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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2页）

界渊曼声道：&ldo;天下正道之士皆关心神念，道长自然也关心神念，这倒不足为奇。&rdo;

言枕词解释：&ldo;我并非关心神念，我只是关心你。&rdo;

界渊：&ldo;既然如此，你我相处，从此不提&lso;神念&rso;二字，如何？&rdo;

言枕词又是一怔，不明所以。

界渊笑吟吟道：&ldo;观其行，明其心，道长连这等简单之事都不肯答应，又叫我如何相信道长所说？唉，你我一别再见，道长不好奇我近日做何事、见谁人，哪怕正正蒙面亦熟视无睹，对我之关心如此浮于表面，对神念却念念不忘，穷追不舍。如今想想，倒是证实了一点……&rdo;

言枕词狐疑不已，开始觉得不对劲了：&ldo;哪一点？&rdo;

界渊长长叹气：&ldo;道长与我一道，不过为神念而已。唉……镜留君啊镜留君，想不到你为正道竟肯献身，也不知道正道中人是能理解你的苦心呢，还是斥你私德不修？不过想必真到了兵戎相见那一日，镜留君也会大义灭魔，再留三百年清名供后人敬仰了。&rdo;

话题如疯狗，言枕词目瞪口呆：&ldo;？？？&rdo;

界渊完全入戏，嗟叹不已：&ldo;情之一字何等磨人！哪怕明知你另有图谋，吾……我……亦不舍……&rdo;

&ldo;等等，&rdo;言枕词觉得再这样放任下去，界渊就要罗织无数罪名加在自己身上了。他辩驳道，&ldo;我的脑子有问题吗？我为何要以这种方式为正道献身？&rdo;

&ldo;我亦不敢相信你愿意以这种方式为正道献身。&rdo;界渊道。

&ldo;我并没有为正道献身！&rdo;言枕词强调。

&ldo;那你为何而献身？&rdo;界渊追问。

&ldo;那自然是因为‐‐界渊！&rdo;言枕词话到一半，忽而醒悟，半是气，半是笑，随手一掌挥去，意在让人闭嘴。

掌风扑面，界渊并无闪躲回击的打算，他&ldo;哎呀&rdo;一声，向后倒去，后腰堪堪碰撞阑干之际，胳膊被言枕词拉住，身体又向前倾。

两人在地毯上翻了一圈，上下交叠。

界渊的长发披散下来，滑过言枕词的脸，落在毯子上。

有点痒。言枕词心道。就见身上的人瞅了一眼头发，慢条斯理地抽出手来，将发别入耳后。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由眼前人做来，便有一种惊心动魄之美。

言枕词定定看着界渊。方才思绪纷乱，他并未注意这人今日种种细节，如今细细观察，只见他换了身大红衣衫，拿了把白檀丝扇，顾盼且笑，回眸是嗔，端的是风流无匹，俊美无俦，不是寻常身为魔主之时惯有的黑衣慵懒之态，更似乎……回到了两人初见，他身为原音流之际。

&ldo;原音流&rdo;当代表界渊很大一部分的性格。

过去为混淆神念注意，界渊种种分身性格均不相同，如今神念已死，界渊再不需刻意区别。

如今神念已死……

绷紧的心弦得到一刻松弛，言枕词注视界渊的双眸染上笑意。

这一忽的温柔中，界渊笑道：

&ldo;看着我干什么？阿词，你刚才想说什么？&rdo;

&ldo;我想说……我什么都不想说。&rdo;

言枕词道，下一刻，他手臂一用力，揽着界渊的肩膀将自己托起，吻上对方。

唇舌相交，以吻封缄。

气息突而浮动，欲望染上绯红。

先掌握了一瞬主动而后全化作被动，禁欲多年的道长在欲望的漩涡中挣扎着理智地仔细评判着：原来&lso;以吻封箴&rso;这四个字不止是书中的笑闹，更能化为实际言行，还……还挺好用的……

长长的一吻仿佛能吻尽胸中的最后一口气。

当两人唇分，界渊脸不红心不跳，言枕词却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时界渊再提起两个字：&ldo;献身……&rdo;

言枕词头皮一麻：&ldo;够了，别再说着两个字了，你不就是想要我承认‐‐&rdo;

界渊：&ldo;承认什么？&rdo;

言枕词大大方方、坦然自若：&ldo;承认我之所以同你在一起，不过因为我喜欢你。同喜欢的人一起鬼混，有何不可？&rdo;他说完了，不免一笑，&ldo;阿渊，你不够了解我啊，莫非以为我会不好意思承认我喜欢你？&rdo;

&ldo;阿词说得好有道理。&rdo;界渊咬着言枕词的耳朵笑，&ldo;但我自觉我颇为了解阿词，阿词想与我在一起是真，阿词愿为天下不惜己身也是真。若有朝一日，天下与我不在一处，阿词择何者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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