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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转文（第2页）

于玏点点头，低头去做自己的事，淡漠得像从来没说过话。

吴一跃又跟陈叙说了几句，然后一脸烦躁地走了。

“你觉得胡妙玄会转吗？”陈叙问。

于玏抬起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不知道，可能性很高。”

“为什么？”陈叙总觉得于玏的观点很可靠。

“班里的人都是考进来的。”于玏道。

“嗯。”陈叙道，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榆中哪个人不是考进来的么？不过要进实验班，还要力争上游，起码考入前两百。

“直接考进来，不是自己选的。如果王老师不找她，她可能在这里待到毕业，都不会意识到自己面前曾经有过一个选择。”于玏说。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初中的时候，班上老师都没怎么跟我们说过文理之类的，就让我们尽量往高了考，考进榆中不够，最好再进实验班。”陈叙说。

然而他不甚清楚的是，榆中是更偏重理科的，文科实验班这几年才安排起来。而且文科实验班的学生，除了少数人是自我定位清楚要走文科这条路的，大部分是在理科实验班待不下去了所以换条路，是次而下之的选择。

陈叙想了想道：“这事儿确实不该吴一跃管。不说他和胡妙玄现在还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了也不好多说。”

这毕竟是胡妙玄的人生，如果因为吴一跃而行差踏错，哪怕半步，他背不动这责任。

于玏笔尾抵着下巴，说：“这是她父母的事情。没有王老师，把这个选择捡回来的也可能是他们。”

陈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看着于玏的侧影，还是一如既往地单薄，但给人一种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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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决定转文了，就这几天。”裹挟着阳光和榆树香气的空气暖意融融，胡妙玄站在路旁快要开花的榆树旁边，对吴一跃说。

“为什么，你前几天不是这么说的。”吴一跃直剌剌地看着她说。她前几天明明什么都没说，即使说过什么也不是对着他。吴一跃把她的眼泪当成一种无声的话，把别人的一切行为转换成语言，他具有这样的能力。

胡妙玄刻意避开他的目光，说：“你前几天说要帮我，不管你是说真的，还是想安慰我支持我，都谢谢你。”

“当然是说真的，我从来不瞎说。”吴一跃想起昨天有人看见她父母在王成敬办公室，“是你爸妈硬让你转的？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怕什么呢。”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一开始我没什么想法，就觉得转文很失败。别人走得稳稳当当，我自己却步履维艰，像逃跑一样，跟被淘汰有什么区别呢。”

“但这几天我想明白了，转文可能更适合我。”胡妙玄朝他咧嘴笑了一下，脸上写满了希望，“而且我还挺喜欢文科呢，以后说不定会越来越好。我爸妈也是这么想的。”她说得很轻松，像是完全忘记了几天前的不情愿和不甘心，也忘记了那些固执坚持，好像她的决定是理所当然。

吴一跃感到自己的私心被分离出来，正腾腾地想往外冒，可最后还是什么阻止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想到了那天对于玏说的话，勉强地笑了：“那就希望你在新班一帆风顺吧，以后有啥事开口，别忘了我们这群朋友。”

“嗯，谢谢你。”胡妙玄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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