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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云诡谲（第2页）

“我看你还要装到几时？”

司马孝在朝堂上诚惶诚恐，而司马泉却继续着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在母亲李丽华以退为进的保护下。宫廷之中的诸多祸事，都未曾牵连到司马泉身上。而司马邺也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此时恰巧赵国老皇帝驾崩，新皇帝乔睿即位。征西将军高怀忠素来与乔睿相善，同时乔睿也为了能够借助高怀忠在军中的威望，为自己增加政治成本。便进封高怀忠为骠骑将军，封武义侯，开府仪同三司，都督幽、冀、兖、青四州诸军事。

又封高怀忠之子高海为尚书郎，领中护军。假持节，出使周国，与周国修好。

高海的车驾来到常安，众百姓纷纷围拢观看。而司马泉也与刘庆挤在其中。透过帏帐，司马泉看见身穿华服的高海身边坐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儿，一双眼睛摄人心魄，虽说是宦门之后。但因第一次来到常安，面对众多人的围观，也不免有些害怕。

刘庆似乎看出了司马泉的心思，问道

“殿下，你看上那姑娘了？”

司马泉倒是有些不耐烦地回道

“去去去！”

刘庆以嘲笑的语气说道

“我看，要是没这些人挡着，你的眼睛都落到她身上去了。”

司马泉无语地看着刘庆，说道

“你这人。在大街上看个热闹至于吗？”

刘庆倒也不理司马泉这茬儿，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您是皇子，她一个大臣的丫头。配得上。”

虽然刘庆的话有些突兀，但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司马泉听罢，陷入了沉默。

皇帝司马邺在兴庆宫的广明殿，接待赵国使者高海。与之陪同的除了谢渊、陈华等人，还有太子司马兆和梁国公司马纯、齐国公司马永。至于晋王司马孝则因为在兰田大营巡视，尚在赶来的途中。

众人分宾主落座，一阵寒暄宴饮之后，谢渊率先向高海发难，说道

“贵国君主新丧，贵使便来我国如此饮宴，怕是有些不妥吧？”

高海不卑不亢地回到

“我奉新主之命，出使贵国。贵国宗室大臣皆出迎接，难道不是重视我国的表现吗？如若我不宴饮，怕是要辜负了贵国的好意。”

谢渊见状，继续说道

“我闻赵国新主重用贵使之父，是不是赵国已经没有了人才，才用一个败军之将？”

高海哈哈大笑道

“我父与晋王殿下反复鏖战十余次，双方皆死伤甚重。虽败，我父依然对我说，晋王乃是周国贤明之人。他对晋王颇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而我听闻贵国南路军大败，领军之人依然受封公爵。由此观之，周国的人脸面岂不是太厚？”

此言一出，谢渊哑口无言。而司马纯和司马永倒是一跃而起，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狗。全然不顾国家礼仪，来到高海面前，二人行为乖张，仪表全无。司马邺坐在首席之上，倒是醉醺醺地看着这阵势。

司马纯率先发难

“尔等身为汉人，何故事胡人乎？此岂不是乾坤颠倒，助纣为虐耶？”

只见高海不紧不慢地说道

“孔子曰，入夷狄则夷狄之，入中国而中国之。我主赵王，以鲜卑胡人而汉化，改汉姓为乔，其衣冠礼仪皆如秦汉旧事。虽有鲜卑贵族在朝，然汉人世家大族亦不少在朝。岂能是梁公所言之助纣为虐，乾坤颠倒？”

司马纯被怼得哑口无言。司马永见状继续发难

“既然汝言所事之君乃汉化之君，不如举国并入我大周，以我陛下圣德，威服汝民。届时赐赵主为赵王，共享太平，岂不美哉？”

高海慢悠悠地端起酒盏喝了一杯酒，说道

“我听说贤明之君，如文景、明章。皆是父死子继，后励精图治，以致宇内安分。此仁德为万世表率。而前上官氏以僭越肖魏为帝，上官颜又以羊车巡幸后宫，种种昏庸之举，不过二世亡国。由此观之，以卑鄙手段得帝位者，苍天莫不以灾祸示警。而贵国去年关中大旱，又是在警示什么呢？”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一片哗然。高海倒是慢悠悠地喝着自己的酒，一副无事人的样子。而司马纯和司马永，则是脸色苍白地不约而同看向司马邺。

只见司马邺还是一副醉醺醺地样子，似乎全然没听见刚才的话一般。陈华站起身来和稀泥

“贵使劳顿。早些休息吧！我梁公、齐公自幼爱玩闹。此五陵轻薄儿之言，还望贵使莫往心里去。”

高海却并不准备顺着台阶而下，只是站起身幽幽地说道

“贵国五陵轻薄儿都可以进位王公将相，国祚又安能长久？”

说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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