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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非我非他（第2页）

黒无垢再抬头看玉儿时，目光已经恢复正常，懒懒地道：“喝了口好药酒，睡得正香，没来由被你吵醒了。公主既然以脚相授，不知道记得‘男女授受不亲’这句圣人之言吗？看来公主对我黒无垢情深悠悠呀！”

玉儿心道，这厮果然要强娶我了……打又打不过他，骂又骂不垮他，只得……只得虚与委蛇……一直以来觉得撒谎是一件天大的难事，此乃危急时刻，却不觉得这件事难了，倒是心中的羞涩无法掩饰。便忸怩道：“你……我……”跺脚道：“也是可以考虑的！”以手掩脸，不胜娇羞。

黒无垢本来只是刻意调笑玉儿，见她如此模样，忍不住怦然心动，心道如果她是自愿的，倒不能算我欺凌她了，只是，只是她如此喜欢自戕，岂不会重演“竹”的悲剧？如果如此，却又待如何？心中情窦已开，只是还有几分犹疑。一抬眼望见玉儿依旧以袖掩脸，“嘻嘻”笑两声道：“公主喜欢用脚亲近他人，看来也喜欢被人用脚亲近，呆会儿要不要试一试我的臭脚丫子？与公主的香脚丫子比较，别有一番风味……”

玉儿心中的难堪无法描叙，只得强作镇定道：“你不是中了毒吗？我鬼谷宗的迷香独步天下，怎的就被你破了，难道你真会妖术？”

黒无垢笑道：“说来还得要感谢公主，不是公主用脚丫子揉按我脸上的几次穴位，我不会这么快醒来……”

玉儿不信道：“脸上并无大穴，怎的我就你解了你的毒了？我不信。”

黑无垢赖皮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是你解救了我，承认是如此，不承认亦是如此！”故意折着指头道：“是公主迷倒了我，又是公主救醒了我，到底是要感谢还是报仇？如果公主愿意嫁给我黒无垢，恩也好，仇也好，都可一笔勾销。倒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好香的脚丫子，好香的脚丫子，以后我便可日日抱着公主的香脚丫子睡觉了，好的很，好的很呐！”忍不住长啸了起来，啸声穿墙破屋，声达九天，足足一刻方渐渐停息。

玉儿听了，心道此子内力如此深厚，我还自以为用药可以迷倒了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也！想起他如不倒翁的那一副模样，叹息自己早该瞧出异常，至少还能36计走为上计，现如今又把自己逼到了网中，岂不作茧自缚？天下甚么药都有，偏偏没有后悔这一副药，心情沮丧至极。

黒无垢一见玉儿面带忧伤，心中的怜爱再也无法自制，充满柔情地道：“堂堂千金公主为何伤心，不是向来无忧无虑的吗？我白面郎君既然要做你的丈夫，自然会对你千般好万般也好，便是要海底的龙筋，我也会去替你取来；便是要我日日满脸笑容，我也去做。自是得取了脸上这张人皮面具，否则还是似笑非笑，肉笑皮不笑……”见玉儿一脸错愕，赶紧解释道：“公主有所不知，我并非眼前这番模样，也算得上本相端庄，一表人才……”说着，便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儒雅而俊逸的脸来，看上去只有20岁上下年级，实乃天下少有的美男子。

玉儿从指缝里觑见了，惊叫出声道：“竟然是你！你真是混沌教的法王吗？你……你……”心中的震撼非比寻常，无法用言语表达。

黒无垢含情脉脉地对玉儿道：“我非我，他非他，面目虚幻，唯心可嘉！天下只有公主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万不可对任何人提及。”说着，重新戴上人皮面具。

玉儿故意道：“如此我不能嫁给你，天天对着一张假面具，我觉得恶心！”

黑无垢尴尬道：“若是如此，你我便只能隐居深山，岂不无趣？”

玉儿假意嗟叹道：“听说你混沌教也自视为道教的一个分支，怎的就不能过清心寡欲的日子了？”

黑无垢摇头道：“你我都做清心寡欲的真神仙，如此我干嘛娶你？”

玉儿轻笑道：“我日日陪你练功，陪你奏琴下棋，岂不美哉？”

黑无垢还是摇头道：“这还不如不娶你的好，真娶了你，自然得生几个大胖儿子，几个美目倩兮的女儿，过那天伦之乐的日子……嘻嘻，嘻嘻嘻……”

玉儿羞红了脸，硬着头皮道：“休高兴得太早，我早答应我赟哥哥，我的婚事他做主，家中高堂也不见得同意哩！你得让他们高高兴兴答应才是……”脸上火烧火燎，实在扛不住了，转过了身。心中想，赟哥哥肯定不会同意，我爹爹自然也不会同意，让你空喜欢一场……

黑无垢高兴得不得了，却没有瞧出玉儿心中的小九九，在原地转着圈子自言自语道：“皇帝倒好对付，只那泰山大人是头等要紧的，不知该怎么哄得他开心了……管他的，生米煮成熟饭，先强拜了堂再说……”

玉儿听见黑无垢这一句，大喝道：“你敢？我即刻咬舌自尽！”

这一喝将黑无垢喝醒了，抹着额头道：“差点又酿成大错……”原来20多年前他一见到“竹”，便强迫她同房，自此后“竹”的脸上便再无笑容，后来更是跳崖摔成残废，20年后尚不能解开心结，咬舌自尽……“自然得公主的家人同意，还得天皇赐婚……公主放心，我黑无垢自今日起所作所为但有于礼不合之处，尽皆改过，绝不食言！”

玉儿心中暗喜，故作平常语气道：“那你发下誓言，以显诚意。”

黑无垢毫不犹豫地道：“自然得发下誓言方显出我诚心诚意……”隐隐觉得不安，犹疑道：“我向来言出即行，倒也用不着赌咒发誓……”

玉儿在心中骂道，果真奸诈无比，却不能错失此等良机，故作生气道：“说甚么对我千般好万般也好，便是要海底的龙筋，我也会去替你取来；便是要我日日满脸笑容，我也去做。原来说的都是假的，果然是混沌教中的无赖之徒。”说完，自己觉得恶心，强行忍住了，装出一副悲戚的样子。

黑无垢再不犹疑，当即发誓道：“混沌可鉴，正常大主教可证：我黑无垢如若对千金公主无礼，必遭天打雷劈！”

玉儿先点头后摇头道：“除了这一条，还得有另一条……”笑意盈盈地看着黑无垢：“今生今世，我黑无垢还得为千金公主做三件大事，不问缘由，不计后果，如若不然，亦遭天打雷劈！”

黑无垢如同中蛊一般跟着玉儿念道：“今生今世，我黑无垢还得为千金公主做三件大事，不问缘由，不计后果，如若不然，亦遭天打雷劈！”

“好了！”玉儿笑容可掬道：“以后我们便不是仇人，成自家人了。”伸出小手在黑无垢掌中轻握了握，缩回手来：“我们不如替他们送酒去迄？”指了指背对着他们的3个太监。

黑无垢瞧了瞧3个奇形怪状，呆若木鸡的太监，问道：“公主是要文送还是要武送？”

玉儿故作不明白地问道：“甚么是文送，甚么又是武送，还请使君明示。”

黑无垢对玉儿行了一礼道：“小臣禀过公主，武送自然是强闯入宫，文送嘛，我们可以扮成太监模样……”

玉儿觉得这事儿好玩，鼓掌道：“铁奴儿得由我来扮，你自然扮粗使太监……未央宫中太监一切都得听铁奴儿得唷！”

黑无垢装腔作势道：“奴才晓得。”

逗得玉儿开心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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