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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缄默了一会儿,说道:&ldo;我们接到你们的报警电话,就赶到了安玟的家中,发现她自杀了。&rdo;
我的心脏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我闭上眼睛,几秒钟后再睁开:&ldo;她是不是……上吊自杀的?&rdo;
&ldo;没错,你怎么知道?&rdo;王警官眯起眼睛问我。
我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虽然我早就料到结果了,但当这恐惧的猜想被证实的时候,我还是深感震惊和恐惧。
&ldo;还是回到之前的问题吧,她在自杀前打电话给你,说了些什么?&rdo;这个警察不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继续逼问。
我眉头深锁,烦躁地说道:&ldo;警官,这件事有些复杂,我不清楚你是否了解安玟和我之前发生过的一些事……不知道该从何说起。&rdo;
&ldo;就从今晚说起。&rdo;
我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ldo;千秋小姐,我既然能准确叫出你的名字‐‐唔,是你的笔名。那我当然就知道你的职业和基本情况。你和安玟同为作家,而且最近因为出版物方面的事发生了一些纠纷,还有一个叫做渔歌的作者‐‐他已经死了。&rdo;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ldo;好了,不用再说下去了吧。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警察在办案之前不会什么都不了解的。所以你尽管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就行了,不用担心我会听不懂。&rdo;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看出来了,这个警察不是平庸之辈。
&ldo;可以告诉我了吗?安玟打电话给你说了些什么‐‐这个问题我已经问了三遍了。&rdo;他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ldo;实际上你知道,我完全可以到移动公司提取你们的通话记录,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rdo;
我顺了口气,清理着自己的思绪。&ldo;好吧,警官。既然你调查过关于我和安玟之间的事,那你就该知道,我和她几乎可以说是仇敌。所以今晚安玟打电话给我,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一开始是向我道歉,说错怪了我,知道我根本没有抄袭她的小说‐‐这太突然了,我根本反应不过来。接着,她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rdo;
&ldo;没关系,把她的原话或者是大概意思告诉我‐‐她说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rdo;
&ldo;她说,渔歌死后,她突然悟到了什么……&rdo;我竭力回忆着,&ldo;最后她说‐‐所有答案就在我们三个人写的书中‐‐我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rdo;
王警官用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来思考我说的这些话。接着,他问道:&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电话里就没声音了,但是她又没挂机。&rdo;
&ldo;那你挂机了吗?&rdo;
&ldo;没有,我紧张地握着手机,仔细聆听那边的动静,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你听到了什么?&rdo;
&ldo;我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rdo;现在想起来,那无疑是一个人在摆弄着一段绳子,我的身体颤抖起来,&ldo;……几分钟后,我听到&lso;砰&rso;的一声,之后就一片死寂了。&rdo;
&ldo;你们猜到可能发生的事了吗?&rdo;
我没说话。陈思达回答道:&ldo;老实说,我们有些猜到了,只是不敢肯定。&rdo;
王警官把办公桌的抽屉打开,摸出一个纸袋。&ldo;我这里有几张刚才拍摄的,安玟自杀现场的照片,你们想看看吗?&rdo;
我和陈思达对望了一眼,猜不透这警官拿这照片给我们看意欲何为。
&ldo;要看吗?&rdo;他再次问道。
&ldo;……好的。&rdo;陈思达咽了口唾沫,把纸袋接了过来。
陈思达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征询我的意见。我的目光没有躲避。他缓缓从纸袋里抽出一张照片。
我的眼光刚一接触到这张照片,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起来,令我浑身冰凉‐‐一个身穿睡裙的女人吊死在客厅中间,绳子是系在顶灯上的。那张脸和我记忆中令人憎恶的面孔已相去甚远。她一脸青紫,眼球外凸,舌头伸出口腔外长达十厘米,恐怖骇人到了极点‐‐我不敢再多看一眼,立刻将头扭到一边,并紧紧捂住嘴,害怕会突然忍不住呕吐起来。
陈思达也不愿再看下去了,他将那张照片塞回纸袋,递给王警官。
王警官将照片重新放回抽屉里。继续向我们提问:&ldo;你们是昨天才到s市的?&rdo;
&ldo;是的。&rdo;陈思达回答。
&ldo;来干什么?&rdo;
我觉得如实回答会让人觉得非常可疑,但我只能如实回答,&ldo;……我们就是来找安玟的。&rdo;
&ldo;找她干什么?&rdo;
&ldo;了解关于她那本书的事。&rdo;
&ldo;那你们找到她了吗?&rdo;
&ldo;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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