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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明闻言扭头,看她可怜,倒也指教道:&ldo;你莫怕就是,贤妃娘娘看不惯那等娇怯妖娆的,你越是弱不禁风,可怜兮兮的像是叫谁欺负了似的,她越是觉着你是装模作样,自然就越发不痛快。&rdo;
余甘这会儿虽然岁数不算小,但许是因为有同胞的姐姐一直在身边护着,性子还颇有几分不知世事的天真,闻言只是哭丧了脸:&ldo;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害怕……&rdo;
饶是这会儿心里还存着事,惠明见着也是禁不住的一乐:&ldo;怕什么?你是御前的宫人,只要没犯大错,即便是贤妃娘娘也罚不得,顶天也就是多跪一会儿罢了,咱们宫人还怕这个?&rdo;
许是经过了这么一场&ldo;共患难,&rdo;余甘这会儿也忘了应该与宋惠明离得远远的事,闻言只是撇了撇嘴,可怜兮兮的样子:&ldo;我不是怕跪,就是怕贤妃娘娘,我一瞧见她,心里就发慌。&rdo;
那就没办法了,不过对余甘这样身份的宫女来说,贤妃娘娘的确是很吓人的存在。惠明一面想着,一面便又听见余甘羡慕的继续道:&ldo;还是你厉害,没被罚跪不说,还能得了赏赐!&rdo;
惠明不以为意,只随口道:&ldo;算不得什么,赏赐也不过是瞧在苏公公的面上罢了。&rdo;
余甘估计是刚才在贤妃娘娘跟前吓怕了,听了这话才恍然一般,点着头道:&ldo;也对,主子们都对苏总管格外信重,常常都有赏赐的。&rdo;
惠明的脚步一顿:&ldo;是吗?&rdo;
&ldo;没错啊。&rdo;余甘步子轻快的点着头:&ldo;就连之前太后娘娘在时都赏过他一尊菩萨像呢。&rdo;
惠明闻言只挂着笑点了头,心下却是明白了自己方才的疑惑由来。
苏公公是官奴出身,罪人之子,在主子们眼里,这样的人留其一命,为奴赎罪就已是天大的恩赏,又如何会让其成为御前总管,又诸多赏赐重用?
再想想满宫的宫人几乎都不知晓苏公公的身世,可偏偏陛下、王爷、甚至贤妃娘娘几位主子却都像是对此清清楚楚。
虽然此刻还并不知晓其中内情,但惠明却是隐隐觉着,这其中一定有着天大的干系,说不得,这也就是苏公公上辈子掺和进瑞王逼宫,中元之乱里的缘故!
惠明心事重重,面色凝重,一旁的余甘见着自以为明白了什么,咬着唇想了想,便带着几分同情的小声说道:&ldo;主子们都那般看重苏公公,你得罪不得的,就算闹大了也无人会与你做主的。即便是当真不愿意,你也装着样子哄哄吧?你瞧我,在陛下面前,就算心里不情愿,不也都装的好好的嘛?&rdo;
惠明自从上月初里被调到御前,的确一直都是一副担惊受怕、委屈不愿的模样,是个人便能看出她的抗拒,因此这会儿也并不意外余甘的误解,闻言只是为了余甘的天真胆大摇了摇头:&ldo;这等话你也敢乱说?你可想过若我与人传出去了,你要受什么挂落!&rdo;
余甘弯了弯唇角,露出左侧的小小酒窝:&ldo;你哪里像是那等多嘴多舌的人了嘛,你不要告诉别人,不就成了?&rdo;
饶是惠明,对着这样的余甘也忍不住的笑了笑,只是又忍不住的带着几分前辈的心情劝了一句:&ldo;知人知面不知心,说话不过是一时之快,何苦来呢?&rdo;
余甘只是摇着头不以为意:&ldo;虽说你比我大一岁,可论在宫里当差,我待的还比你久呢,我自有分寸的。&rdo;
惠明见状也就不再多言,两人只一并回了乾德殿内,余甘将龙袍衣裳送去清洗,惠明则是需将朝珠金冠都一一清洁,妥善放好。
余甘临走之前,瞧着周遭没人,甚至还又带着三分亲近三分讨好的约了若是还有这般的差事,她们还一起去,见惠明点头应了,却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般,想了想,又低着头压着声音道:&ldo;我听旁人说,这宫里,内监虽是阉人,可若是有了对食,却大多都是有求必应,将对食放在手心上哄着的,比外头那粗男人都好得多。苏总管……&rdo;
说起苏瑾来,余甘的声音便越发的小了些,那副畏惧的模样,虽比不得对着贤妃娘娘,倒也不差太多了:&ldo;苏总管虽有些吓人,可你且先应付着,说不准过两年,苏总管便厌了呢?&rdo;
惠明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只想着暂且敷衍应下,便又听的余甘又神神秘秘的接着道:&ldo;你和软些,哄着些苏公公,只要别叫他在那事上难为你,旁的就都算不得什么。&rdo;
那……那事?
惠明的睁大了眼睛,面色瞬间通红!
第25章
余甘说罢之后,就便唯恐旁人发现一般的扭身跑了,只留着惠明站在原地愣了一瞬,她原本只是哭笑不得的姑且听着,直到反应过来余甘所说的&ldo;那……事上难为你&rdo;指的是什么,面上却只是越来越红,只烧的惊人!
当……当真不愧是原本要送来司寝的宫女,莫看年纪小,经过宫务府的专门调、教,对这等子事也是要比寻常的宫女明白大胆的多,只叫她这个芯子里早已好几十岁的&ldo;老姑姑&rdo;都是自愧弗如。
惠明伸手按了按自个发烫的面颊,本想着将陛下饰物收拾妥当后,便立即将贤妃娘娘的赏赐去给苏公公送去的。可偏偏叫余甘这样毫无顾忌的说了一通,她一时间竟是没法出门,若不然这么满面通红的,是个人都要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只不过,在余甘嘴里,苏公公却竟是那般厉害吓人的吗?惠明回过神来,一面伸手冰着自个的双颊,一面心里却忍不住的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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