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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帝王父子（第2页）

“我的话真是不管用，说了我自己戴就自己戴嘛。”宋洁雅假装生气。

绿萍见她这样，也就不坚持了，只觉得她奇怪。收拾了餐具就下去了。

宋洁雅在镜子前围了半天，总算感觉全部遮住看不出来了，她才作罢。沈千皓这混蛋，她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次。

至于竹林那空楼，该从何查起？问绿萍肯定没用，红莲没戏。她想了半天，厨房大娘会不会知道，前几天听她说她在这府里干了几十年了，那应该知道。她今天得去厨房耗一天了。

沈千皓在退朝后，被皇上单独叫去了。众大臣都议论纷纷，猜测皇上是否另有指示。

如今朝中已是三党派，太子党，二皇子，另一个就是七王爷沈千皓了。太子和二皇子为争皇位而宣战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朝中势力谁最雄厚大家心里都清楚，那就是七王爷了。太子和二皇子都想拉拢这个七王爷，可人家七王爷根本不搭理他们。众大臣都私下找过，沈千皓也未表示说站在谁那边。这谁都不帮，莫非是想自己当？这想法，可吓坏了大家。二皇子和太子都不敢大动作，而大臣们也无人站出来明确自己的立场。没人是不要命的，大家都是聪明人。

皇上也没明示过什么，之前为沈千皓指婚，大家便猜测皇上有意七王爷的。可指婚后，发现皇上也没什么态度，没表示特别的亲近之意，时隔这么久，却在今天单独找他私下谈话。这其中到底鹿死谁手，不到最后还真不知道。

“皇上，七王爷到。”

“知道了，下去吧。”

“喳。”禄德总管招呼众仆下去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沈千皓作揖问候。

“皇儿无需多礼了。”辉帝说道，“朕不叫你，你就不来看朕，连最基本的请安都无视了吗？”

“皇上言重了，儿臣是怕父皇身体不适，打扰到父皇休息。”沈千皓看着眼前这个已年过六十，重病缠身的男人，前个月还好好的，如今却卧床了，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

“崇明，过来陪我下盘棋吧。”

沈千皓愣住，这名字已经多久没人叫他了，一次还是自己母亲临终前。

“是。”沈千皓答应。

棋盘早已摆好，俩父子就这么对坐着，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边椅上。

“已经泡好菊花茶，还有绿豆糕。”辉帝执白子，沈千皓执黑子。当辉帝说出这话，沈千皓有一阵恍惚，仿佛时光退到了十五年前。

“没想到父皇还记得儿臣喜好。”沈千皓落子说道。

“朕一直都记得。”辉帝望着沈千皓说道。太像了，太像她了。

之后，俩人都不说话，如同时间停止般。俩人下棋的速度很慢，好像都不愿意这盘棋很快结束。

“和洁雅相处的如何？”

“还不错。”沈千皓回答。

辉帝的声音几乎颤抖，生病的他是如此虚弱，沈千皓听着这声音，心里都仿佛酸过了一遍，到底还是不忍看他，只是看着他执棋的手。苍白，骨节分明，还有点拿不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也知道并不全都是他的错，可他还是恨他，恨他放过那些人。

“她是个好姑娘，好好待她。”辉帝说这话的时候不再看沈千皓，落了最后一子，“朕输了。”

“其实父皇可以赢的。”沈千皓不明。

“我已经等不到赢的那一天了。”辉帝收手，不再执棋。

沈千皓不说话，吃掉最后一块绿豆糕，喝掉最后一口菊花茶，辉帝一直闭眼，靠在床头。他就这样看着他，自此他不再睁开眼睛，似乎已无力再睁眼。

“父皇保重龙体”沈千皓说完就起身告退了。

待他走后，很久，辉帝才睁开眼。

“皇上，奴才帮您先撤掉。”禄德进来有一会了，以为皇上是睡着了，不敢惊动。

“禄德，他还是恨我。可他不知道，我已经用尽全力在为他以后的胜利做好准备了。我也希望自己能等到那一天，亲眼看到。可老天不让我如意·······”辉帝一脸痛苦。

“皇上，别这样。”禄德被皇上逼迫不能告诉沈千皓，所以他只能就这么看着皇上难过。

“好了，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皇上不用膳了吗？”

“朕刚吃了块绿豆糕，不饿。”辉帝说完就躺下了。

禄德替他盖好被子，便撤了棋盘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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