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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梁兄说得是。只是小弟乃是病人，若是传染给梁兄便不好了。而且小弟在家中自小就是独睡，现在两人同睡，恐怕会睡不着。&rdo;

银心听了也暗暗喊糟，&ldo;梁相公，这可是我们当书僮的事呀。&rdo;

梁山伯笑着敲了一下银心的头，&ldo;说的不错，是你书僮的事。可是真到了病人叫唤的时候，我怕睡在外屋的人都醒了，你还在那里会周公呢。这件事情休要学你家公子一味固执，这脚头两三晚，我是睡定了。&rdo;

祝英台和银心对望了一眼，知道梁山伯是好意，也不好再推脱。&ldo;银心，今晚你就不必在我房里睡了。真有什么事，我再叫你。我自己事，我自己知道。&rdo;

&ldo;这就对了。你看你周身像火烧一&lso;般烫人，这个时候，你还讲什么客气？&rdo;一边说着一边就去解祝英台的衣衫，&ldo;为兄帮你脱了外面的长衫，这样可以睡得舒服些。&rdo;

&ldo;不行！&rdo;银心大叫，&ldo;脱不得！&rdo;

梁山伯吓了一大跳，抬首诧异地看向银心，&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因为……&rdo;银心嗫嚅着看着梁山伯，不知该怎么说。

&ldo;哦，这是有缘由的。&rdo;看了银心一眼，祝英台接口道：&ldo;我幼年时生过一场重病，险些性命不保。当时家父在菩萨面前许过愿，只要我能痊愈，十六岁之前睡觉都是不脱衣裳的。，&rso;

梁山伯哑然失笑，&ldo;原来如此。不过这都是鬼神的说法，怎么连贤弟也被迷惑住了。，&rso;

说罢抱了被子枕头一齐放在床外边，打算入睡。

祝英台见他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不觉羞红了脸。望了一望帐子，又望了望梁山伯，咬了咬唇。&ldo;好，梁兄可以睡在脚头。只是小弟自小有个习惯‐‐小弟与别人同榻，时，必须弄个纸盒子，里面要装满了灰。睡觉的时候，谁要是不留神，弄洒了纸盒子里的灰土，那第二天可是要受罚的。&rdo;

梁山伯见祝英台语气坚决，无奈地叹道：&ldo;也罢，愚兄还有几本书要看，今晚就一边看书，一边陪着贤弟吧。&rdo;说罢，在长案上点了一支烛，就着那支烛光，侧身坐着开始看书。

祝英台默然无语。半晌，翻了个身面向床里睡去。

见她似乎是睡着了，梁山伯苦笑着摇头。他不知道他这个贤弟，为何这般古怪。但他知道，今夜他注定无法入眠了……

&ldo;孩子，你不认得我是谁吗？&rdo;妇人慈爱地看着祝英台，眼底有着模糊的忧伤。

&ldo;你是……&rdo;祝英台奋力地拨动着前方层层的浓雾，努力地想要看清那张脸。

&ldo;我是娘呀，孩子，我是娘啊……&rdo;

&ldo;娘？&rdo;祝英台困惑地低语，她的记忆中早已不记得娘长得是什么样子了。

&ldo;来，到我这儿来，见到我你就会想起来了，英台。&rdo;

祝英台一步一步慢慢走进，眼前模糊不清的脸孔渐渐开始变得清晰。好熟悉的容貌，那眉目之间与她竟是如此的相似。&ldo;娘‐‐&rso;&rso;

妇人爱怜地把她揽人怀中。祝英台满足地浅笑，难得地有几份孩子气。是了，她一定是娘，只有娘的怀抱才会如此的温暖。&ldo;娘……，&rso;她有好多的话要和娘说。

慢慢地伸尹想要去抚摸着妇人的脸，却只摸到一片空虚。&ldo;娘？！&rdo;祝英台惊恐地看着妇人的脸在眼前淡去。

&ldo;娘‐‐&rdo;祝英台大叫着醒来，&ldo;娘，不要走……&rdo;

听着床上有响动，梁山伯放下书走向床边，&ldo;贤弟，怎么了？&rdo;

祝英台咬唇摇头，&ldo;没事。&rdo;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湿润。刚刚梦中那老妇人的眉目之间与她竟是那般的相似，娘如果还在世的话，也该是这般慈祥吧？

梁山伯伸手在她头上一摸，还是非常烫人。&ldo;今日已经夜深，看病是来不及了。明天一早，请位郎中来给你瞧瞧可好？&rdo;

&ldo;这事儿明天再说吧……&rdo;祝英台望着帐顶望了许久，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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