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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下意识地回首,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舜钦。”
那奇怪的声音仍然没有消失,反而盘旋在二人头顶。
顾桓知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低喝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少年蹙眉抬头瞧了一会,突然笑道:“这鹩哥怎还会喊我的名字?”
顾桓知亦抬头望去,这才发现旁边的树上高高挂着一只鸟笼,里头的鹩哥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唤着杨舜钦的小名。
“这鸟儿原是兄长房中的,怎被送来了此处?”
他唤人将那鸟笼拿下来,心里却有些发酸,定是顾言初时常唤杨舜钦小名,才让这鹩哥学舌了去。
顾桓知无端想起自己养了几年的那只波斯猫,暗恼它怎的不会学舌只会喵喵叫唤。
杨舜钦随手拿起竹勺,逗着那鹩哥笑道:“许是这鸟儿愚笨,来来回回只会说这一句,听都让人听得烦了。”
“钦钦可不笨。”
这鹩哥模仿顾言初声音也有七八成相似,少年下意识便以为仍是它在说话,直到那鸟儿飞到顾言初手上,杨舜钦才吓了一跳:“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不是宴会的主人吗?
这样随意走动岂不是更容易引发旁人关注?
顾言初温柔地摸了摸鹩哥的羽毛,似乎看穿少年心中所想,只见他缓缓走近几步:“我既是宴会的主人,自然要关心宾客的去向。”
顾桓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外头那么多人没见你关系,合着这场宴会你就请了舜钦一个人?
“兄长,舜钦有我作陪,便不必劳烦兄长。”
顾言初淡漠的目光转到弟弟身上,还未开口,那鹩哥便叫唤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因着与主人相似的嗓音,这话倒像是从顾言初口中说出来一般,只是很难想象顾言初这样的人教鹩哥说这种话的场景,杨舜钦想想都觉得好笑。
顾言初脸上也微微带了几分笑意,语气温柔至极:“钦钦真聪明。”
杨舜钦此时才意识到这鸟儿的名字不太对劲,无论是卿卿还是钦钦甚至是亲亲,都让人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尤其是顾言初温柔地抚摸着鸟羽的动作,就好像也有那样一只手,正在……
他哆嗦了一下,决定还是回庭院里去,毕竟那边人多,量顾言初也不敢再做什么。
没想到杨舜钦前脚回了院子里,顾言初与顾桓知两兄弟后脚就跟了过来。
这一前一后,很难不让人多想外面究竟发生何事。
杨舜钦不声不响地坐下,安安静静地瞧着廊下两个青年下棋,顾桓知被几个同僚叫去写诗唱和,顾言初则是毫不避讳的也在棋局不远处坐下。
这可苦煞了那两个下棋的倒霉蛋,本来不过解闷的棋局,陡然压力倍增,只求着身边这位貌美如花的小祖宗快些走。
杨舜钦叹了口气,只得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院中歌舞。
中途冷不防插进来一道声音:“舜钦不喜欢这舞?”
顾言初今夜如同背后灵一般,时时刻刻跟在少年不远处,杨舜钦烦闷不堪,正想同他说个清楚明白,可抬头对上那冷漠得如同千年寒冰一样的脸,立马闭口不言。
有一种如果自己说不喜欢,顾言初就会将这些舞者全杀干净的错觉。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杨舜钦抿了抿唇,半天憋出两个字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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