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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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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2月24日。

平安节，餐馆提前一天歇业了。不过主厨在这一天赶来后厨，为布加拉提小队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这也是艾达第一次被布加拉提带回餐厅的时候。

她吓到了挑选甜点的米斯达、喝红酒的阿帕基、被禁止喝酒的福葛和吃火鸡腿的纳兰迦。

“她就是艾达穆勒什，以后暂时需要我们看顾一段时间，纳兰迦，她住在你那里。”

“布加拉提，她……是人类吗？不是幼年僵尸什么的？”纳兰迦呆滞地看着布加拉提牵着的小东西，“圣诞节，可不是万圣节啊。”

“这小家伙真的是十二岁吗？看起来十岁都没到啊？她的腿跟我的手腕差不多粗细。”米斯达凑过去比身高，艾达还不到他的胸口。

“是新的伙伴吗？”福葛满脸怀疑，“不适合吧？该送去福利院吧？”

阿帕基打量一下小东西的脸。“幼女？那确实该送去福利院。”

艾达朝布加拉提的背后躲了一步，假装观察他西服的布料，偷瞄面前的几个人。

“无论如何，她才离开医院，不能现在就把她扔过去。”布加拉提领着艾达在桌前坐下，“她虽然退烧了，但有些后遗症处理起来很麻烦，需要长期看管，这不是福利院能解决的问题。另外……总之她不适合被送去福利院，也没有别处可去，只能暂时跟我们在一起待一段时间了。而且，”布加拉提补充道：“她是替身使者。”

“所以，还是要吸纳她加入吗？”阿帕基问，并没有询问替身的能力。

布加拉提摇了摇头。“不，但是……”他说，“福葛、阿帕基，你们看一下这个。”布加拉提轻轻拉开小家伙的衣领，艾达没有反抗，任由锁骨下方的烙印露出。福葛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面色复杂地望向其他同伴。

“我另有一件事很在意。”阿帕基探出手，掰过艾达的脑袋查看。

她的头上只有毛茬，所以大家都清晰地看到她左侧额角上一个芒星形状的奇怪伤疤。

“是反复被割开造成的。”阿帕基说。

福葛的眼神变得极为怜悯。“多半是强迫用药。”

米斯达露出了然的神色。

布加拉提的眉头深深地皱在一起。

“先吃点东西吧。”他决定暂时不提这事，给艾达点了青酱通心粉。

纳兰迦出于同情，贡献出自己的火鸡腿，让艾达先充饥。但小东西看看那块带骨的肉，小鼻头抽了一下，吐在上面。纳兰迦大怒，他忍住了。侍者都在放假了，主厨只好亲自来收拾，他不大开心地塞了一块毛巾给艾达，让她擦手。米斯达分给艾达一块蛋糕。小东西用手拿起蛋糕上的草莓，塞进嘴里，眼睛亮起来。布加拉提制止了她伸向蛋糕的手，塞给她一把叉子。艾达吃了整整两盘通心粉之前，她另外又吃了三块草莓蛋糕。

纳兰迦还在郁闷，刚想问艾达为什么不要火鸡腿，却看见艾达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刚从医院出来的艾达又回去了。

纳兰迦很好奇布加拉提口中“需要长期看管”的“后遗症”到底是什么样子，艾达的入院令他就近观察的期待落空。所以当他发现布加拉提在艾达术后，进入了主刀医生的办公室谈话，纳兰迦就和米斯达一起，扒着门缝偷听。

“……病人之前的检测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她的情况怎么样？”

“病人的头发太短，所幸不知是被遗漏了、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零星还有很少的头发有足够的长度。分析之后的结果、综合她的症状来看，她的摄入周期可能确实比较长，好在剂量不大，频率也非常低，完全摆脱影响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布加拉提先生，您不必过于忧虑。”

医生的声音很温和，布加拉提的语气也比先前在餐馆时轻松了几分。

“那么可以说是坏事里的好消息了。”他说。

“另外，病人还要留院两周，乐观的话，之后就可以出院。”医生说，“但是毕竟和普通的胃穿孔患者不一样，病人的身体素质不是很好，需要留意的地方很多，之后我会详细提供注意事项，您千万记得仔细看护。”

“好的，我会上心的。”布加拉提高声说道，“你们也都听到了，以后要仔细了。”

纳兰迦和米斯达赶紧逃跑。

之后布加拉提明令不许胡乱给艾达吃东西，列了很长的禁食清单。术后的半年之内，艾达吃光了她人生中所有没放盐的奶油烩饭。

2001年3月15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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