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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大家说说笑笑,吉时很快到了,众人开始移步前厅。
风清清依然站在最后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偶尔抬头看看,贺兰悦跪坐在厅堂正中,旁边一个年长的妇人念着祝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承德·····”
风清清低下头,自己过了及笄,却没有这么隆重的仪式。
那天自己怎么过的呢?她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风很大,雨也很大,她的世界里却只有疼痛,铺天盖地、吞噬一切的疼痛。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太过专注,那种痛意似乎在她身上复苏了。
先是肉体上的撕扯,慢慢蔓延到骨头上的噬咬,渐渐的似乎连骨髓都在颤抖,风清清开始觉得呼吸艰难,耳边的声音也渐去渐远。
她咬牙忍着这突然的、无边的痛意。想着不能扰了人家姑娘的好日子。
还是红莲先发现了她的异样,虽然脸上有腮红遮掩,但她的双唇已经失了血色。
“小姐?小姐?”她焦急地轻唤着。
红莲推了推身旁看仪式看的津津有味的清荷,让她悄悄去找世子。
刚刚表小姐抬眼看过来的那一下,把她吓了一跳,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痛苦、无望、灰败、呆滞!那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有的眼神,甚至她都没在行将就木的老人眼中看到过那种眼神,可怜的表小姐都经历了些什么呀?看的她心都疼了,这该是如花灿烂的年纪啊。
红莲无端的有些心慌,早上出门还鲜活的表小姐怎么变成了这样?她明明寸步没离地守着的。
好在仪式很快完成了,红莲扶着风清清跟在人群后慢慢返回贺小姐的小院。
因为是贺小姐的好日子,宴席开了几桌在她的院里,方便小姑娘们聊天。
风清清在角落的桌前坐下,自顾自地拿起一块桂花糕,旁若无人地吃起来,丝毫不在意同桌其他姑娘打量的眼神。
待糕点的清甜入口,她才觉得好过了些,身上的痛感也在慢慢消退,人渐渐地又活了过来。
她刚吃到第二块,云月明踏进了小院,后面跟着的是气喘吁吁的清荷。
“表哥!”郡主先站了起来。
“见过明世子!”众女羞答答行礼。
云月明微点头,径直走向风清清,倾身打量着她的脸色,她脸色确实不如刚出门时红润,有腮红都遮不住的苍白,唇色更是隐隐泛青,呼吸也稍偏重了些。
“清荷说你不舒服,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风清清好奇他竟然进了内宅,嘴里含着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桂花糕,只摇了摇头。这时候回去,王爷还不得吃人。再说吃了些甜点,她感觉好多了,撑到傍晚应该没问题。
云月明皱了皱眉,直起身确认了一遍:
“确定不回去?”
风清清垂眸思索了一下,自己在这里好像是纯属浪费时间啊,贵女们不待见自己,自己也不想和她们交流。这样闷坐着不如出去走走。
“回去。”风清清抬眸轻轻吐出两个字。
云月明愣了一下,刚才可能痛感太强烈的原因,风清清现在的眼睛看起来泪意盎然,明亮似水洗过一般,像一只受了委屈泫然欲泣的小鹿。
“你俩扶小姐回府!”他抬眼吩咐完红莲清荷,转身向院外走去。这里是内宅,他不适合久留。
“表哥?”郡主不敢置信,自己表哥竟然只看了那个女人?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句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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