毒牙。我姐就没完没了叫我忍啊忍的，她想忍就忍，我可忍不了。下次他们再来闹，我还要教训他们，大不了临安不呆了，我回终南山老家去！&rdo;

正和张小哥抱怨着，小青忽然觉得临安城似乎有什么异样。许多棋盘一样的街坊中，若隐若现的升起了淡淡的黑气。她以为是自己眼睛被风吹模糊了，就揉揉眼再看，果然有看到一团团零零星星的黑气，正在许多街坊中腾起，有的静止不动，有的却在移动。

&ldo;那是什么？张小哥，你看到了吗？好像城里有许多奇怪的黑气。那边那个，那个特别大，能看到吗？&rdo;小青指着黑气问身边的小伙伴。

&ldo;黑气？&rdo;张小哥张望了张望，喃喃地说：&ldo;被你一说，仿佛是有的，又仿佛没有，想必是有人家在做饭？&rdo;

&ldo;不对不对，哪里是做饭的炊烟？这我还分的出来。再说哪有端着炉子边跑边做饭的道理？&rdo;

其他小伙伴也都跑来看，有的说看见了，有的说没看见，七嘴八舌。

&ldo;我看不见，不过被你一说，我倒是有些饿了。那我先回去吃饭了啦！回晚了又要被爹妈骂。&rdo;

张小哥站起来紧紧束腰带，化作一道白光朝着家的方向飞走了，其他小伙伴纷纷赞成，各自驾着风，朝着各自家飞了下去。

&ldo;这些笨家伙。&rdo;

小青嘟囔了一句，继续再看那些时隐时现的黑气依旧存在，而且似乎数量还增加了。看着看着，小青忽然全身一抖，打了个寒战，她觉得，这黑气似乎有着某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难道，这临安城要出大事了？

※※※

此时保安堂的大堂里站满了人，中间围着个被捆在长板凳上的男人。

这男子身量不高、面色发绿，天窗she进来的阳光刚好照在他脸上。顾难得焦躁的背着手回踱步，王押司、酒楼掌柜、还有衙门里的几个头儿还有其他几个人都围着周围，许仙趴在男子旁边，小心地做着检查。

他先翻开男子的眼皮看了看，再扒开嘴看舌苔，然后用银针插进他身体检查了下，拔出一看，银针蘸着的血居然是绿色的。

白素贞带着伙计端来茶水分给众人，亲自端起一杯双手奉给顾难得。顾难得接过茶杯，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媳妇，微微点了下头。白素贞轻轻来到许仙身边，掏出手帕，俯下身子给忙碌了大半个时辰的丈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声问：

&ldo;怎么样？有看出什么端倪吗？&rdo;

许仙摇摇头：&ldo;这王三脸色已近深绿，必然是中了剧毒所致，而且毒气已经攻心，只怕是没救了。但奇怪的是，中毒到这般田地，脉象倒并没有变得虚弱，反而很是蓬勃有力，我行医多年，还没见过这般情况。&rdo;

一边说着，许仙转过头问王三媳妇：&ldo;你家男人是如何变成这般模样？开始发病时又是如何的？&rdo;

王三媳妇带着哭腔道：&ldo;我家丈夫昨天回来就病歪歪的，什么也不肯说，倒下就睡。到了晚上，忽然就暴躁起来，对我又抓又咬，家里几个人都压不住他。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怎么区处，只好跑去翠香楼找了掌柜来帮忙……&rdo;一边说着，王三媳妇还伸出手腕，给许仙看自己胳膊上被抓咬的痕迹。

酒楼掌柜在一旁也接口道：&ldo;这厨子王三每天上工很早，今天快到中午都没来，我正觉得奇怪，他媳妇慌慌张张来找我，说他男人有些不对。我过去看时，王三被他们关在了屋子里，正在房内乱吼乱叫，还砸东西。小人叫了好几个伙计才把他捆住。&rdo;

他喘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似乎受得惊吓不小：&ldo;可这王三被捆住也不老实，只要人靠近了就要连抓带咬，于是小人灌了他一大坛子烧酒，这才安静睡了。小人觉得情况不像一般生病，只怕其中有什么，恰逢衙门里几位头儿来翠香楼，便向顾捕头报了案。&rdo;

&ldo;这就怪了。&rdo;顾难得挠挠头：&ldo;平日里好端端的，又是个知根知底的，怎么就变成这样？外甥，你看出什么端倪来没有？&rdo;

许仙摇摇头：&ldo;以我的经验，看起来像是中的蛇毒，但身上却没有蛇咬过的痕迹。&rdo;

酒店掌柜插嘴说：&ldo;王三就住在城里，家里有老婆孩子，每天早早上工，晚晚下工，怎么会被毒蛇咬？我活那么大，还没听说过有人在临安城里被毒蛇咬的。&rdo;

&ldo;会不会有人下毒？&rdo;顾难得问。

&ldo;王三并无仇家，如何会有人给他下毒？再说了，他一个厨子，谁给他下毒啊？&rdo;

&ldo;蛇毒……&rdo;王押司吞吞吐吐地说：&ldo;要说起这个，我倒有在街面上听说……听说些关于顾捕头外甥媳妇的流言蜚语……&rdo;

没等王押司说完，顾难得和许仙异口同声地吼道：&ldo;住嘴！哪有这等事！&rdo;

王押司吓得赶紧把后半截话给吞了。白素贞笑了笑没有在意，她听这些流言多了，并不在意。反而是顾难得凶巴巴地大声道：&ldo;当初他俩成婚，我这个当舅舅的是反对的。但接触多了，我知道素贞并非是那等会害人的妖怪‐‐王押司，你听来的这些闲话，想必是三才会的人编出来的吧？&rdo;

王押司讪讪地陪笑着，没有回答。顾难得牛眼一瞪：&ldo;那般腌臜鼠辈，除了造谣捣乱，并不会做出什么好事。临安城百万人口，妖怪少说有五六万，每年临安城那么多大案要案，难道还都是妖做出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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