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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第2页）

“留了，但是我答应了纳兰迦，今天一起吃饭，我们今天要先去我以后的初中看一看，然后去港口旁边的餐厅吃印度菜。”艾达把文件袋塞给布加拉提，到纳兰迦旁边，“我们现在就去吗？”

纳兰迦跟福葛暂时休战了，他抬头看一眼时钟。“好啊，路上还可以吃冰淇淋。”

福葛赶紧提醒纳兰迦：“不要给艾达吃冰淇淋，另外，印度菜记得要没有辣味的，也别让她吃馕，只许点两个菜，不要让她吃太多。”

“知道啦，知道啦。”纳兰迦拽着艾达出门了，“不吃冰淇淋，那我们去吃炸披萨吧。”

“也不许给她吃炸披萨！”布加拉提赶在纳兰迦关上大门之前补充。

踏出餐馆，艾达就发现两位门尼尼夫人正从对面的窗户里看她，就冲她们俩挥手致意，甜甜地笑了一下。纳兰迦也留意到了婆媳俩，他加快脚步，选择抄了一条近路，和艾达一起迅速离开她们的视线。

“怎么了？”艾达问他。

“没事。”纳兰迦慢了下来，“就是觉得那两个女人好烦，这几天一直看个不停。”

艾达疑惑地问。“这几天？”

“布加拉提跟她们说过收养的事之后，她们就每天守在窗前看你。”纳兰迦边走边说，“很烦人啊，你不觉得吗？”

“你讨厌门尼尼夫人她们吗？”艾达考虑了一下，问道。

“那倒不是。”纳兰迦回答，“她们愿意接纳你，大家都很开心啊。但是吧，我只是觉得有点……”他的表情慢慢变得有些失落。他停下脚步，在原地思考着什么似地低着头。

艾达连忙说：“不是说好一起吃晚饭吗？还要一起写作业，课本也要一起看……”

“那不一样。”纳兰迦打断她，“以后你不住在我隔壁，我不能跟你一起看电影、打游戏了——她们肯定不让你晚上出门的。”

“那我就溜出来呀，这还不简单嘛。”艾达说，抓住纳兰迦的手。

纳兰迦想起艾达被布加拉提牵着，第一次进入餐馆时的样子——非常瘦，非常小，身高可能还没到自己的胸口。她不安地躲在布加拉提身后，用近乎于恐惧的眼神偷偷地观察四周。这一年里估计是营养跟上了，她的身高窜得飞快，但即便如此，她仍然没有他的下巴高。

现在这个小东西在他身边，用小动物似的天真的眼神仰着脸望他。

“以后我们也会每天在一起玩，等我成年了，不需要监护人，我就搬回去住。”

橙红的夕阳给艾达罩上了一圈温暖的光晕。毛茸茸的齐耳短发被不听话的风吹得翘起来，露出了额角的芒星疤痕，看起来像一朵小雏菊。

纳兰迦从那道疤痕上移开视线。

“我们去看《荒岛余生》吧，去年新出的电影，我租到录像带了。”他说。

“那学校呢？还去看吗？”

“学校一直都可以去看啊，但是录像带，我明天就要还回去了。”

“那印度菜呢？”这是艾达不肯放弃的重点。

察觉到这点的纳兰迦只好说：“那吃完再回去吧，顺便把学校一起也看了。”

“福葛说，他教我的东西就是以后我要去学校里学的，纳兰迦，学校里的老师应该没有他那么可怕吧。”艾达忧心忡忡。

“不知道，我都不记得我小学老师是什么样子了。”

“如果老师像布加拉提和阿帕基那样就好了。”

“但是像布加拉提一样好的人，世界上应该没几个吧。”

“也对，那怎么办啊，我可不想到学校里被老师骂笨蛋。”

“你骂回去。”

“咦？”

“像这样骂他……”

两人并肩走着，说着孩子话。

“不过，艾达，我还有问题要问你。”纳兰迦舀了一勺咖喱送进嘴里。

艾达和纳兰迦挑选了户外的位置。纳兰迦记着“布加拉提的吩咐和福葛的话”，只给艾达要了一份不辣的杂菜鱼肉咖喱。

“什么问题？”艾达不爱吃肉，不过鱼肉还能接受。她搅了搅盘子里的咖喱，挑出了所有的西蓝花和花椰菜，打算首先从最喜欢的蔬菜吃起。

“为什么我们认识了一年多，你都不告诉我们你是罗马尼亚人？”纳兰迦问她。

“我以前想说的啊。”艾达有些委屈，“但是你们说话太快，我还听不懂，而且……”她用叉子戳着花椰菜。“而且，我爸爸是非洲人，我后来也搬家去非洲了，所以其实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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